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所谓史书记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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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笑既是识得余槐凤,莫长安以为,或许对自己是灵虚宝镜之人一事上,略有知悉。抱着这一丝想法,莫长安盯着虞笑,等着她的反应。

但奇怪的是,虞笑闻言,却是诧异的挑了挑眉梢,问:“什么处境?”

说这话的时候,虞笑神色极为从容,丝毫没有伪装掩饰的嫌疑,只一眼便可知其中真假。

“娘娘竟……不知?”莫长安凝眸,眼底划过一丝情绪:“可娘娘分明识得余槐凤……”

到了这个时候,莫长安也没有遮掩太多,不过她也清楚,如若虞笑并不知道灵虚宝镜一事,她自是不能捅破告知,毕竟有些事情,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几日前她突然闯入本宫的寝殿,说是有人携着浮生卷。”虞笑坦白说道:“本宫其实不知什么是浮生卷,本想着让人拿下,却不想……她说浮生卷可以让本宫得偿所愿。”

虞笑对此,其实也有些不明,且不说那余槐凤究竟是什么人物,就是她知悉她心中的执念这一点,也委实令人深思。

纵然她知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可这些年过去,整个吴国上下,乃至她身侧的人,除了历经了当年的事情之外,谁也不知她究竟何所欲,何所为。

不过,在余槐凤的解释下,她好歹知道浮生卷是个不错的东西,而这等子宝物,能够让她得偿所愿……在那之后,她翻阅了无数典籍,终于找到关于浮生卷的只言片语,

听到这里,夜白眉梢微展,忍不住赞道:“娘娘果然是个聪明的。”

虞笑的聪明,大抵在于知道将计就计。

先前夜白与莫长安皆是不知,余槐凤为何要大费周章将他与莫长安拖入灵虚宝镜,而现在,终于明白过来。

若是他们没有料错,余槐凤是想要他手中的浮生卷,所以她将这方宝镜所处的年代挪到了吴国时期。她知道,一代妖后所愿与她一样,所以特意与虞笑说,只要杀了夜白和莫长安,得到浮生卷,就可以进入浮生卷中,见着她心中的所念之人——陵羽。

但余槐凤千算万算,怎么也算不到虞笑也不是省油的灯。一个突然出现的怪异女子,仅仅只是告诉她杀人夺宝,未免太过离奇。

所以,虞笑将计就计,先是将莫长安唤道身侧观察,再借着机缘巧合,坦诚以待。虽说她并不知道余槐凤为何要杀夜白与莫长安,也不知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纠缠,但无论如何,她只要如愿得到夜白的一个承诺,就算是得偿所愿。

总的来说,虞笑的手段很是轻巧,不过若非莫长安这姑娘性子也是合她的胃口,恐怕几人僵持到最后,少不得是要兵戎相见。

“夜公子过奖。”虞笑不以为意,她放下手中的杯盏,转而惯性的攒出一个轻蔑的笑来:“不过你们方才说的处境……可是要阻挠我?”

她眯起琉璃眸,有危险的冷色划过眉骨,料峭寒斜,似乎只要夜白亦或者是莫长安敢点头称是,她立即便会翻脸不认人。

“娘娘对报仇,似乎很是执着。”夜白没有回答,只不咸不淡的应了那么一句,语气模棱两可。

“似乎?”虞笑指尖尖锐,划过雕花木桌,拉出长长的一道纹路:“若本宫说……就是要这天下生灵尽皆涂炭呢?夜公子待如何是好?”

她笑容讽刺,若非一张极致浓烈的容色还算美丽动人,恐怕那股子杀伐之气,也会让人感到畏惧。

她不是没有遇到修仙人,那些或道貌岸然,或名门正派的,无一不是以天下苍生为名头,正气凛然。

可她要做的,是毁灭、是杀戮,她要这天下负了她的忠臣与上将,一个个都死在她的脚下,匍匐着哀求她,为他们所做的一切,作出忏悔!

