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第五章 没有回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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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许多人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到底哪里不对,没有人能说的上来,只觉得北宫的氛围,出现了某些微妙的变化。

天亮以后,参加论剑大会的江湖人士,逐一地下山离开。星凌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回到晨曦殿二楼,却发现嬴政和晨曦依然没有下来。

快到午时了,就算两人密议天大的事情,也要出来吃饭吧。按照苏兮的说法,晨曦殿三楼根本没有准备多余的食物,晨曦最喜欢吃的糕点,只存放在二楼,这么一天一夜不吃东西,身体能吃得消吗?

大家想归想,都没有去打扰。用钟离的话来说,只要能感应到嬴政的生命气息健在,在没有危险的情况下,绝不容许别人踏进三楼一步。连她都不能听墙角风,岂会让其他人去窥视。

没有人知道嬴政和晨曦谈了什么,当嬴政从三楼走下来时,直接走向了北宫大殿议事厅。不顾别人疑惑的眼神,在主位上坐下,闭目养神,好似自己就是一家之主的模样,看的千怅等人心里一点底气都没有。

嬴政不说话,其他人也不敢多问,吩咐陈酒在大厅伺候,其余的北宫人都在晨曦殿二楼,等着晨曦的命令。陈酒心里非常不爽,经历了那么多事,天不怕地不怕的她,最怕面对嬴政凝厉的眼神,那种由生俱来的惧怕感,在嬴政身边做什么事情都小心翼翼,生怕君王一怒,就会牵连到她头上。

伴君如伴虎,正是如今的写照。嬴政出来了,晨曦却没有出面,陈酒心下暗自肺腑,以大师姐的性格,秦王肯定吃了亏,就会在其他地方找回场子。非常不巧,她是北宫对外的联络人,日常事务处理多了,每次与嬴政交涉,北宫人习惯性地让陈酒去伴架。

本来这个位置应该让星凌来做,可星凌是男的,男子入宫难免会有忌讳,而陈酒去秦宫次数多了,连招待嬴政的事宜都只会让陈酒去负责。何况论剑大会刚刚结束,后续的联络事情,也需要星凌负责。

其实嬴政心里也觉得无趣,陈酒毕竟是女儿身,许多事情都无法跟她商量。而星凌则不同,星凌头脑灵活,许多政务都能说的上来,而且有一说一,绝不含糊,绝对是个务实的人。

特别是树立君威以后,以前非常和睦的君臣关系,都产生了某些微妙的变化。李斯、尉缭虽然对他很忠心,但是恪守规矩,除了朝堂上议事,私下里难免有些疏远,不肯对他说心里话。他心里也知道,习惯了发号施令,长期的潜移默化,人们变得有种阶层感。这或许就是列国的君主们,自称寡人的缘故。

人们都变了,在嬴政熟悉的人当中,可能只有星凌没有变。星凌是个豪爽之人,无论在民间还是在国都,无论面对什么人,书生气一直没有改变。这样的星凌,才是嬴政最想亲近的人。

睁开双眼,嬴政问道:“陈酒,你很怕我?”

陈酒苦着小脸答道:“北宫隶属于秦宫,大王是我们的主子,以往家里许多兄弟犯过错,说不怕是不可能的。”

嬴政又问道:“那星凌为什么不怕我?”

陈酒苦涩道:“那是因为他没有入过宫,根本不知大王的威严。”

嬴政笑道:“你看错星凌了,在秦氏牧场的时候,我也发过怒,那一次你被吓坏了吧。可星凌却没有怕,依然阐述他的意见,现在肯跟本王说实话的人,越来越少了。”

陈酒硬着头皮言道:“不知者无畏,星凌哥哥大咧咧的性子,不会考虑到结果。就拿这次来说,芈筱姐姐犯下这般大的罪,大王又跟大师姐密议了一天一夜,肯定会受到一些怨气。这口气,大王不敢对大师姐发,那就只能对我们发了。无论我们做的再怎么好,上面人打架,最倒霉的肯定是我们这些下面人。”

嬴政摇了摇头,苦笑道:“你担心的未免太多了些,事情根本不是你想象的浓郁,等休息片刻,就举行午宴吧,到时候我有话跟众位北宫兄弟商谈。午宴结束,就不在终南山逗留了,会连夜回宫。”

“啊?”陈酒吃惊道:“不是说好要住满半个月吗?大王为何走这么急?”

嬴政摇头不语,没有给出答案,陈酒也不敢多问。嬴政的心思,她还是不要随便乱猜的好,只将嬴政的命令传下去。

身后的钟离等人面面相觑,丁香张了张口,却被安茹微微摇头制止。嬴政要提前离开,肯定是与晨曦商议好了,从现在的情景看来,晨曦不会参加午宴。嬴政会代表晨曦的意思,对北宫做出一些命令,只要这样样子摆出来,就说明北宫依然听宫里的命令,大家效忠的依然是嬴氏皇族。

从这一点上来看,晨曦果然很聪明,与其让你来查,不如什么都不管,你尽管下命令让他们去做就行了。对于秦宫来说,确实不能失去北宫这个私官制度,因为其他几个权力机构,根本没有北宫的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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