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赔上性命的赌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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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经吓,不玩儿了。”眼见赵芪倒在自己面前,虞归寒拍了拍手上的粉末,没趣儿地撇了撇嘴。虞远山显然没料到她会如此大胆,指着她的手微微颤抖,额前青筋暴突。“一条性命,你竟当做儿戏!”他斥骂。虞归寒挑挑眉梢,“来之前便有人与我说过,上界弱肉强食。她死在我手里,难道不是她的无能?”“可这是你的亲姐姐!”“我娘可就生了我一个,她算我哪门子的亲姐姐?”虞归寒有些不耐,“何况父亲别忘了,活人比死人有用。”可不就是?虞雪的死无非证明两点,一是她远不如虞归寒,二是她已经无法创造价值。虞家这种能广泛播种、重点培养的家族本就没什么人性可言,虞远山作为个中翘楚,怎会在确定虞归寒的价值之前,为一个已经没用的女儿报仇?是以他长长舒出一口气,咬牙道:“下不为例。”还真是个披着人皮的畜牲。虞归寒在心中冷笑,面上却一派真诚。“父亲对我寄予厚望,我也不会辜负您的期待。至于虞雪姐姐……我其实只是跟父亲开个玩笑罢了。”说着一挥手,那阳丹又回到了虞雪的体内。“这……”虞远山大惊。虞归寒解释道:“路上无聊,便做出了这阳丹的仿品。父亲应当知道,阳丹虽可重塑,但与此同时也会修为大减,且风险极高。而我做的仿品,却与真品无异。”“这仿品能储存灵力,无碍修为?”“我有七成把握,且还有别的设想——父亲觉得,一个人若有两颗阳丹,会如何?”自然实力倍增。虞远山万般激动,搓手在屋中徘徊数圈,才堪堪压下情绪。“你果真是个天才,为父为你骄傲。”他拍拍虞归寒的肩膀,满眼热切,“往后虞家任你差遣,要什么,你直接开口。”“多谢父亲,那女儿就先回去休息了。”虞归寒告辞离开,一转身,面上的笑意便淡下,化为冰冷。什么仿品,无非就是她的障眼法,作为吊着那贪婪人心的一点甜头。至于虞雪的阳丹……若她还敢针对自己,那真捏碎了也无妨。————潜心在院中修炼两月有余,待虞归寒出关,已稳固在黄阶中期。这样的修为不算高,但想及两三月前她才觉醒,便没有人能不叹一声神速。得此消息的虞远山分外惊喜,着赵芪去送些常用的丹药,顺便提点提点内门考核的相关事宜。“老爷既如此看中她,亲自过去,不是更有诚意?”赵芪阴阳怪气道。虞雪上月已经醒了,阳丹虽未亏损,却像是吓得不轻,一直嚷嚷着有鬼。赵芪因此也不能安眠,此时自然迁怒。然虞远山就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对她的怒火只是搪塞了之。“小孩玩闹难免有失分寸,既无大碍,你又何必斤斤计较?再者,她若是能为我老七家争光,得益的还不是你我?”赵芪手中的茶盏几欲捏碎,到底是没敢摆脸。“妾身知道了。”她应道。虞远山满意,掂量着两袋灵石又去歌舞坊花天酒地,事务则全数交给了赵芪。“内门考核顾名思义,便是为家族小辈划分评级,从而确定家中资源的侧重。但魂修毕竟少见,家主的意思是,只要你能在考核中夺得前三十,便承认你的能力。”到虞归寒院中表明来意,赵芪单刀直入便解释起来。谁知前者刚听这话,便开口嘲讽。“虞家没落多年,若非老太爷那一辈顶着,只怕早跌出了十大家族。这名次,也不知是在轻看我,还是在高看自己。”赵芪双目微微眯起,狭长眸子如毒蛇一般阴毒。“竖子天真,这大话,我只当笑谈了。”“我可没空与你这独守空闺的妇人逗趣儿。”虞归寒嗤笑一声,意有所指问道:“说来,我那三姐姐如何了?”“你还有脸提雪儿?连自家姐妹都容不下,你果真是阴毒。”“夫人此言差矣。我对虞雪本无私怨,对她下手,也是因她先挑衅在先,自保而已。”“那你就下如此杀手?”赵芪恶狠狠盯着她,像是要将人拆吃入腹,“自保二字说得冠冕堂皇,其实还不是怕她威胁到你?”听得此言,虞归寒忽而大笑起来。“灵泉那场实力碾压,便该让夫人明白,她还不配与我一争高下。威胁,凭她也配?”赵芪本就克制着脾气,此时被她一激,立刻怒火中烧。周身灵力化作剑气四面八方朝虞归寒攻去,属于地阶初期的修为直冲而来。虞归寒却不闪不避。只见那凌冽的剑气近身之时,她周围忽而光芒一闪,将攻势全部弹回。“忘了跟夫人说了,父亲先前已将护身法器琉璃佩给了我。凭你的修为,还不足以伤到我。”琉璃佩乃是传家古物之一,赵芪跟虞远山要了许久也没得手,可见后者对虞归寒的器重远超自己的预估。思及此,赵芪冷静下来。“你到底想做什么?”她问。“夫人爽快,那我可就说了。”虞归寒终于步入正题。“我想与夫人赌一把,内门考核我不争那三十席,直冲首位而去。若不胜,我自请离开虞家,但若得胜,我要你万宝司那一对黑鲨的头骨。”“你要黑鲨头骨作甚?”“我自有我的用处。”虞归寒拿了颗灵果在手中掂量,分明漫不经心,却说着森寒入骨的话。“跟我赌,还是我直接弄死你那好女儿……这个选择,想必不难做吧。”赵芪面色铁青。琉璃佩加身,轻易无人能动虞归寒,但这样一个人放在虞雪身边,她也实在无法心安。“我怎知你不会反悔?”她问。“这简单。”虞归寒咬破指尖,开始勾画,“立血契最是公平。”所谓血契,便是以血为咒,任一方违反咒言,皆会因反噬而死。赵芪咬咬牙,在那珍贵的黑鲨头骨与自己的女儿间毅然选择后者。然她心中却清楚,虞家虽没落,天赋出众者也如过江之鲫,绝不是虞归寒能比拟。她就等着虞归寒灰头土脸地离开,届时,再痛下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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