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双生花(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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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一切,虞笑倒是没有打听,只是听闻那贼人遭到通缉,全城的医馆客栈一类地方,都是勘察极严。

此人这番模样,受伤又不敢去医馆,莫非就是那通缉犯?

“小兄弟甚是聪慧。”虞笑还没说什么,那人瞧着虞笑了然的神情,便立即道:“在下虽不是什么坏人,但为了自保,也难免做出什么有违天道之事。”

言下之意,便是虞笑如果不配合他,那么他迫不得已就要伤害她了。

有那么一瞬间,虞笑后悔从前没有认真习武。可她想了又想,便是她努力习武,恐怕由于天赋的原因,也比现在好不了多少。眼前的人,能够刺杀的了钦差大臣又能够逃走,绝非等闲之人。

虞笑叹了口气:“公子,不瞒你说,我也是逃命的。”

说着,她把背上的竹篓一抖,将它抖落到地上。那竹篓在地上翻滚几下,露出几件女子的衣物。

月光下,那人幽深的眸光落到虞笑的脸上,半晌,他才失笑道:“竟是个小女孩。”

也不问为何逃离,他补充道:“那么便一起吧。”

“一起?”虞笑冷笑一声:“一起送死吗?”

虞笑心中极其恼火,和他一起无非两个下场,一则被官府之人抓了,当作刺客的同党被诛杀。二则因为脚程变慢,被吴幽的人抓回去。这两个结果,左右都是无法逃出升天了,可看这人没有丝毫心软的模样,虞笑知道,自己再怎么样也无法脱身了。

“倒是个烈性子。”那人笑起来,丝毫不介意虞笑的口气:“虽多有得罪,但在下也是无可奈何。”

“让我换回自己的衣服先,左右以你的武功,我逃不了。”虞笑也不多说什么,只明明白白的提出自己的要求。现在她只想着,若是运气好,最后被吴幽抓回去而不是官府的人,穿着自己的衣裳也好说是遇到此人胁迫,才到了这般境地。

那人眸带诧异,盯着虞笑半晌说不出话来,似乎第一次见着这样胆大又聪慧的女子。若是这般情况换做其他女子呢?大抵不是哭就是闹,亦或者恐惧害怕,柔弱不已,总之不会是这般镇定自若的了模样。

“好。”淡淡的一声回应,那人暂时放了手。他自然知道,虞笑想换回自己衣裳的缘由,若是被抓回去,穿着自己的衣服还能说是受人胁迫,并不是要逃跑。

于是,虞笑便随意找了个草丛,快速的换回了自己的衣裳,也将身上的乔装全都丢弃。

红衣长裙,眼前的人发髻散乱,倒是有几分受人胁迫,弱质女流的模样。

那人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唇色惨白,扶着胸口缓缓前进。虞笑紧跟其后,斜睨了一眼那人胸口渗出来的血渍,倒是丝毫不觉同情,只心中暗道活该。

于是,两人徐徐前行。东方的天色渐渐露白,随着第一声鸡鸣叫起,身后的一群人也渐渐赶了上来。

虞笑靠近那人,而后回过头看见那群人中为首的是身穿青色锦袍的吴幽。立即大呼:“公子,救我!”

吴氏一族的人,包括一干下人姬妾,都是唤他一声公子,虞笑也从来这样跟着唤。

“笑笑,你这是怎么了?”吴幽轻声说着,似笑非笑的盯着虞笑略显狼狈的脸容:“身边这位侠士?”

“他是那个通缉犯!”虞笑咬牙切齿,也不等身边的人出声,便道:“昨日我在城里被他挟持了,他让我带他采草药治伤。”

一言落地,吴幽微微愣住,随后忽然又笑起来,眼底有惊喜之色:“你是……宋卿?”

“正是在下。”宋卿勾起唇,也不否认虞笑说的假话,只点了点头。

“在下吴幽,若是宋公子愿意,我可带公子回去疗伤。”吴幽上前一步,眸中是求贤若渴的炙热。

“宋某感激不尽。”宋卿也十分惊讶,看了一眼虞笑,又道:“多有得罪,小姐见谅。”

虞笑怎么也没有想到,原以为的剑拔弩张,如今却是这样的场面。可如今,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说无妨了,毕竟是吴幽求之若渴的人……

回去以后,虞笑逃跑这件事情便算是揭过去了。大约所有人都觉得虞笑是真的被挟持,唯有吴幽,从那以后,便开始管束她的外出。

这确实是在虞笑的意料之内,依着她对吴幽的了解,本应该是要给她一个教训的。只是,因为宋卿的到来,吴幽便放过了她这一次。

可虞笑却不觉得自己需要感恩宋卿什么,若不是遇到了他,如今她早已逃之夭夭。

“娘娘,太子求见。”就在这时,宫婢传话的声音打断了慕容娴雅……不,是虞笑的回忆。

莫长安微微皱了皱眉梢,有些意犹未尽。这故事方才开了个头,便这样被他人搅了,着实令人不愉。

她下意识看了眼夜白,见夜白神色微凝,心下好歹稳了几分。

“让他们进来罢。”虞笑回过神来,只是慵懒的抬眼,朝着入屋那颤颤巍巍的宫婢吩咐着。

等到那宫婢退出了,她才看向莫长安和夜白,眉眼矜贵:“晚些时候再同你们说。”

……

……

莫长安一直坚信,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因而听着崇彻前来的时候,她心中咯噔一声,顿时有一种预感,大约这故事,今日是听不完了。

果不其然,在崇彻进屋之后,莫长安和夜白两人便再无法继续听下去,小小的孩童拉着虞笑,一整个晚上都不愿离开。

对此,夜白与莫长安皆是无可奈何,两人很快退了出去,便齐齐朝着未央宫外头走去。

莫长安一边走,一边思忖着虞笑的事情。虽然虞笑只言片语,还未将故事说完,可她总觉得,一切的厄运仿若只是刚刚开始。

“你在想什么?”似乎是见着莫长安心事重重,夜白下意识道:“可是还惦记着慕容……虞笑的事情?”

“唉,师叔。”莫长安仰头,侧着脸容看夜白:“你觉不觉得,虞笑对崇彻的态度,有些奇怪?”

崇彻无疑与虞笑生的很像,极其的相似,要说没有亲族关系,其实不太可能,故而,莫长安的猜测,无非只有两个。

要么崇彻是虞笑的孩子,要么崇彻是慕容娴雅的孩子,但如今虞笑成了慕容娴雅,这也就意味着,被取而代之的慕容娴雅……或许已然亡故。

“你是觉得,崇彻是慕容娴雅的孩子?”夜白低眉看她,见小姑娘深思入神,一时觉得莫名有趣,可面上他还是冷冷淡淡,让人看不出情绪。

“嗯。”莫长安点头,若有所思:“我总觉得,这件事有些曲折离奇,师叔是不是也觉察到了其中不同?”

她指着的不同,是许多方面的不同,一则虞笑对崇彻的感情很是复杂,要说疼惜,她又好像很是冷淡,可要说冷淡的话,虞笑实际上却也算关怀崇彻那孩子。这种复杂的情绪,是莫长安所不能理解的,更是直至如今,她最为迷惑的一点。

其次,虞笑既是取代了慕容娴雅,那么真正的慕容娴雅,如今是在何处?

越是深思,莫长安便愈发觉得扑朔迷离,不过,下一刻,就听夜白低低的声音传来,道:“你既是对此很是在意,那么今夜……不妨去一趟丞相府,一探究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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