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问世间,情为何物?[1W1,含为紫心辰的加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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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问世间,情为何物?[11,含为紫心辰的加更]等了一盏茶的工夫,章泰寅和姐姐从那处民宅内高高兴兴的出来了,脚上都换上了新棉鞋,罩衣下头也换了厚实的新棉袄和新棉裤。沈家二老也穿着一身新衣,亲自牵着他俩出来,沈大海拿着个包袱,包着他们换下来的衣裳,正好跟他们带去潘府的行李包在一起,一点就不显山露水了。章泰安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张蜻蜓说要找的保镖就是沈家的人。张蜻蜓附在他耳边道,“一会儿人多,咱们玩咱们的,让他们来看着那两个,就不怕丢了。要不,你瞧我这俩丫头,哪里挤得过人家?倒是让她们先去得月楼占位置的好。”章泰安瞧瞧弟妹的小身板,深觉她说得有理。可他也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张蜻蜓此举还有关照这对龙凤胎的意思。可是这又关他事?不过是一起出去玩玩而已,一不要他花钱,二不要他出力,何必做那个坏人得罪人?就是回去告上一状,娘也不能怎么样。现在爹正在生她的气,干嘛没事找事?说起来沈家也是亲戚,张蜻蜓此举并不算太过分。那就一起去呗沈大海一家对这位三姑奶奶异常感激,他们要去接这对小姐弟出来玩,只怕比登天还难,可是张蜻蜓一有机会就想到了他们,而且在她明里暗里的关照下,现在这俩孩子在章府的日子好过了许多,他们一家也能放下不少心了。“对了,三姑奶奶,”沈大海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提到一事,“这回我负责带新兵,潘二少爷他们几个目前都分在我那营里了,我把他们几个全都编一块儿了,带他们的也是我的好兄弟,您放心,我都打好招呼了,肯定会好好照应他们的。”哦?那倒得谢谢人家了。可是张大姑娘转念一想,她凭对那只小豹子这么好?哼,还敢给她弄回青梅竹马来,看不给他点厉害的瞧当下义正辞严的拒绝了,“那怎么行?送他进军营的时候,我家公公和大哥可说了,一定得给他点最厉害的瞧瞧否则,不就丢了我们家的脸?”沈大海立时给臊了个大红脸,原来还想卖个顺水人情,结果你看看,人家这家风,多么公正无私?沈大海知错能改,马上道,“三姑奶奶,是我糊涂了,您放心,我一定让我兄弟最严格的操练他们一定不让他堕了大帅的威名”啧啧,几个弟妹不约而同打了个冷战,同时在心底为那个倒霉姐夫送去一声同情的安慰。他们出去好吃好喝好玩好乐了,倒霉的小豹子在家收拾着烂摊子,唉声叹气。祝心辰和媳妇都跑了之后,卢月荷也听说这里出事了,因相公不在,也不便召小叔子过去细问,只是打发丫鬟来说了几句话,无非也是让潘云豹克制着脾气,不要吵架,有误会好好说,若是等弟妹回来了,就让她到她那儿去一趟,再来深入了解一下的意思。小豹子心里很是憋屈,他明明都跟那祝心辰没,为媳妇就是不信自己呢?发起脾气来,连句解释也不听就跑了,真是比他还暴躁今儿彩霞被张蜻蜓带出去了,里屋当班的大丫鬟便是原本服侍潘云豹的立夏,眼见他露出那样表情,从小服侍他长大的立夏如何不知他心中苦恼?