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师叔的路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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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长安没有在国师府待太久,很快便回了皇宫。只是奇怪的是,她回去的时候,夜白屋中灯火通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

心中有些诧异,莫长安想了想,却还是没有去敲门询问,只步履依旧,伸手就推开了自己屋中的雕花木门。

然而,她前脚刚踏进门槛,后脚便听见身后响起一阵开门的响动,不待她回头,就听见夜白低沉的声音,夹杂着一股莫名的情绪。

“莫长安,”夜白凝眉,一张泠然肃冷的面容,看不出任何柔色:“姜衍不是你的良人。”

“啊?”乍一听闻这般说辞,小姑娘嘴角一抽,循声望去:“师叔这说得什么?”

话刚出口,她便忽的觉察到不对劲的地方:“师叔是偷摸着随我而去?”

若非夜白随着她前去,怎么知道她是去夜会……不对,是见姜衍了?

眉心一动,夜白一本正经:“路过。”

“路过?”夜白越是这般,莫长安便越是觉得可疑:“这么晚,师叔还能路过国师府?”

“有些事情罢了,”他淡淡道:“莫长安,关键并不在于我为何路过,而是在于你与姜衍之间……”

说着,他眉眼愈发冷了几分,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眼尾泪痣仿若寒霜,平白便添了几分孤傲气息。

本是想着解释一二,可话到嘴边,她便觉得自己没有必要解释,只好转而说道:“我和姜衍之间男未嫁、女……啊呸,男未娶,女未嫁的,有什么不是良人的道理?”

夜白蹙眉:“莫长安,他是什么,你可知道?”

这个什么,自然不是指什么人,而是指姜衍究竟是妖是魔还是旁的什么……

“不知。”莫长安摇头,哼笑道:“师叔知道?”

“他的过去,你知道?”夜白不去回答,只像个古板的长辈,继续问道:“还是说,你对他的历经有过细细剖究?”

“师叔,”听到这里,莫长安终于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您老这是干嘛呢?我方才不过就随口那么一说罢了,又没说我与姜衍当真有情。”

这一刻,莫长安瞧着夜白,就像是看见了一片拳拳之心的老父亲一样,别提多么的糟心了。

“没有最好。”夜白姿态微高,一副试图解释的模样:“师兄将你交到我的手中,可不是让你被旁的不轨之徒骗了去,否则的话,我有何颜面交代此事?”

莫长安:“……”

这狗东西,是责任感太强?还是说他怕届时自己面子上过不去?

心中觉得夜白无可救药,莫长安到底什么都没有说,只想着有些困乏,回去歇一歇也是极好。

“师叔且安心就是,”她道:“我与九师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多年,自是瞧不上旁人。”

这话,就是让夜白晓得,他没必要瞎操心,她只是‘欢喜’九师兄楚辞,而楚辞又是她师父和师祖看着长大,将来他是不会面子过不去。

说着,她摇着脑袋,挥了挥手,转而便打算入屋。

不过,她才转身,那头夜白的声音又再次传来,而这次,竟是莫名幽幽然而深邃不可知。

“莫长安,”夜白道:“给你一盏茶的时间,收拾下东西。”

“啥?”这一回,饶是淡定如莫长安,也忍不住惊讶回头:“师叔是说,咱们这……这就走?”

她下意识瞅了瞅天色,黎明都尚且未至,这狗东西就说要收拾东西离开?是打算逃命还是怎么滴了?

“嗯。”夜白点头,波澜不惊:“殷墨初很烦。”

他说的义正言辞,神色也很是肃穆,只唯独蹙起的眉梢,表现了心中的嫌弃之意。

“师叔是怕他知道咱们要走,追着跟上来?”莫长安略有所思:“不过,倒也是。”

她思忖了一会儿,觉得夜白的话其实不无道理。毕竟就是她自己,也觉得殷墨初这厮就像是狗皮膏药一般粘人,说起话来更是比她自己……还要聒噪。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叹了口气:“师叔等着,我稍微理一番,就好。”

她走进屋子,点了盏灯,便拿出从夜白那处骗来的钱袋子,将好些个细碎的东西都收入囊中。

只是在瞥见桌上的一个绣篮时,不由手下一顿,好半晌都动弹不得。

先前合欢答应过她,说是要教她刺绣的技法,只是偏生事情太多,耽搁了下来。而如今,她就要离开赵国,此去指不定就是经年,届时再回,恐怕早已物是人非事事休,就是她自己……也未必还活在这世上。

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莫长安最终还是没有将绣篮带走,只眉眼带笑,万分豪气的将无量钱袋往背上一甩,踏出了屋门。

……

……

当天夜里,莫长安和夜白无声无息的出了宫门,乘着马车离开了繁城。等到次日的时候,殷墨初早早到西宫寻莫长安‘算账’,只是他寻了一圈,小姑娘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什么都没有留下。

为此,殷墨初深觉气恼,尤其是他察觉连带着夜白也失踪的时候,心下顿时明白了起来。

也不知是不服气还是旁的什么缘由,他很快同合府道了声别,便离开了繁城。

而那一头,莫长安正摇摇晃晃着脑袋,在马车上睡得沉沉。

昨夜他们先是动用术法,御剑出了繁城,随后莫长安深觉疲惫,央着要坐马车才肯,可荒郊野外,哪里来的马车?

