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杀手爱吃糖(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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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孙武卒不解。

女杀手淡淡地解释道:“能叫玫瑰的,只有杀手联盟的人。”

深知自己进不了也不想进入杀手联盟成为一个冷血杀手的孙武卒便道:“那我叫你杀手姐吧。”

“就叫我杀手。”这次回答似乎更加斩钉截铁了呢。

“为什么呀?”孙武卒一时间觉得叫这个词虽说很符合女子的气质和身份,但叫起来确实有些别扭啊。

代号玫瑰却叫孙武卒喊她“杀手”的女子怔了半晌,眼神似乎有些迷离,过了良久,方才还有些出神地回答道:

“我没有亲人了。”

知道能做杀手这一行的都是有故事的人的孙武卒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道:“到中午了,你想吃些什么?”

“随便。”这个刚才有些出神的女杀手这次回答得倒是没多少拖泥带水,只是又想了想,从自己那身在病房下面的夜行衣的荷包里拿出了一张沾着一些糖屑的纸出来。

应该是糖纸吧。

杀手道:“帮我去买一些这种糖来。”

孙武卒拿过那张糖纸,似乎没有在市面上见到过这种糖地皱了皱眉头,道:“这种糖,很古老了吧,我记得是二十年前南川的一道特色。”

这个想吃糖的杀手似乎是在报地址一般,淡淡道:“来福大道上,岷江桥头下,有个老妪摆摊,她在卖。”

奉命得把这个杀人犯照顾好的孙武卒点了点头,自无不可。

心里想着这颗糖多半也是有故事的呀。

给那位需要补补身体的杀手病人按照自己意愿买了几份像样的午饭后,孙武卒按着她那句简洁概括的地址,顺着来福大道,来到身为南川标志之一的岷江大桥下。

果真看见了一个面容苍老的老婆婆摆着一辆自制的小车在那卖着东西。

小车上似乎就是那种古老的糖呢。

看到糖品旁边用于包装的糖纸的孙武卒点了点头。

就是这家了。

于是连忙跑了过去。

“老婆婆,这糖怎么卖?”

老婆婆眼神不好,耳朵似乎也不怎么好地道:“是来买糖的吗?九元一斤。”

孙武卒想了想,道:“给我称两斤吧。”

卖糖卖了不知多少年大概跟老余跟卖冰棍的时间一样吧的老婆婆也不用秤,直接用手拿起一块糖块,摇了摇,一边摇一边对这位并非自己想来卖也并非自己吃的年轻人笑道:“小伙子,你若不信老妪的手秤的话,我这儿还是有电子秤的。要不称称?”

觉得这个老婆子能在这儿摆摊做了这么大概很多年的生意,诚信应当是少不了的。于是孙武卒摇了摇头:“不用了。”

老婆婆用手称好两斤的糖块后,拿出那把自己应当是八年前才换的刀,熟练地对着手按着的糖块切下。

咔嚓,咔嚓,咔嚓。

一刀接一刀,刀刀切得都很精细。

这个见孙武卒气喘吁吁地跑来买糖便觉得应当不同于那些路过随手卖一包糖的路人的老婆婆一边切一边笑道:“小伙子,你是这些年后第二个愿意吃这种糖的人了,第一个则是一个喜欢穿黑衣服的女孩,应该大不了你几岁,老婆子我虽然眼神不太好,但我也能感觉的出来,绝对长得漂亮得很呢,这些年照顾了我不少生意,有好几次她趁我不注意,塞了好几张钱给我呢。唉,只是她这几天都不来了,似乎是出事儿了吧,也不知道她还会不会来了……”

这个照顾的应该就是老婆婆口中说的“穿黑衣服的女孩”的读书人不语。

从始至终,唯她一人爱吃而已。

终于切完了,老婆婆把那些切成跟市面上的糖一般大小的方块糖依次用糖纸包装,一边笑着道:“小伙子,你可莫嫌老婆子我拖沓呀,祖辈传下来的规矩,先切糖,后包纸,这才能让人家吃的安心。”

知道已经没有人爱吃这种糖买也或许只是回顾一下那个酸涩的童年更或许只是路过随手买的孙武卒依旧不语。

前后大概花了十分钟,那个是女杀手想吃却是孙武卒去买的两斤糖终是包好了,差不多有一大袋,提起来沉甸甸的。

“给你钱。”孙武卒递给一张二十元钞票。想了想,这个从不喜欢做亏本买卖的读书人竟然补充道:“不用找了。”

正在从那个背了不知多少年的粗织而成的钱包里找钱找人家钱的老婆婆一愣。

孙武卒见状,觉得自己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会不会让人产生误会啊?万一这个人或许穷但志应该不穷的老婆婆来了句“瞧不起我老婆子啊”,那该如何收场?

觉得自己有些唐突的孙武卒怔怔出神。

谁知老婆子一笑,一边把两张一元纸币递到孙武卒手里,一边说道:“这可不成,我这糖值多少就是多少,少给我一分不行,多给我一分不让,这是做生意的规矩。而我自己也图个攒点福运,积点阴德,这是做人的规矩。”

孙武卒一怔,没想到找个钱都还有这么多规矩那。

心里觉得用一张被找了两元的二十元钞票换一袋糖和一个似懂非懂的大道理,很值呢。

这个觉得没做亏本生意的读书人傻傻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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