想了一想,觑个周奶娘没有瞧见的空子,钻到他书房里去了,“二少爷,您心情不好么?其实今儿这事也不怪二少奶奶生气,谁知道祝小姐就这么闯进来了?”潘云豹正想找个人说说心事,不免就抱怨起来,“那她不知道,我能知道么?人家要来我有法子?都说我们之间没事了,也不听”立夏瞧他这样子,分明是对张蜻蜓有些意见,浅浅一笑,却越发懂事的劝道,“二少奶奶进门才几日,哪里晓得这些陈年旧事?不过祝姑娘今儿脾气也太大了些,瞧瞧这屋子,砸得乱七八糟的,成样子?”潘云豹听她这么一说,觉得这个丫头真是又体贴又懂事,那些从前对她的怜爱心肠又回来了,“立夏,好些日子你们也没到我跟前来了,现在换了新差使,干得还习惯么?”立夏听他这么一问,却是连眼圈都红了,“挺好的,有不好的呢?”潘云豹听她这么欲盖弥彰的说着,心下便知有些不好了,“是有委屈么?有的话就说出来,我替你们作主”立夏却作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吓得立时跪下了,眼中含泪,“二爷,您就行行好,放过奴婢吧奴婢可一个字也没说过,要是给二少奶奶的人听见……”她叩了一个头,语带呜咽,“奴婢不想象立春那样被卖出去。”呃……小豹子心中原本对媳妇不太旺盛的小疙瘩瞬间长大了些,“立夏,你这是话?二少奶奶治家是严了些,但也不是那不通情达理的人,你要是有委屈尽管说出来,我去跟她说,不会为难你的。”立夏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位爷心里还是很顾惜着和二少奶奶的情份,虽有些意见,也不愿说她的坏话,于是说话愈加谨慎了,“奴婢真的没委屈,若是少爷非逼着奴婢无中生有说些委屈出来,那才是真正委屈了奴婢的生死全在二少奶奶手上捏着呢,别说二少奶奶要求严格一些,就是再严格一些,也是为了奴婢们的长进,咱们只有遵从的份,哪里还敢有意见的?”她这口口声声的说自己没意见,其实已经提了一肚子的意见了。潘云豹觉得无趣起来,既然这么不信任自己,话也不肯说,还留在这儿干?当下脸就冷了一半,“既然无事,那你就出去吧”立夏眼见要弄巧成拙了,慌忙道,“少爷生气了么?奴婢不是有心惹少爷生气的,实在是见少爷心情不好,所以大着胆子过来瞧瞧您。要是反惹得少爷生气,那奴婢才是死无葬身之地了”见她说得言辞恳切,潘云豹就是有满腔的不悦,也不好发出来了,声音未免就放软了下来,柔声安抚,“行了行了,我没生气,只是想静一会儿,没事。”立夏见他确实没有动气,心下安定了不少,不过她好不容易来这一趟,当然不肯无功而返。她从前就是四季丫鬟里最不爱言语的一个,却是心机最深的一个。这些时日以来,她已经瞧明白院中的形势了。二少奶奶为人精明,她的位置那是坚不可摧的,她一个小小的丫鬟就别想着能够斗倒张蜻蜓了,不过张蜻蜓这人心地倒还公道,只要你不做出过分之举,她还是很好说话的。故此,立夏算计着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重新博得潘云豹的宠爱,以期有一日能够抬成姨娘,这就是最好的下场了。要说从前的潘云豹,那当然是立夏也没抱多大指望的,可是如今,老爷和大少爷都开始管他了,等到今年秋天,二少爷就要参加武举了,到那个时候,有父兄的荫庇之下,他博得个功名就是手到擒来之事,那时,作为他的屋里人,也是脸上有光的。虽说老爷不喜欢纳妾娶小,但那是老爷自己的事情,如若自己真的跟少爷有了夫妻之实,以老爷那么耿直的性子,无非是把少爷责罚一顿,然后就让她过了明路了。从今往后,只要她不得罪张蜻蜓,巴结好潘云豹,再生个一儿半女的,在这府中就可能安安稳稳过一辈子太平日子了。