所以,她不确定,夜白与莫长安是否也一样,在知道她的所想之后,会不会对此委以背叛,但无论如何,她决计不允许那样的情况出现,哪怕是一丝丝会被出卖的苗头,她也会将其掐死在摇篮之中。

“娘娘大约是忘了,昨日我可说了,会‘扶持’娘娘的所为。”莫长安笑眯眯的说着,明媚如春,实在叫人心中柔软。

她言下之意,其实就是要助纣为虐的意思,但虞笑位居高位这么些年,怎么可能就此轻易相信?

就见她勾起唇角,幽幽然道:“想要本宫相信,其实不难,但本宫以为,你们口头的总是无凭无据,不妨……当真成为本宫的人?”

她指尖蔻丹艳红,唇角仿若泣血,一股妖艳而威慑的气息,顿时恍然而过。

“娘娘何意?”夜白看向她,清冽的琥珀色眸底,无波无澜。

但莫长安知道,夜白或许对虞笑的说词,有了几分计较之意。

“本宫前些日子请了算命的先生,那先生说陛下龙体欠佳,追根溯源乃吴国罪孽深重所致,当年吴国屠戮襄国国都百姓无数,造了无数孽障。”虞笑咯咯一笑,眉眼勾起,邪肆而残忍:“本宫为此,心中焦灼,询问了一二,才得知想要破除此孽障,必须以邪制邪……”

说到这里,她唇舌染上殷红,忽然血腥浓烈:“本宫得知,须得上缴九百九十个童男童女和九百九十个年轻男女成为祭品……但奈何这言论散步不恰,稍有不慎便容易引得百姓暴动,所以本宫觉得……夜公子器宇轩昂,若是能够出面扬言此事,或许……是个不错的主意。”

虞笑的话音,久久落在莫长安的脑中,转瞬便有相关的史书记载,涌上心头。

据说,吴国弘治十八年,吴王病重,举国上下皆是诚惶诚恐。

宫中御医悉数对此束手无策,于是,皇后慕容氏颁布政令,于民间搜寻能人异士,为吴王治病驱魔。皇榜下了不到一月,修仙人陆陆续续入了皇宫,但直到冬末之际,吴王的病症还是一日日不见好转。

那时,有个唤作薛贞的修道之人名声大噪,也跟着入了皇宫,只是他在那之后,却是扬言吴王的病症,乃前些年的大战所致,那时吴王屠戮襄国将士无数、生杀襄国国都百姓数以万计,那些英魂前来索命,而吴王的病……也只是鬼魂复仇的开端。

在那之后,吴国便当真应验了薛贞的预言,四处开始暴虐着死人的传闻,无论男女老幼,皆是一个个横死街头,就如薛贞预言的那般,襄国死去的冤魂,要吴国都城的百姓,也罹难相同。

素日里的热闹非常的勾栏瓦舍,那时销声匿迹,再无人敢随意出门,生怕被妖鬼掠去了性命。

于是,薛贞扬言,若是要破除冤魂的复仇,必须做的便是上缴九百九十个童男童女和九百九十个年轻男女成为祭品,为除妖鬼,以邪制邪。

血腥与屠戮,便就在那时,滋生彻底。整个吴国陷入恐慌和暗沉,人人居安思危,深觉炼狱。

但谁也没有想到,临到最后,九百九十个童男童女都献祭了、九百九十个青年男女也都供上了,吴王最后还是死了,就在次年的四月初春,死的稀里糊涂,一度震惊吴国上下。且在吴王死前,朝中大臣死的死,退隐的退隐,整个朝纲乌烟瘴气,吴国愈发颓败不已,一度走上灭亡的道路。

这段记忆,是莫长安亲自探查过史书的,那时她对吴国的繁盛昌荣有些向往,便过目了一些记载,因而对此,极为熟悉。

可如今,虞笑的话便是让夜白去做薛贞要做的事情,让他们牵连其中,踏上贼船。毕竟这世上,没有什么比起同流合污让人深觉心中安稳。

“娘娘要我做千古罪人?”夜白闻言,径直便问出了心中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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