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师叔的阴晴不定(必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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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夜里,莫长安一头雾水的用完了晚膳便打算去外头闲逛一圈,但离开之前,楚辞却是将她唤住。

“师妹可是知道师叔的去向?”楚辞望着她。

“师叔?”莫长安闻言,有些哭笑不得:“大约是去哪儿凉快去了罢,怎么师兄来问我?”

他们一起用的晚膳,夜白甩了袖子就离开,之后楚辞再没见着他,故而,她也是没有见着。

楚辞微微慌张,挠了挠头,磕磕绊绊道:“哦……这个么,就……就寻思着你与师叔熟悉一些,可能知道他在何处。”

莫长安对楚辞何等了解?一瞧他如此模样,心下便愈发狐疑了几分,不由问道:“师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没……没有!”楚辞赶紧儿矢口否认,在知道莫长安脾性的前提下,一溜烟儿便躲得她远远:“师妹也去该干嘛干嘛罢,我就先去沐浴一番了哈!”

说着,他转身就逃,在莫长安还未反应过来之前,整个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莫长安嘴角微微抽搐,心下对这件事儿的好奇心,愈发重了几分。

到底是怎样的事情,才促使她师兄都如此神神秘秘?

……

……

那一头,楚辞别了莫长安,一个人便跑到了客栈的后山。

他白天来的时候,探查过此处客栈,知悉其后山是一片林子,林子里头有一个温泉泉眼,算是个妙地儿。故而,在寻得夜白无果之后,他便兀自一人抱着衣物,朝着后山而去。

只是,大约这是天助他也,就在他入了林子后,便听见几声稀稀疏疏的声音,随之而来便是见着夜白一袭胜雪的白衣,背对着他站在湖水前头。

“师叔?”楚辞出声唤道:“您怎么在此?我方才还正找您呢!”

楚辞对夜白,一向是毕恭毕敬,只不过多数时候他不得不为了维护莫长安而硬气一些罢了,寻常时候,他对夜白可是崇敬有加,只差行一个跪拜之礼。

“你寻我做什么?”夜白没有转身,语气冷的几乎令周身空气都要凝结那般,就算不回头看,他也知道,来者是楚辞,毕竟这憨小子的声音,是他所不喜的一个。

“师叔,就……有些问题想问问您。”楚辞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缓步上前:“关于师妹的事情。”

他一边说,一边走到夜白的面前。月光下,湖面静然,周边温泉泉眼携来烟雾阵阵,夜白长身如玉,容色寡淡而微沉,让人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

“什么事情?”那张薄唇极凉,眼角泪痣如火,却衬得他愈发冷峻如松。

这样的夜白,实在有些好看而令人晃眼,就连身为男子的楚辞,也不由为之一愣,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脱口问道:“师叔……可是欢喜师妹?”

话音落下,他自己才猛然惊醒,本以为说不出口的话,到底还是像水一样,被泼了出去,再无收回的余地。

夜白背脊微微僵住,转身看他:“你说什么?”

琥珀色眸底,看不出丝毫情绪,纵然是楚辞见着,也深觉一股极重的压力袭上心头,以至于他有些不敢直视。

“我……我说师叔可是欢喜长安师妹?”他咽了口唾沫,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询问。

“你不是就要与她定亲了?”夜白眯了眯眸子,也不知在想着什么,只冷冷道:“如今问我这个,又是作何?”

他倒是不信,若是他点头,楚辞会当真将莫长安让给他……想到这里,夜白脸色愈发寒沉,倒是忘了自己这般想法了,全然有些不符合常理。

“呃……就觉得师叔瞧着对师妹有几分……不同。”楚辞虽说许多年没有再见夜白,但耳濡目染都知道,夜白此人是个心性薄凉的,哪怕是他师父庄舟也要礼让三分,更何况,他经年来一直独来独往,性子上也是寡淡如水,从未像今日这般,阴晴不定到了极致。

“一派胡言!”夜白下意识矢口否认,道:“师兄将她托付与我,我终归是不能待她太糟……仅此而已!”

原本楚辞还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玄乎,可见夜白这样声色俱厉的反驳,他忽然定了心……毕竟,几年前,门中十一师弟矢口否认对十五师弟情意的时候,简直与夜白一模一样,无论神色还是说词,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

可那时他看不道,以为十一师弟的确没有那等子风月心思,直到很久以后,他才幡然醒悟,若是真的没有什么,为何十一师弟要如此激动、急着反驳?

