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五十一章 真正高手邀血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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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侠,你有什么好办法吗?”崇飞渡的眉毛立了起来,脸上的细小毛孔也慢慢亮起,蓝色的针尖状的冰芒。如有实质的杀意,很快就将魔法师完全笼罩,仿佛大海包围了孤峰。魔法师撇嘴,对他身上充满威慑性的气势,不置一词。

一旁的梁云峰瞳孔微微胀缩,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一小步,双手已经完全陷入袖口之中,显然那柔软的袍袖里,暗藏起骨质的,淬毒的,杀戮的锋芒。他的杀意完全内敛,除了魔法师之外,没有人觉察出来,就连近在咫尺的王深海也不知道。

沉默了半晌的王深海,忽然以一种近乎于以身殉情的姿态,不顾一切的朝魔法师扑过来,他的动作是那样的大,以至于那一瞬间,战魂气自发的透体而出,形成一种螺旋状的风雪,将崇飞渡的气势搅乱了,也差点害的梁云峰提前出手。

“银尘大侠,银尘爷爷!银尘大仙!救救俺家吧!看在俺家和万剑心大侠称兄道弟这么多年的份上——”

他扑过来,势要抱住魔法师的大腿。我好像是被他这一声鬼嚎吓的不轻,也完全没有料到,这个王云海居然这么一点骨气都没有。“你刚才还想一剑戳死我呢!”情急之下的魔法师冲口而出,同时完全本能的反手一掌按着身后的墙壁上。烈火就从他的手掌心里喷射出来化为一颗硕大无比的火球,在一声巨响之中将身后的整面墙壁轰击成漫天飞舞的粉尘。魔法师清晰的听到火焰后方传来几声愤怒的吼叫,还有一声特别尖锐的惊呼紧接着冰火对冲爆炸形成气浪,接连不断从背后涌来,吹着她的两只袖子朝前扬起,接着,几根穿过烈火的寒冷骨刺无声无息地到了耳根后面。

魔法师这个时候已经不管不顾,索性大闹一场,他手中的火龙再次爆发,将这条狭长的甬道的一边,整个长成了一片圆形的广场。狂焰从火海中垂直向上升起,凝聚成13颗危险无比的火球,每颗火球中心都摆出一道金黄色的漩涡,金公主的漩涡里,接近金色的细小火弹仿佛淋雨器里喷出的水珠,暴雨般落下,虽然不爆炸,但几乎能点燃任何固体。

“禁断魔法·灭天狂焰!”

大火之中,惨叫连连。“走水啦——”尖锐高亢的女声,划破了原本就是风噪动的夜碗里,那虚浮于表面的宁静。烈焰之中,微不可察地,魔法师的声音忽然变红,然后又很不自然的变成原来的颜色,只不过他的肩膀上和手肘上,永远不可消除地种出红色的火焰结晶。

“禁咒·元素化身。”

与几天前相比,这个元素化身有突飞猛进的改良,这样一具化身已经可以根据所使用的武学的不同,变换所需要的元素了,当然他也没了第一代元素化身那不可消除的毛病。

火焰化生形成的瞬间,奥术紫光如同做贼一样偷偷亮起又偷偷黯淡下去,法神的真身就在那一片奥术紫光中藏匿到了不可探知的某处。

大火之中,风雪肆虐,旋转着的蓝色雪花风外艰难的将大火掩埋,猩红色的火苗终于被暴烈的冷风冻成蓝色的冰雕,灼人的高温也变成了一丝丝盛入骨髓的寒气。大火熄灭了,通神馆又重新陷入黑暗,远处隐隐约约传来霸道威严的呼喝声和差不多整齐的脚步声,显然这场大火和爆炸,惊动了守城的御林军。

通神馆内部,一片昏暗狼藉。

“师父。”王深海柔弱的声音响起来,打破了火光熄灭下去之后,便一直盘旋于空中的寂静。这短短的两个字中,蕴藏着一位省建文首席弟子的无限愧疚,无奈和无助,甚至还有一点点生无可恋的绝望。

“不怪你。”如同金属相互摩擦般刺耳的嗓音响起来,这短短的三字中,早已淡退了人类的一切感情,听上去只有一股诡异的,金属傀儡般的麻木冷酷,然而王深海在听到这三个字之后就哭了,无声无息地哭了。他能从那非人的可怕声音中,听出一位失败的师父,对也会同样失败的弟子的,最后的温情与嘱托。

在这一个瞬间,他才明白过来,他的师父,他的掌门,他的信仰,从来也没有如意过,从来也没有真正的高高在上起来。神剑门现任掌门的一生都在“官”与“侠”这两个漩涡之中,苦苦挣扎,他的一生都试图将这两个他同样视若生命的字眼统一起来,而迎接他的也是这穷极一生的失败。他最终做到了,也不过是给人当一辈子走狗而已,他从来也没有成为一位真正的天下第一高手,甚至是正道之中的天下第一高手。

他曾经想通过官位,来匡扶正道,然而最终,他得到的,竟然是他的正道为官位所侵蚀,所吞没,反而离他心目中的正道越来越远,以至于无穷遥远。王深海深知,就连薛无痕自己都不知道他有个叫做王深海的弟子,是这个世界上最理解他的人,甚至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真正理解他的人。

王深海感到悲哀,或者悲哀之中,又诞生出无尽的仇恨。那仇恨的灰色火焰烧灼着他,让他很想一口气痛骂这个天地,痛骂那所谓的,自诩正义的正道。他很想质问万人往,质问他为什么不能理解一下薛无痕,她很想质问一下万剑心,质问他“难道通过官府的力量去匡扶正道,发展剑客技艺与文明,提升健康的追求与忠诚,是错的吗?!”

他想质问,于是他准备去做了。他手中的破剑再次提了起来,冰冷的剑光中,闪烁着风雪的利芒,他躲在薛无痕的身后,目光阴冷的看着梁云峰,以及在梁云峰身边,弘扬目光阴冷的崇飞渡。

薛无痕的身躯几乎将王深海完全遮住,他没有保险,然而我住剑柄的那只手,已经变成了如同图水晶般透明的冰蓝色。他真正居高临下地气势雍容地俯瞰着两位魔威阁的弟子,后者的目光中或多或少都有些鄙夷,仇视和不甘。

“怎么?小的打不过,老的就出来找回场面啦?”自认有所依仗的崇飞渡尖刻的嘲讽起来,似乎完全不将这个几乎比他的师傅还要厉害的家伙放在眼里。他身边的梁云峰却是谨慎了许多,只是用一种公事公办的口吻说:“晚辈梁云峰,见过军门大人,不知大人近况如何?家师还时常念叨着呢。”

薛无痕从鼻孔里喷出一道无声的冷哼,用尽量平稳的语气问梁云峰:“你家师傅没有教过你,在白龙榜出世这么要紧的关头,有谢绝私斗,一切都要在擂台上见真章吗?”

梁云峰并没有立刻回答,他此刻正在感受着一股他非常熟悉的气息,这股气息包围着他,使他信心大增,他知道那人已经来了,只不过他并不知道那人具体在什么地方。

梁云峰停顿了一秒,才拱手答道:“家师确实教导过晚辈礼义廉耻,不过家师没有教导过晚辈天下第一青年高手,可以直接册封,而不需要参加比武……”

他还想继续辩解,却被薛无痕打断:“那老夫就好好教你如何尊敬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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