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4章 上门商议(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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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拾一现在想要出门,还是需要偷偷摸摸一点。所以不仅是穿了男装做小厮打扮,更是从角门偷偷的溜出去。李长博昂首阔步在前头走,她低头跟着一溜烟的小跑。上了马车后,两人才对视一眼,悄悄松一口气。眼下要不了多久就是宵禁,付拾一有点儿心急如焚——如果时间不够,怕是就又要耽误一天了。虽现在才离了李长博他们许诺的时间不过两日,但越早解决这个事情,就越能够早点安心下来。李长博看出付拾一的心情,反倒是宽慰一句:“就算找不出,也无妨。雁过留声,人过留痕,总能查出证据的。”付拾一惆怅的叹了一口气:“毕竟事情还悬着呢。刘尚书我看也不是好东西——”李长博轻笑出声,伸手在她的脑袋上摩挲一下:“担忧也无用。你这样,我都快不认识你了。”他手掌干燥且温暖,带着奇异慰贴。付拾一觉得自己有被安慰到。到了白大夫的医馆,付拾一又跟着李长博一溜烟小跑进去。白大夫迎出来时候,身上已换了宽松的寝衣,只在外头匆匆披着一件外裳,且面上多少有些诧异:“李县令这个时候怎么过来了?”付拾一笑眯眯抬头,不等李长博开口,就先回道:“是我。我临时有个想法,等不及明日,迫不及待想跟你说一说。”顿了顿,她补充一句:“是关于小路的手术问题。”白大夫眼睛顿时都明亮几分,忙将他们二人往里头请:“我刚用过饭,正准备研究一会儿手术的事情,付小娘子来得正好。”事情顺利得叫人意外,白大夫直接就将付拾一引入了自己的书房。两人一进去,就看到了墙角立着的骨头架子。那个一比一比例的白森森骨架,安静的立在书桌旁边,黑洞洞的两个眼眶,仿佛在无声的注视着所有人。灯光毕竟昏暗,付拾一一时之间还有点分辨不出来这骨头是不是自己做的那一副。付拾一本想多看两眼,结果却被白泽誊给挡住了,白泽誊将自己准备好的手稿给付拾一看:“付小娘子看,我将可能遇到的情况都写了下来,你看看是不是还有遗漏。”这个话问出来,他也没等到付拾一回答,就立刻又出声道:“对了,付小娘子想到了什么?”付拾一对上白泽誊关切的目光,笑了笑,顺势走到了书桌边上坐下,然后指着白骨道:“你看,小路多出来两条腿是从这里分支的。”“我仔细摸过他那多出来的两条腿,唯一庆幸的事是,虽然那两条腿上有骨头,但是并未多出一条脊椎来和小路的脊椎相连。这就意味着我们可以切掉那两条腿。”付拾一站起身,按住了骨架的盆骨:“大概是在这个位置,我们会切开。但是我猜,必是有血管相连的。所以我们一定要小心。”她比划动作:“到时候,我们剥开皮肤,多剥一些,这样缝合时候才有更多的皮瓣保证能缝合在一起。”“还有肌肉和大血管,咱们也要尽量吻合。”付拾一轻叹一声:“但是如果实在是情况紧急的时候,或许还可以用另外一个办法。”“什么办法?”“灼烧。”付拾一盯着白泽誊紧张的样子,吐出这两个字:“用烧红了的银片,将血管烫一下。这样那片肉可能瞬间就熟了,并且粘连在一起。这么做,肯定有风险。但是……可以作为不得已时候的办法。你怎么看?”白泽誊仔细苦苦思索这个可能性。趁着他思索时候,付拾一假装拿起手稿仔细看,可目光却落到骨架上,细细打量。然而看了许久,她也没看出端倪。骨架的确是她做的那个骨架。所以,她好像是猜错了。付拾一垂下眼眸,脑子里飞快转动,思索白泽誊如果真做了这样的事情,那么还有可能将骨头藏在何处。良久,白泽誊一合掌,赞道:“付小娘子的想法真是精妙!”他兴冲冲问付拾一:“那烫伤之后,伤口怕不怕溃烂?”“怕是怕的。但是只要注意洁净,还是有可能痊愈。”付拾一笑眯眯回答:“其实能吻合血管,是最合适的。”“不过婴儿不管什么都小,我想,可能咱们还是需要定做一批银针。”付拾一叹一口气:“不然我怕到时候不好用。”白泽誊笑道:“这个事情,付小娘子只管放心,我已是准备妥了。银针这几日就能好。定能赶上小路满月。”“那就好。”付拾一含笑点头,而后故意笑着问一句:“说起来,孟家上门要人的事情还多谢白大夫。若是小路被要回去,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顿了顿,她才说出最关键一句:“对了,听说白大夫认识他们家?白大夫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家——”白泽誊微笑一下,“只是因为从前给他们看过诊罢了。孟家儿子有心疾,还是我救了他一命。”这么说来。还真是合情合理。付拾一点点头:“怪不得她肯听你的话。”“小路的心疾,若是从小服药,未必不能活长一些。”白泽誊忽然如此言说一句:“不管如何,咱们都要尽力将她治好。”付拾一微微一愣,才郑重点头:“如果能稳住病情那是最好的。就算活不到七老八十,能活个三四十,也算是突破。”白泽誊也道是。又闲话两句,李长博提醒道:“该走了。时辰不早了。”付拾一歉然冲着白泽誊一笑:“我现在还官司缠身,实在是不能久留,就先走了。辛苦白大夫了。若你有什么想法,只管来李家找我。”白泽誊点点头:“无妨。”说完就跟出来送客。付拾一和李长博上了马车,登时就皱起眉头:“骨头就是我做的。”李长博“嗯”了一声:“但是我发现一个事情,他家中,前头是医馆,后头是后院,这个时辰,后院一个人也没有了。”“而且,厨房好像是在煮东西。我闻见了淡淡的味道。临走时,我特地看了一眼,烟囱的确是在冒着烟。”付拾一瞪大了眼睛,干巴巴道:“也许我们来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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