有些事情,越是身在山中,越是不知云深几何。就如现在的夜白一样,他每一句话都在反抗,可实际上,若是当真没有什么,为何他不云淡风轻的嗤笑而过?

“师叔果然是对长安心中欢喜。”楚辞叹了口气,倒也没有分毫失落之意,只道:“师叔大约还看不清自己的心意……”

夜白打断他的话,肃然道:“楚辞,莫长安不是就要与你定亲?你如今说我对她有心思,未免太过儿戏!”

“师叔愿意我与师妹定亲?”楚辞大着胆子,反问:“白日里师叔说过不同意,也不止一次的对此表示反对,师叔可还记得?”

对楚辞来说,莫长安是如嫡亲妹妹一般的存在,他楚府没有女儿家,故而他对莫长安倒是分外疼宠,正是因着这份疼宠,他才想着娶她,毕竟……他知道,师妹其实命数不好,时日无多了。

所以,这一次,他想试着让夜白明白,至少夜白比他更有能力,护她一世安康。

“那是你们对修业太过儿戏,”夜白一本正色,道:“修仙之人,岂可三心二意,为情爱所困?”

“可师叔,您也知道罢?长安师妹时日无多了。”楚辞直直望着夜白,继续道:“她素日里是嬉笑太过,可有些事情,她心中通透,并不是不痛不痒。师叔分明对她心中欢喜,自己却不愿承认,我不懂究竟为何,但我想,若是有朝一日师妹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或许师叔……再无法如此自在。”

他说的很是隐晦,可楚辞明白,夜白一定明白他的意思。

方才,莫长安与楚辞说过这一路走来,见过许多悲欢离合,其中最多的,当属情爱蹉跎。而这些,夜白又何曾不知?

有些事情,有些人,只有失去后,才会让人痛彻心扉、幡然醒悟。

不得不说,楚辞这算是牟足了劲儿,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生怕自己措词不对,惹得夜白愈发不愿承认。

只是,他的话音落下好久,夜白都没有回答,他,冷着一张俊颜,琥珀色眸底看不出一丝异常,以至于楚辞觉得,他恐怕是不打算回他。

但没有想到,夜白沉默了良久,忽然又道:“你对莫长安,没有情意?”

“没有。”楚辞赶紧儿摇头,就差发誓:“师叔放心,我与师妹只是寻常师兄妹关系,之所以央求师父定亲,那是因为家中父亲逼迫的紧,才不得已而为之。如今师叔既是欢喜师妹,我当是不能再如此下去,平白耽误了师妹和师叔,恐怕德行操守不合。”

楚辞这般煞有介事的解释,听在夜白耳朵里,倒是难得好听,只这会儿他自己也是一团乱麻,毕竟连日来的阴晴不定,他就是再怎么对情感迟钝,也少不得有所怀疑。若是楚辞不提及,他或许也是这般自我否定下去,可他说起莫长安的命数问题……其实有那么一瞬间,夜白觉得心中窒息。

他不懂,这是欢喜还是旁的什么,可至少知道,他对莫长安的感情,再没有从前那般,觉得她若是死了便死了,左右准备一副上好的棺材与她,便也算是师叔侄一场。

想到这里,夜白敛眉,只望了眼一侧的泉眼,语气倒是淡然了许多:“去洗吧。”

他也看得出来,楚辞这会儿是要去沐浴,手中抱着的衣物,显而易见。

楚辞闻言,一愣:“是……是,师叔。”

说着,他就见夜白抬腿,转瞬便消失在了林子里,来去无踪。

心下有些纳闷,他只好摸了摸自己的脖颈,难得对夜白的心思,起了几分好奇。可想来想去,他对此也没有什么头绪,只好叹了口气,转身朝着一小潭的温泉而去。

……

……

夜白独自一人,回了客栈,一路畅通,本以为会遇见莫长安,但出乎意料的是,并没有如想象中见着她。

对此,他倒是略微凝眉,等到走进屋子里,他才唤出潜龙,神色冷然依旧。

“师尊可是要寻莫长安?”潜龙拱手,率先问道。

他一直在夜白身侧,故而也听闻了楚辞的话,如今夜白找他,潜龙觉得,无外乎就是找一找莫长安而已。

夜白没有否认,只薄唇紧抿,声色微凉:“潜龙,你觉得楚辞的话……如何?”

“如何?”潜龙一时为难,不知该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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