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睚眦孤坟(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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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之中,客座一人向主家高举酒杯恭祝道,随后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此人大腹便便,满面挂着笑容,脸部的肥肉堆积在一起,使得五官小巧玲珑,两撇胡须挂在鼻下,活像只大蛤蟆,甚为滑稽。

但就是这样一个貌不惊人甚至有些丑陋的中年男子,却是跺跺脚铁马震三震,一手执掌三大家族之一张家的家主张庆,一身半步气海镜的实力在场也唯有主座上的铁家家主可与之匹敌。

“庆兄长真是过誉了,犬子铁夏可当不起这么高的评价,”见张庆如此恭维自己儿子,席间上座的中年男子也是笑容满面地回敬一杯,言道:“不过这几年也真是晦气,年轻一辈给徐家压得抬不起头,也不知道他们的小辈吃了什么厉害的药物,每次都压得咱们两家喘不过气,哼,犬子此次若能杀进前三,成为武庙的记名弟子,进入武殿修习,哼哼,想必到时候城主也会出面重新分配铁马城份额的”!

此人便是铁马城三大家族之一铁家家主铁隆,外号“蛮虎”,自从十多年前上位家主之位以来便推行铁血政策,对内铲除异己,对外扩张无所不用其极,可谓作风强悍,在城内素有凶名。他的独子铁夏前些时日突破凝气镜三层,也是让他近些年紧锁的眉头松了一松。

主人家谈笑风生,也使得酒宴也是多了一分轻容惬意,两家长老,子弟交杯换盏,好不热闹。

这时候两个鬼头鬼脑的身影慢慢的摸到了独自饮酒的铁夏身后,其中一个身影少年摸样,一脸横肉,瞧着铁夏阴沉的面容,看来自己这个主子已经知道结果了,心道一声不好,惊惧的说道:“咳咳,夏哥,那小子没死,秦病鬼死了”!

“是啊,是啊,真是算那杂种命大,不过咱们还有的是机会,他不过是个五层固肉武者,以前仗着有秦病鬼保护,我们不好动手,现在么,就他那几下破把式,跟野狗抢饭吃还差不多,咱们兄弟可比他厉害太多了,嘿嘿,以后还不是随便捏死他,绝不会让那杂种阻碍到夏哥您的前途的”,另一个少年瘦削的脸庞挂着一对三角眼,嘴里满是不屑。

铁夏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眉间含怒,将嘴边的酒杯轻轻挪开,酒杯刚置于案上,便化为一堆瓷屑,轻哼道:“我现在就要他死,你们两个废物!哼,十二年之约将满,谁知道七姑什么时候回来,那小子是七姑抱回来的,姑姑曾说回来之后要带一人回去宗门世界培养,你们说,云河不死,我心能安么”?

宗门世界那对于这种普通城池的土霸主来说就是仙人修行的地方,宗门盘踞在钟灵毓秀,灵气充盈之地,那可是普通武者做梦都想进的地方,可每年报名想进入宗门修行的人那是何止用千万来计算?不过最终能够选拔入围的却是百万分之一啊,像这样能够直接进入宗门修行的机会对于普通武者来说根本是可望而不可即的。

“夏哥,您息怒,息怒,我铁风保证,一个月内让那小子在铁家消失!”一脸横肉的铁风谄媚地拍着胸脯,一旁瘦弱的铁云也是使劲的点着头,打着包票,生怕惹得铁夏不高兴。因为眼前这位爷一旦震怒,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们两个虽然明面上也是少爷级别,但毕竟是旁系子弟,和嫡系之间差了不知道几个大轮回,何况天资一般,甚至有些差,罡元镜族老摸骨判断凝气境将是他们的终点,若是不依附一位重量级的公子,以后等待他们的也不过是家族一个堂口赌坊的掌柜甚至打手,任宗家欺凌的小角色罢了。依附铁夏,做铁夏的狗腿子这件事便是两人的父亲出谋划策的,两人也是坚定的抱着铁夏这个未来家主甚至是未来强大修士的大腿,想着为未来谋得一个好出息。

铁夏想了片刻,叹了口气,面色稍缓,沉吟道:“好吧,这次虽然没有成功,但总归是往前走了一步,原先我也亲自动过手想要除掉那杂种,然后编造个谎言不让七姑生疑,可是被秦病鬼所阻挠,现在至少让事情变容易了。我再给你们一个月时间,记住,只有一个月!退下吧,对了,这件事情要做的干净,绝不能让三爷爷知道,他是七姑的生父,平时对那杂种多有照顾,总归不大好的嘛,哼哼”。

铁风铁云二人长出了一口气,连忙称是。

云河在子时回到铁家,后门旁的那个草料房便是他的屋子,一路上他蹑手蹑脚,生怕看门的狼兽听到他的声响。如若引得狼兽半夜狂吠,必然引来那些下人的警觉,以前在铁家还有秦叔这个退休护院的庇护,现在么,肯定免不了旁系少爷们的一顿毒打,这些旁系少爷们平时受着嫡系中人的欺压,住在偏离正宅的偏房,平时受了主家的气,便往下人身上撒,三天两头打死打残,虽然云河挂着一个铁家小姐干儿子的少爷头衔,不至于被打死,但鼻青脸肿却也是家常便饭。

云河满身疲惫回到自己的草料屋,家徒四壁,墙角的蜘蛛带着孩子似乎都在嘲笑着云河的悲伤。

在这个铁家他能够亲近的人只有秦叔,但是现在秦叔也被人害死了。云河拿起墙角的一柄脏脏的黑色破剑,这可是秦叔的宝贝,以前睡觉之后,偶尔起夜,就常常听到秦叔抚摸黑剑,似乎在回忆什么,有时还会和黑剑说话呢。

然而现在却只剩下这把黑剑算个念想了,云河喃喃说道:“现在真的算是一无所有了呢,秦叔,我该怎么办,我今年都快十三岁了,修为才固肉五层,甚至不如铁家一个旁系末节的子弟”,云河想到这里,攥紧了满是血痂的拳头,新的血又从血痂中流淌出来。“

我真的想成为强者呢,为秦叔你报仇,然后找到爹娘,问他们为什么不要我!”心中的愤慨以及大量血气的流失让云河双眼一黑,躺倒在床,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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