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葬域（2 / 2）

至于后方的金背霸王龙，则是重新化为骨骼消散。

“你是...凌族之人？”凌乱身前的圣人突然开口，他的声音不再如之前般洪亮，而是变得飘渺起来，而且听不出任何感情色彩，甚至连性别都听不出了。

凌乱抿了抿嘴，随后躬身行了一礼，道：“是，我有凌族血脉。”

此言一出，凌乱身后的杨清华和闫维妮皆是大吃一惊。

“你似乎不愿提及此事？”圣人挥了挥手，紧接着，在他身畔出现了一面镜面般的荧幕，从中开始播放凌乱记忆中的画面。

连教主都不能轻易推演他人的因果事故，面前的圣人竟然轻松做到了。

凌乱不知道这是类似一梦千古之类的能力还是圣人的其他手段，但现在他就像被脱光了一般被眼前的圣人审视。

“你...你是她的孩子？！”圣人突然惊声道。

凌乱迷茫的抬起头，看到了自己与母亲的回忆片段。

虽然内心一阵剧痛，但他还是小心翼翼的问道：“前辈认识我母亲？”

此时那圣人身体似乎正在颤抖，可想而知其情绪之剧烈。

他缓缓转过身来，撤去了周身的气息，凌乱三人这才能认真观察眼前这足以颠覆上界的大拿。

“怎么会？”仅仅是看了一眼，凌乱便捂住了嘴，而闫维妮更是直接惊呼出声。

眼前的人并非如凌乱他们想的那般祥和神圣，而是死气沉沉。他的皮肤是青灰色的，他的脸上甚至有一块是没有皮肤的，能直接看到里面的肌肉。整个人活像一个僵尸，或者说，凌乱他们本就不能确定眼前的人是死是活。

“前辈...你...”

“孩子，你以为我们为何能在这里存活，算起来，你要喊我一声‘天祖’！”

“什么？！！”凌乱完全呆住了，他没想到，眼前这圣人尸体居然是自己的直系祖宗。

“您...是我...天祖？”凌乱忽然翻身拜倒，“咚咚咚”磕了三个头。

“孩子，你...”圣尸欲言又止。

“天祖，我明白您有您的难处，但我还是想请您为我母亲主持公道！”凌乱坚定地道。

“你先起来。”圣尸叹道。

“凌族不似闫家、沈家，我们这个家族比上界绝大部分势力都要更悠久，至我的祖父那一辈，族中分为了两系。我的祖父与我的一位叔祖两脉，你记忆中逼迫你们母子的，就是那一系的人。看来我不再的这些年，凌破天有些坐不住了啊！”

“您...”

“我名凌霄，七十万年前来到了这颗星球，从此...我现在能以这种状态存于此星，还是依仗此地特殊的规则。”

虽然猜到了会如此，但凌乱还是有一种失落感。

“此地名为圣墓，是元古年间一位至尊在称尊前终极一战击杀的所有敌人的葬地。那位至尊在此地制造了特殊场域，实际上，当年我是重创来到此地，真灵濒临溃散，幸而受此地规则庇护，才保住了我的元神核心。此后多年我才重聚起这种尸骸，若是出了此地，怕是连一时三刻都撑不过...”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凌乱问道。

“你知道葬域吗？”凌霄开口道。

凌乱看了看杨清华，又看了看闫维妮，两人皆是表示未曾听闻。

于是凌乱摇了摇头。

“那是一个大域，比人间界万州还大很多倍的大世界。三千万年前，人间界本是一块完整的大域，可是葬域的数名至尊打通了两界通道，大军入侵...人间界仅剩的几位至尊率领各族抵抗，但是却难以对付数倍于我们实力的葬域。人间界被打碎成万块，至尊级近乎全灭。若不是后来有更古老的存在从至尊界前来支援，与我们最后的力量联手将葬域大军赶了回去，又封住了两界通道，我们这个世界恐怕就已经是葬域的一部分了。”

“这就是...”凌乱倒吸一口冷气。

“没错，这就是元古之后再难出至尊的原因。我们这个世界，被大战打的残破了...”凌霄道。

“如今的月魔宫，就是当年至尊界月楚殿的分支。他们将葬域逼退后，至尊界各大势力联合人间界仅存的有限势力在葬域与人间界通道口修了一座巨城，或者说是一座用以镇压的巨坟。”

“山鬼陵...”凌乱缓缓吐出这个地方，这倒是让凌霄有些惊诧。

“你居然想到了...”

凌乱摇摇头，道：“天祖您继续讲。”

凌霄点点头，接着道：“葬域虽被逼退，但仍时不时想要侵入这边。所以各大势力便派出最强一批人镇守山鬼陵，我就是当年代表凌族的人。”

“三百万年前上古末年，葬域发起了自太古末年之后最大的一次入侵。那一役，我们上界损失极为惨重，天地精气被打的近乎枯竭了一次才抵挡住了对方的攻势。我的伤就是在那时候受的，之后两百万年又历经大小战役，最终在七十万年前终于撑不住了，离开了山鬼陵。”

“天祖，当年葬域是怎么发觉我们这一域的？”凌乱又问。

“到了至尊境，又有什么是难以办到的呢？更何况，当年还发生了一件大事。人间界一名至尊修炼出现问题，制造出了大量的阴气，他将阴气排到了世界之外，却不想到被葬域借机推演到了我们的世界方位。”

“阴尊，张凝？太古一战，怕是没有葬下所有至尊，至于后来阴阳双尊大战，应该是发生在...落古。”一瞬间，一切都像是被一根绳子串了起来，太古末年一直到近古，其中虽然还有几个未明的阶段，但大体事件屡屡已是知晓。

“蛮荒界呢？蛮荒界又是怎么回事？”凌乱突然想到。

“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问题。”凌霄叹了口气，道：“其实，蛮荒界那些人的祖先都是我们上古末年那一战的战友，他们为人间界捐躯，他们的后人也被妥善安置。”

“可是...”

“可是人心黑暗，上界一些与那些人有隙的新兴势力放出谣言，称他们不过是被软禁在那里，所谓的安置地不过是一个牢笼。那些人的后代，信以为真，于是爆发了反抗，这一下，上界那些势力可以名正言顺的对付他们了，最终将他们封在了蛮荒界。当年的那些人的尸体，都被我们焚化了，至于我们这些当年的幸存者，皆是身体半残，根本无力去为他们申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