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亲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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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知道吗?这么大一件事不能宣告于天下,真是太可惜了!”

笑声回荡牢房,隆隆如雷

......

......

夜空中雷声滚滚碾过营地,营地里明亮的火把都似乎震动跳跃。

除了雷声还有滚滚的马蹄声以及整齐的脚步声踏踏。

营地外有披甲带械的骑兵密布,营地内亦有禁卫不断巡逻,一层层的围裹着最大的那顶明黄大营帐。

营帐外肃立十几名禁卫。

营帐内灯火明亮,有人影投在营帐上,那是两个高大的男人身形,他们似乎在争执什么,其中一个转身,拂袖,但下一刻身后的男人就扬起手,重重的打在身前男人的身上,人影陡然变得模糊,同时营帐上喷洒一片......

血。

血如花绽放。

但这还没有结束,营帐里有呼喝声,才起便消散,人影重重的撞在营帐上,整个大营帐都晃动.....

哗啦声动,帐顶旗帜乱舞。

站在营帐外的禁卫们矗立不动,似乎天上的雷声盖过了一切,他们什么也没有听到,没有人回头,所有的视线都盯着外边四周,戒备,警惕,冷漠。

晃动的营帐没有停下,有人影扬起拳头,对着跌落在营帐上的人影重重的砸下去.....

一下,两下,三下.....

“七拳。”

锁链哗啦响动,将牢房里凝滞的气氛打破,坐在铁椅上的秦潭公抬起一只手比划,同时说道。

“我只用了七拳。”

笑意在秦潭公的眼底散开。

自从讲述后,他的笑就没停下,但并不张狂得意,反而神情更显得认真,认真的讲述着自己怎么杀人。

“陛下挡了我四拳,但别说三拳,只要一拳击中,他就起不来了。”

“吐了很多血,我的衣服上,他的衣服上,地上,营帐上都满了。”

“这是我第二次看到陛下吐这么多血,我就知道,他完了,他死定了。”

说罢仰头大笑,脖子里的锁链震动哗啦乱响。

“秦潭公!你这贼子!”陈盛怒声喝道,面色铁青,气的浑身发抖,“你怎敢!你怎敢!”

其他朝官们也纷纷从震惊中回过神,不可置信,惊惧,愤怒。

陈盛又想到什么,站到宋婴面前,神情沉痛不忍道:“殿下,暂且回避吧。”

亲耳听着自己父亲惨死的场面,实在是太折磨了。

其他的官员们也反应过来了,纷纷请劝。

在这一片躁动嘈杂中,宋婴依旧安静而立,无悲无喜无怒,道:“他敢杀,孤自然敢听。”没有避开反而上前一步看着秦潭公,“孤不信,父皇就这样被你杀了,你,凭什么!”

秦潭公收了大笑,看着她,神情有些意味深长:“凭...天意吧。”又微微一笑,“我当然有杀他的本事。”

陈盛怒而甩袖,看向秦潭公,道:“不用再问了,先帝当初查验,的确是身有伤,伤口崩裂,筋脉俱断,只是...”

“只是我们都以为,那是先帝旧伤复发。”沉默的王烈阳开口接过话哑声道,也看向秦潭公,“秦公爷真是好功夫,拳拳致命拳拳不留痕迹。”

秦潭公道:“弑君怎么能留下痕迹,我秦潭公行事一向稳妥。”

陈盛点点头,怒急而笑:“是,秦潭公,你行事真是稳妥,很是稳妥,那么在陛下封禅路上谋逆,也是你筹划许久的?”

锁链再次响动,秦潭公的手再次抬起,道:“五年,为了这一日我准备了五年,你们也知道先帝是个多么聪敏的人,我只能一点一点的将我的人替换到他的禁卫中而不被发现,而那一天也是我选中的最合适的日子。”

陈盛深吸一口气,道:“皇后和宝璋帝姬在黄沙道被截杀也是你布局?”

秦潭公道:“做任何事跟行军打仗都是一个道理,必须铲草除根,必须天时地利人和,皇后和宝璋帝姬当然必须死,而雷雨天是最适合杀人放火的。”

听到这里宋元有些惊讶,道:“你原本就要放火烧死皇后?”

秦潭公道:“这样做是最合适最能掩盖最能欺瞒天下人的,皇后不也猜到了这一点,自己了断,也算是保留了最后的尊严。”说到这里看着宋元,“唯一的变数,就是你。”说罢一笑,“这就叫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宋元冷冷看着他,道:“错了,这才叫天意。”

陈盛待要再问,宋婴再次开口。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她道,没有追问详情,而是看着铁链铁笼后的秦潭公,白衣胜雪,仪态威严,“孤虽然没有见过你,但收到过你送来的礼物,也常听父皇母后赞誉你。”

她再次迈上前...

“殿下。”陈盛阻拦。

这里已经贴近铁笼了,虽然铁笼的栏杆缠绕铁链,其内秦潭公也被铁链绑缚,但还是太危险。

宋婴没有理会,贴近铁笼,接着道:“母后不明白,临终前叮嘱孤一定要问你,你有高官厚禄,你有无上的权威,你在军中父皇的命都可以不受,你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秦潭公笑了笑,道:“娘娘不明白,殿下您呢?”

宋婴道:“孤也不明白。”

秦潭公点点头,道:“是,你也是不会明白的。”

“谋逆之贼,狼子野心,有什么明白不明白的。”宋元道,“殿下不用问这些。”看向秦潭公,“秦潭公,你弑君杀皇后,追杀宝璋帝姬,扶假天子以令天下这些罪你可都认?”

但这一次秦潭公却没有点头,而是微微皱眉,道:“说到追杀宝璋帝姬,我也有几件事不解。”看向宋婴,“我要见那个,薛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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