40,破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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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晓不晓得有一句话叫‘财不露白’?咱们如果只在一家银行开户,过两天就去存钱,过两天就去存钱,那储蓄员是不是会很吃惊,很好奇?四方就这么点大,万一这人将咱们的财富状况当成玩笑透露出去了,那要不了两天,恐怕就会闹得满城风雨,人人都晓得咱们的‘曾嫂米粉’赚大钱了。一般人晓得也不打紧,要是万一被那些烂娃娃,二流子晓得了,跑到咱们店里来找咱们借钱,你说到时候该怎么办?”

王勃的话里自然有夸张的成分,但也不是完全的危言耸听。他们一家哪怕上溯个十几二十代都找不出一个当官的,全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土农民。白道上没关系,黑,道上更没关系。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普通家庭,财富聚敛一旦太速而且还到处张扬的话,跟小儿持金还招摇过市没什么两样,下场通常都会比较凄惨。

一听到烂娃娃,二流子很可能“上门借钱”,曾凡玉这个没任何见识的普通农妇完全给吓坏了,赶紧问自己的儿子该怎么办,千万不要出什么大事啊!对曾凡玉来说,儿子的安危、性命跟金钱比起来那完全就不值一提!

“没事,妈。咱们现在有四个账户,每个账户放一些钱,这样看起来就不那么显眼了。还有就是我昨天告诉你的,如果有人向你打听咱们的收入情况,比如卖了好多碗,赚了好多钱,你保密,不说就行了。”王勃向曾凡玉解释道。

“不说!不说!我哪里还敢说嘛?!”曾凡玉忙不迭的应道。

母亲那副胆战心惊的模样让王勃心头暗自告了声“罪过”,但转念一想,这也算好事一桩。有这种可能的威胁在眼前,想必如果再有谁想向母亲打听自家的收入情况,老实巴交的母亲也会守口如瓶。

曾凡玉只是老实,但并不笨。

“将一个老实人变成稍微有心计的人,我还真是不遗余力啊!”王勃自嘲式的说了一句。但社会现实如此,又有什么办法呢?身边的豺狼虎豹,犯红眼病的人实在太多,自家又无任何自保的实力,那就只有夹紧尾巴,小心做人了。

办完好四张银行卡,王勃就骑车把母亲送到四中门口,让母亲步行回去,他则掉头去一趟大市场通知张伯和李娘让张静来店里补习的事。临行前,王勃又对曾凡玉说:

“妈,到时候爸问起,你就说只办了三张卡。另外一张我暗起来存一点私房钱以防万一。现在米粉店生意是好,但谁也不晓得能够做多久。爸这个人你也晓得,有一个用两个,存不起钱的。”

“这个我晓得。他问的话我就给他说办了三张卡。”曾凡玉点点头,十分赞同王勃的主意,“对了,去你张伯和李娘那里也不要空手去。上次人家都给我们送了一只鸭子,你也给人家买点啥子东西。”

“要得,妈,那我走了。”

前一世,母亲死后的第二天,小舅给了自己一张卡,说是母亲留给王勃的,里面存有五千多块钱。这些钱,是她母亲七八年来省吃简用,从平时的生活中一块两块存起来的,每存够两百块,母亲就步行十几里路,回娘家交给小舅,让小舅帮自己存起来。这么多年来王勃逢年过节给母亲的钱,他母亲也一分钱没花,全给他存了起来,说是以后王勃有了小孩留给小孩买东西用。看着这张卡,王勃当场泣不成声!

正因为有着前世的这一记忆,王勃相信自己的这一对继父来说不太地道的做法会得到母亲的赞同。

在母亲没死之前,有很长的一段时间,特别是在那充满叛逆的青少年时代,王勃对于母亲在继父面前太过软弱,被继父任意摆布而感到伤心和不满。

直到小舅将那张卡交到王勃手中的那一刻,他才明白,面对无法对家庭,对自己的孩子承担起起码责任的继父,母亲并非没有“反抗”,作为一个善良的老实人,她也有自己的反抗形式,只不过没让他知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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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好人”兄的多次打赏!好人呐!

感谢新打赏的兄弟“叫我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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