于是,夜白只好用术法造了一辆马车,莫长安才算是消停下来。

只一上马车,这小姑娘便恍恍惚惚的睡了过去,一直到这日的黎明之际,还在梦中徘徊。

届时,马车上了山,一路颠簸的厉害,夜白假寐的眸子缓缓睁开,发现即便这样,也出奇的没有惊醒莫长安。

看到这一幕,夜白终归什么也没有说,正打算继续闭上眼睛之际,就见马车一阵激荡,‘彭’的一声,轮子似乎卡到了石子,刹那间将莫长安整个人颠得悬空起来。

眼见着小姑娘下一刻就要被晃的撞到马车上壁,夜白眉梢一蹙,顾不得思索什么,他下意识便伸出手,试图将她拉稳。

然而,就在这时,马车又是一阵晃动,整个儿便倾斜过去,轰隆隆的巨响自四面八方而来,似乎是滚石砸下,惊得尚且在睡梦中的莫长安猛地一睁眼。

“师……”正想问夜白发生了什么事,转瞬间马车一个跌撞,似被重物砸去,一阵天旋地转的功夫,莫长安整个人也随之往夜白的方向急速飞去。

她本就是大梦初醒,处于朦胧,这突如其来的异动,不过转瞬之间,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因惯性的缘故,朝着夜白的怀中扑过去,几乎就要呈女上男下的姿态相互对视。

只是,她的确是如梦初醒不错,但夜白却是清醒灵敏异常,就在她不受控制的扑来之际,夜白早已蹙眉伸手,试图阻挡她的靠近。

平日里夜白伸手,最大便是抵着莫长安的脑袋,毕竟两人身量差距有些大,小姑娘太过玲珑。

可今日,两人本就是坐在的姿态为先,马车左侧着地,也就是说,在这般情况下,夜白与莫长安已然处在一个高度之上,他这忽然的伸手,径直便落在了某个非礼勿视的部位之上,瞬间气息停歇,场面尴尬。

“夜白!”莫长安瞪大眼睛,脸上难得露出一抹羞愤的红晕:“把你的爪子给姑奶奶挪开!”

她咬牙切齿的说着,恨不得一刀下去,把这撑在她胸前异常炙热的手给砍断。

天知道她有多么想弄死夜白这狗东西,难道他不知道,这样大力的阻着,就像是被一颗大石子儿砸中……她的胸疼到无法呼吸吗?

暗暗抽一口气,莫长安疼的脸色愈发红了起来,几欲滴血。

而那厢,夜白显然也没有料到事情会变成这般模样,他整个身子僵硬起来,尤其那只触到柔软的手,火辣辣的烧着,堪比伸入油锅还要煎熬。

面色如常的收回手,这一刻,夜白脑中一懵,完全不知道,自己下意识的所作所为其实……并不是解决的法子,因为此时两人已然是呈躺着的状态,就见他的手才收回的那一瞬间,莫长安整个人便落入他的怀中,就像是一朵软乎乎的云彩,甜糯糯的味儿充斥口鼻,娇小玲珑,令人爱不释手。

空气在那一瞬间,戛然而止。马车外的声音,仿若消匿了一般,对莫长安和夜白并不起任何影响。

“出了意外。”夜白那听不出情绪的声音,无波无澜,一如他此时面容冷峻依旧一样,只淡淡道:“你先起来。”

这一次,他也不喊名字了,仿佛‘莫长安’三个字烫人口舌一样,避而不谈。

“等等!”莫长安嗓音有些发闷,疼的眼泪都要落下了:“让我缓一缓!”

她深深以为,她的胸可能要碎了,被夜白猛的撑住,本就是极致的疼人,其震动,绝对不亚于男人下腹被踢一脚的感觉。

可偏生夜白松手的那一瞬间,她的胸更是‘咚’的一声,压在了夜白的胸口。

天知道,这素日里也算是秀雅的师叔,竟是有如此一副胸肌,以至于神经紧绷的空档,给她造成了可怕的二次伤害。

“怎么,受伤了?”一听那明显不对劲的声音,夜白忍不住一顿,就要起身:“莫长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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