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节 打劫（2 / 2）

“今年春夏之时，京中一匹绢可以易钱八百文，现在一匹绢已经涨到了三千八百文！”

丝绸和铜钱一样都是交易中使用的通货，丝绸突然的价格上涨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正常的市场交易，很多以前约定用丝绸交易的商业活动都因之受到了影响。

“朕知道。”

李旭已经着手建立了几个不同的情报流入渠道，陈朝恩那边是一路，李绅这边是另外一路。还有其他几个渠道正在建设，不管哪个渠道，物价的波动一直都是自己关注的主要问题，这背后可关系着国计民生。

“陛下知道？”皇帝的回答让牛僧孺有些吃惊，他不明白皇帝到底明不明白这其中的含义。牛僧孺下意识地向李绅看去，这个时候提点刑狱使正看死人一样看过来，还残忍地舔了舔嘴唇。

“是的，是朕安排的，丝绸价格上涨有什么问题吗？”李旭平淡地喝了口茶。

撤换门吏和查封胡商的绸库本来就是一回事，那就是皇帝自己想赚点钱。

虽然铜钱和丝帛都可以当做货币使用，但是就百姓而言，他们手头更多的是铜钱。一个烧饼可以用一文钱去买，你掏个丝绸手绢去换馒头试试？

丝绸裁短了用就是不值钱的布头，是相声段子里的物事。

实际上在日常经济生活中，丝绸多半是商人贸易时用的等价物，老百姓手里存这玩意不是为了过年裁件新衣裳，就是存起来起到后来存折那样的效果。

真正对丝绸有渴望的就是那些垄断了西域贸易的胡商，他们将大虞的丝绸贩卖至西域或者波斯，那都是暴利。

对于胡商而言，中原的丝绸不管是八百文还是三千八百文，到了西域或者波斯一样都是暴利，都能换回来真金白银，那可比朝廷铸的孔方兄强多了。

所以这才是京中丝绸价格居高不下的原因。

“丝绸不比粮食，少穿件丝衣又不会死人？”李绅冷笑着说道：“那些深目高鼻的腥膻玩意赏他们碗饭吃就不错了，还勾结摩尼教徒作乱，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胡商们配合摩尼教也算是利益使然，现在西域被吐蕃控制，商路不通。要想将丝绸运往波斯只有走回鹘控制的草原道才行。没有回鹘人点头，什么东西也运不到波斯。

所以李旭就要让他们长个教训，得罪了大虞皇帝和得罪了回鹘可汗没什么两样，一样都能让他们完蛋。

“朕和韩相说好了，下个月，按照品级，给三省和各寺署的官员们发放些绢帛，算是冬装费。”李旭自己吃肉，也准备让下面的官员喝口汤，这些绢帛就算是给大小官僚的封口费。

“至于绢价，思黯也不必忧心，过几日就有一些绢帛从川蜀运过来，这个绢价大概就降回一匹两千文左右。”

听到这里，牛僧孺算是明白了，皇帝这是借李绅的手吞并那些胡商的财产。

“陛下，朝廷查扣了他们的绢帛也是要还的。”

“火龙烧仓，阴兵借粮。”不用皇帝回答，李绅直接开口道：“哪个不长眼的管朝廷要绢帛，先到提点刑狱使司衙门来论一论他们暗助摩尼教的事。”

这才是有担当的好官，李旭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