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被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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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苏州河畔有一处靠江的公园,这里很宽广,因为处于租界和华界交界处,所以游玩的人很多,夜初和星儿正是看中了这一点,他们打点好了一切,在公园的一块空地上围了一个圆形的露天场地,并联系了许多个卖手工物品和吃食的小商贩一起搞这个活动,他们的手工布艺品里外都有,而像老张那样的吃食摊子则安在了中间,还有其他的一些小物品摊子也摆在了中间,这是星儿特意安排的,这里吃的玩的都有,只要顾客来,无论里外,都势必会看见自己的商品所在的摊位。

夜初和星儿把他们自己的摊位按照种类分成了二十多个,然后雇人帮卖,而他们自己则负责在会场里给顾客介绍引导。他们推出的活动不仅是各种物品的聚集,还有几种优惠活动,比如满两块钱送一件小玩意,满十元可以减两元,以及满二十元可以参加抽奖活动等等,这天刚好是周末,整个公园可以说是人山人海,有的是为了猎奇,也有的只是为了逛个热闹,然而逛着逛着,不知不觉就会忍不住买些自己要的东西。

金雪之和金秋一起来到公园,眼前的场景把二人惊住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有,这简直比开学典礼还热闹。而这其中,最能入眼的便是那便宜又好看的布艺手工品。

金雪之对这些好看的小物件特别喜欢,还不到几分钟就已经买了好几个,但金秋的购物欲不大,从头到尾她只选了一张手绢和一枝笔,然而会场的人是在太多了,这两姐妹竟在拥挤中走散了,两个人的个头都不高,自是看不到对方,呼喊声也被嘈杂声掩盖。

金雪之在寻找金秋时,不小心被人撞倒在地,这时,一旁的夜初见有人摔倒,伸手去扶,“小姐,你没事吧?这人有点多,要小心点。”

金雪之被扶起来后看清楚了眼前这个男人的脸庞,惊道“是你。”

夜初一脸茫然,他对这个女孩几乎没有一点印象,但金雪之却激动地说道“你忘了吗,你救过我,那次在车里,是你把我救了出来,我记得你的样子。”

因为当时夜初的心里只想着救人和逃跑,根本没有注意对方的模样,但经过金雪之这么一说,夜初终于回想起了那次的事,道“原来是你,那次挺严重的,没事吧。”

“我没事,不过后来没找到你,还没好好感谢你呢,对了,你后来……”还没等金雪之说完,夜初连忙打断她的话,“小姐,这事以后再说吧,我现在有点忙,这里的东西很好,你随便看吧,买的多有优惠。”

说完,夜初连忙躲进人群,如此就不用回答金雪之的问题,毕竟夜初总不能说自己当时是个逃犯吧。

金雪之本想挤进去找,然而这时金秋却找到了她,金秋紧张地问道“你上哪去了,有没有事,担心死我了。”

“姐你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了,没事的。”金雪之又道“姐,你再陪我逛逛,我想再买点,这里的布艺品真好看,回头我告诉我的同学,让他们也来买点儿。”

金秋虽然对购物不是很感兴趣,但想着只要金雪之开心就行,于是便遂了她的意。

会场里的人越来越多,夜初见这场面根本不需要自己当介绍,于是便挤出了会场休息,刚一坐下来,肖警官忽然到来,肖警官笑道“这么热闹,搞这么一出,倒是别有心裁,这次一定能赚不少吧。”

夜初道“都是些小买卖,赚点小钱,肖警官要不要来点,我送你,随便选。”

“算了,我对这些没兴趣。”

“别呀,来都来了,像拖把桌布什么的,总有用的着的吧,不收你钱,别客气。”

“我还真不是客气,我马上就要离开上海了,轻装简从,多余的东西买了也是浪费。”

“你要离开了,去哪儿?”

肖警官小声说道“实话跟你说吧,北伐的路线有所改变,估计要不了多久,国民革命军就会攻到上海,如今的形式,北洋军阀撑不了多久了,我必须另谋生路啊,好在我的一个亲戚在国名党内部任职,我打算去那边试试,夜初,我拿你当朋友才告诉你这些,北伐上海的消息现在还没传开,所以你一定要保密。还有,战争对生意的打击是很大的,你这笔买卖做完后就收一收手,等局势稳定了再作打算。”

夜初叹息道“又要改朝换代了,这乱世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谢谢你的忠告,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明天一早,我知道你很忙,不必来送,所以今天专门来跟你告别,夜初……保重了。”

肖警官在上海当了十多年的警察,黑白两道都吃的很开,但却没有一个真心朋友,直到夜初的出现,夜初的以德报怨让他第一次有了无条件也想帮助的念头,多亏了他的帮忙,上海街头上再也没有小混混敢欺负夜初和星儿,也没人敢向他们收保护费,可以说夜初和星儿走到今天,肖警官功不可没。这次的离开,肖警官给警局的理由是老家有事,要请长假,警局的普通警员自是信以为真,可警局的几个高层人员知道原因,但他们还是批准了,因为他们自己也在努力打关系谋前程,在战火面前,他们也只是一只蝼蚁。

第二天一早,肖警官坐上了离开上海的轮船,他望向上海码头,不禁想起了自己刚到上海时的样子。

那时的肖警官刚到上海就如愿进入了警局任职,那时的他认定法律就是正义,警察就是声张正义之人,他立志要当一名人人爱戴的好警察,然而事实却与他的理想背道而驰,警局人员不仅无为,还和黑帮毒贩、江湖混混勾结谋取私利,看似正大光明的警局其实一直在污泥当中,面对这样的局面他站出来抗议过,然而换来的却是无数的鄙视和无情的欺负,以及险些被开除的命运,当理想破灭之时,人就会站在理想的对立面,后来他也慢慢变了,他变得比别人更狡猾,比别人更贪,他不再是受欺负的人,他成为了欺负别人的人。如今十多年后他又要离开这里了,没有一个人是送他的,人来人往的码头,在他眼里却是那样的孤凉。想到以后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他苦笑着叹息了一声,忽然,他听见有人在喊“肖警官。”他回头一看,正是夜初和星儿站在码头上,夜初喊道“我们来送你了。”

肖警官喊道“你们不做生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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