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背或者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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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水……是什么病?”莫长安站在夜白面前,一脸懵然不知所以,眼角还挂着泪珠儿,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倒是与寻常时候的笑颜乱人有些出入。

可不知为何,愈是这样,那双大大的眸子愈发便如小狐狸一般,水汪汪的惹人怜爱。

夜白望着,心中不知何时,已然柔软起来,下意识便伸手,摸了摸她的发梢,低声道:“葵水是每个女子都会经历的,你如今算是年纪到了,并不是什么罹患病症。”

“每个女子都要经历?”这话,莫长安深觉有些耳熟,仿佛不久之前,谁曾与她说过类似的。

“是。”夜白颔首,道:“所以,你不必害怕。这与生老病死不同,是极为寻常的现象,就像素日里的膳食一般,葵水大约是一月一次。”

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也没有什么羞耻的必要了,心下微微叹了口气,夜白觉得,若是将来有人问起,知道他这般仔仔细细与小姑娘解释‘葵水’二字,恐怕……他声名与威望,会大大锐减。

不过……瞧着莫长安泪水在眼眶打转的小脸,夜白顿时挥散了心中的想法,暗叹一声:锐减便锐减罢,左右……也是虚名罢了。

“那葵水是会流血?”莫长安皱着眉,丝毫不觉羞人,只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摆,心下有些万念俱灰。

她是真的觉得‘葵水’是个可怕的东西,也从来没有人与她说,女子会来‘葵水’一类,她年少的时候成了孤儿,在沈府住了一年,那时候也不过五六岁孩子,整日里吃喝玩乐便是唯独的祈盼,也只是衣食无忧。更何况,年纪太小,谁也不会主动与她说这些个事情,她哪里懂得询问?

后来,她离开了沈府,离开了天街城,便再不是那个衣食无忧的小姑娘,她做过偷儿,也曾在小乞丐堆里头摸爬滚打,因着性子缘故,再加之年纪甚小,雌雄不辨下,她便被误认为是小男娃,周围除了比她幼弱的小姑娘,便再没有女娃娃可言。所以,一直到十一二岁,她身边都没有什么可以教导她的姑娘。

再后来,她遇着她师父,入了子规门,子规门千百号徒儿皆是男子,谁也不可能主动与她提及,而她早年饥寒交迫,身子骨已然不如寻常的闺秀那般丰腴,要不是这几年日子愈发好过,恐怕莫长安到十八九,都不知‘葵水’为何物。

小姑娘这样问,夜白又觉得难堪,可咬了咬牙,他便只好点头,道:“是。”

“师叔,那我会不会因为流血流的太多而亡?”莫长安顾虑道:“我总觉得,这血流不止的,没完没了!还有……我要几日才能不流血?不腹痛?”

这会儿,莫长安倒是没有要作弄夜白的意思,而是极为诚心诚意的讨教,因着没有寻常女儿家的那种心思,她自是不觉羞人。

可夜白好歹是个黄花……糙汉子,面皮子素来是薄的,如今被莫长安这一问,他更是有难为情的很。

要不是小姑娘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他实在不愿解释太多。

“应当是不至于,若是真的会因此而亡,那么天底下便没有女子。”夜白思忖道:“只是,究竟几日……你问我,我也不知。”

他毕竟不是女子,只是知道有这么回事儿罢了,故而实在无法为莫长安……传道受业解惑。

想到这里,他只好又道:“具体的,你回去问问三七罢,先回客栈再说。”

三七活了千岁,虽心性孩子气,但左右也是个姑娘家,对这些,她总该比夜白懂许多的。

“好吧。”小姑娘点头,心下郁闷十足。

若是早知道看夜白洗澡会出这等子大事,打死她也不敢如此胆大。奈何如今这唤作‘葵水’的狗东西降临,她腹中的疼痛,实在太甚。

两人很快一前一后走着,只是,才不过两步夜白便转身看她,问:“腹痛?”

此时天色依旧很暗,但上头月朗星稀,借着那抹月光,便可以见着小姑娘脸色苍白,如薄纸一样,令人瞧着心疼不已。

莫长安一愣,虽是不知夜白为何突然询问,却还是点了点头:“嗯。”

这种腹痛的感觉,与吃坏了东西不太一样,可仔细品味又比吃坏了东西更加让人难以忍受,她每走一步,都有种‘生不如死’的抽疼,实在可怖至极。

“上来。”夜白忽然弯下腰来,容色依旧寡淡:“我背你。”

“背我?”莫长安错愕,脚下就像是灌了铅水一般,沉沉迈不出来:“师叔,咱们其实可以……用术法瞬移回去。”

其实她方才就想到了这个法子,只是正打算开口的时候,夜白已然唤住了她。

小姑娘如此‘机灵’的话,让夜白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他面不改色,淡淡说道:“葵水期间,不能使用术法。”

他语气很是严肃,可细细听着,又好像风轻云淡,这让莫长安一时间犯了难,寻思着夜白总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骗她,便也就顺势信了七八分。

不过,信归信,她还是拒绝道:“师叔,我可以撑着,不必师叔来背。”

在她潜意识中,并没有自己被谁背的经历,故而她摆了摆手,并不愿太过烦扰夜白。

可深入去思索,她还是忍不住嘀咕,夜白近日……怎么愈发好心了?若是这件事放在从前,他不丢下她离去,就算是不错的了。

夜白并不知道莫长安心里如此想自己,也不知他在思忖着什么,下一刻便不咸不淡道:“你自是不必觉得有什么,那夜你醉酒,不还是央着我背你吗?”

