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往事（1 / 2）

突如其来的话音把正在陷入回忆中的穆云生拉回了现实，再次定睛一看，大殿中赫然多出一位身着黑衫的冷峻青年。

“你，你是...”看到青年的容貌，穆云生整个身体都在不自觉的抖动。似是震惊，又似是不敢相信，就连口齿都已模糊不清。但那冥冥之中产生的血脉联系无不在说明眼前之人的身份。

“季爷爷许久不见，您近来安好。”穆空谷没有再理会穆云生，而是转头对着大殿右侧的老者嘘寒问暖。

“是小谷啊，你长大了，这些年来你受苦了。”看着眼前青年模样的穆空谷，季老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沧桑、坚毅、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气息。从前的天真、纯朴、善良早已丢失，让人不禁为之感叹。

穆空谷不置可否，但显然也没有继续谈论此事的意思。

当年，作为三子出生的穆空谷虽是三位王储中年龄最小的一个，但因为是王后嫡出，所以从出生开始便被予以厚望，希望他将来能够继承穆王大统，带领整个穆氏王朝踏入更高层次的领域。

奈何天意弄人，直到穆空谷六岁那年，上天仿佛对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当时年仅六岁的穆空谷已是修炼到了凡体第九境，这让穆云生以及族中众多长辈非常满意，而穆空谷也即将开启神门踏入御灵境。但偏偏在此刻，不论穆空谷如何引导、催动，灵气始终会在进入他身体的那一刻消失不见。他能够真切的感受到灵气入体时的感觉，但也仅此而已。

之后的半年内，穆空谷尝试了各种办法但依然无法开启神门，这也意味着他无法开启修真之路成为正真的修真者。又过了半年，穆空谷依然停留在凡体第九境，族中长辈包括穆云生在内都对他极为失望。也是在此时，一道流言四起，称穆空谷乃是所谓的绝灵之体，受天所唾。在有心人的推动下，流言很快传遍了整个穆氏王朝。叹息、嘲弄、贬低...各种流言蜚语随之而来。

如此情景下，以往所有恭维、刻意亲近穆空谷的人都对他退避三舍，敬而远之。唯有母亲秦沁，妹妹穆霜华和季老三人对他一如既往的不离不弃，宛如凛冬暖阳给予了穆空谷最后的温暖。但真正让父子反目的原因还是母亲秦沁的死亡。

当年，在所有人都确信穆空谷为绝灵体后，以往那些支持穆空谷的王公贵胄以及族中长辈纷纷转投长子穆琅以及次子穆冧。再后来，母亲秦沁被以意图谋害两位皇子的罪名收禁。

如此拙劣的手法穆云生自然心知肚明，但在众多王公贵胄以及两大王子为首的功勋世家极力要求下，穆云生无可奈何的以莫须有的罪名赐死了母亲秦沁以及流放了母亲秦沁所在的秦氏一族。而穆空谷也被贬为庶子赶出了穆氏王朝，永世不得回归。

见到穆空谷无视自己，穆云生并没有在意。只是没想到在此时此景下还能再次相见，心中可谓是五味杂陈，复杂到了极点。

“小谷，真的是你吗？”

“不要叫得这么亲切，从我母后死的那一刻起，你我之间就再无瓜葛。我不杀你，已经算得上是仁至义尽了。”就如同面对陌生人一般，穆空谷的语调冰冷且不掺杂一丝感情。

“本以为我再也不会回到这个是非之地，但奈何...造化弄人。”穆空谷不禁心中叹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