他知道,小姑娘是个聪慧的,但在情爱方面,委实是迟钝的可以,而他如今既是明白自己的心意,少不得要遮掩一二,不能让莫长安有所怀疑。

毕竟,他实在摸不准,如是知道他的心意,她是否会对他躲避几分?

莫长安脸色一窘,争辩道:“那……那还不是我醉酒么?如今没有醉酒,可不能麻烦师叔……”

“你若是再磨磨蹭蹭,天都要亮了。”夜白直起腰板,二话没说便朝着莫长安走去。

“师……师叔,你……你要做什么?”莫长安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可她还没有躲过去,就见夜白忽然抬手,将她整个人大横着抱了起来,容色不见分毫异样。

“防止你再磨蹭下去,自是要快一些。”夜白眉眼料峭,接着道:“你不困,我却是困顿着。”

强劲有力的臂膀,将她圈在怀中,莫长安一手撑在夜白的胸膛上,忽然想起月光下他不着衣物的模样,心跳忽然漏了一拍,耳根子顿时泛红起来。

“师叔,你……你要不带着我一起移回客栈罢!”她想着,她自己用不得术法,难道夜白也不可以吗?

左右这样的接触实在暧昧的过分,即便夜白一副冷冷淡淡,不觉如何的样子,她也实在感到害臊……究竟她也只是个寻常姑娘罢了。

夜白呼吸一顿,却还是语气低沉,静然道:“瞬移太费劲儿,我方沐浴,不想出一身汗。”

莫长安:“?”

瞬移费劲儿?她怎么不知道?而且抱着她走回去,不是更费劲儿吗?

“咳,师叔,不然你放我下来……还是……还是背我罢?”如此被抱在怀里,一抬头便是夜白性感的锁骨与喉结,莫长安实在觉得,小心脏受不了啊!

更何况,夜白又生的极好,人都说,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诚然不假。故而她只要稍稍抬眉,视线便不由自主被夜白的容色吸引。她虽‘清心寡欲’多年,可……可好歹也是流氓一般的姑娘,方才还垂涎着夜白的肉体,这会儿再见他的容颜……实在是受不住啊!

“好。”她的提议,并没有让夜白拒绝,就见他云淡风轻的松了手,动作倒是轻柔的将她置在一旁:“上来吧。”

他弯腰,一丁点儿也看不出对小姑娘觊觎的很,唯独转身背对着她的那一瞬间,眸底闪过无声笑意,若是让莫长安见着,定然大为吃惊。

临到这个时候,抱也抱了,莫长安当然没有继续矫情,更何况她实在肚子疼的厉害,那些寻思的机灵劲儿也顿时消弭,只剩下满心的疲倦和‘残破’的身体。

感受到小姑娘细胳膊细腿爬上他的背后,夜白两手托住她的小腿腹,低眉询问道:“可以走了?”

“嗯。走罢。”许是方大哭一场的缘故,现在的莫长安显得很是乖顺,没了素来的那股子嚣张气焰,像只小猫儿似的,嗡声嗡气儿。

鼻尖轻轻溢出一声笑,夜白不动声色的背着莫长安,迎着月光一步步朝着客栈而去。

只是,他本以为莫长安会忸怩不安,没想到才片刻功夫,身后便传来她均匀的呼吸声,如此没心没肺的作态,让夜白一时忍俊不禁。

他稍稍回头,看了眼她安稳的睡颜,忽然便想起,那一日也是这般月色皎洁,他背着小姑娘,红唇擦过他的脸颊……心下微微一颤,夜白沉默下来,开始漫无目的的想着,究竟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莫长安这妮子上了心的?

是她每每气的他想要掐死她?还是她缠着说要吃什么?亦或者她笑眯眯的讨好,令人觉得时光静好?

越是深思,夜白便越是觉得,回忆有些长,每一瞬间,她的一颦一笑,都像是魔怔一样,刻入他的心尖。

有生以来,他第一次发现,欢喜的情绪,竟是这般滋味儿。

不知不觉,夜白便背着莫长安到了客栈,他动作很轻,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将她背回了屋子。

只是,在把她放置到榻上之后,见着那血渍染得一大片,他终究是叹了口气,转身出了屋子,径直敲开了三七的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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