立夏既然决定了,就要开始行动了,今儿这事就是个绝好的机会。利用张蜻蜓和潘云豹矛盾,她在其中适时的添点油,加点醋,趁着他们小夫妻分居的时候,在潘云豹的心里划下一道裂痕,给自己树立一个贤惠懂事的形象,再往后,就可以一步步的来了。眼下觑着潘云豹的神色缓和下来,她这才试探着开始挑拨离间,“二爷,二少奶奶虽是奴婢的主子,可是今儿这事,奴婢大胆冒犯一句,她确实有行得不妥的地方。”她叹了口气,“祝姑娘不过是二爷从前的玩伴,来闹了点事,二少奶奶就不管不顾的闹将起来。当然,她也没有错,只是当着许多下人的面,让二爷的面子往哪儿搁?再说句不该的话,她这成日里去铺子里做买卖,虽也是为了家计,但毕竟也是要跟些男男女女打交道的,可是二爷何曾有说过半句?这待人的心胸气度上,她可不如二爷了。”这话可一直说到小豹子心里去了,当下就附合起来,“可不是么?你瞧瞧她那样儿,今儿还有几个弟妹在呢,她说走就走一点面子不给,这要是闹到岳父家去,成样子?没事也弄出事来了亏我一直还以为她挺懂事的,连你一个丫头也不如”立夏目的已经达到,心下满意了七分,更要卖乖,“二爷说得哪里话来?奴婢可不敢与二少奶奶相提并论,只是看到了,想到了,就忍不住就说几句公道话而已。二少奶奶可是大家闺秀,教养分寸定是极好的,只是可能一时气头上,才行事有些偏差吧?无错不少字”她这么一说,倒让小豹子想起另一桩旧事来,就是那个讨厌的二姐夫他不也惦记着自己媳妇么?他们从前会不会有事故?这个不是潘云豹不信任张蜻蜓,而是出于一个男人本能的忌妒,自从听说这事,他一直就想弄明白,他跟张蜻蜓究竟是怎么回事。媳妇在没有出嫁之前,对他难道就没有一点动心?要说起来,他可比自己的条件更好一些。小豹子心中忽地一动,今儿媳妇也不在家,何不找个人来问问?绿枝彩霞都不在,周奶娘绝对不会透露半个字,那还有谁呢?因爱生疑的潘云豹作出一个最错误的决定,“立夏,你去把兰心叫来,记得要悄悄的,别让周奶娘瞧见。”立夏一听这话,便知有些不好了。她怕潘云豹节外生枝,反倒不美,犹豫着说了一句,“二爷,您这是有事?”“你就甭管了”潘云豹冲她摆手,“快去把人找来”事到如今,也不是立夏能够掌控的了,她也不知道这位素来天马行空的爷到底想到哪儿去了,只得出来去寻兰心。今儿兰心确实当班,不过此刻却不在,和她搭班的小丫头不敢隐瞒,照实说道,“夫人那儿的小丫头过来寻她,要她帮忙描几个花样子,她去了有一会儿了。不过她一早的活还是干完了的,姐姐不信,可以过来检查。”立夏没可查的,只是夫人那个是非之地,也是不方便去的,她们之间有些猫腻她也不想问,只是潘云豹还在屋里等着,不能不管,她想了一想,“那你去夫人那儿去寻寻,叫她快点回来,有事找她呢”那小丫头应了,到了小谢夫人的上房,却没能寻到兰心。只那把兰心叫走的小丫头见她寻来,便扯了个谎道,“她帮我描完了花样子,可巧遇到二门上的刘大娘了,她见了喜欢,也想要,便把她邀到二门上去了。你且回去,我去帮你喊一声,一会儿就来。”那丫头听了就回去了,这边的小丫头才忙忙的往二门,潘云祺的书斋赶去。兰心在那儿,终于实现她一直以来最大的梦想,成功爬上了某个少爷的床。潘云祺从她身下抽出刚被落红沾染的手帕,调笑着道,“这可真个是海棠枝上拭新红了”兰心闻言粉脸涨得通红,浅嗔薄怒着,“爷就会欺负人家”那初经人事,娇羞无限的模样倒比平日里更加妩媚了三分,看得潘云祺心中一动,不免又偎了上去,把她刚刚合拢的衣襟又弄松散开来,肆意轻薄。兰心被他撩拨得喘气吁吁,欲罢不能,只是方才潘云祺委实太过孟浪,弄得她下身仍痛,着实无法再度承欢,故此心中也还存着三分清明,趁潘云祺柔情蜜意之时,挤下两滴泪来,提起正事,“三爷,奴婢虽是个下溅之人,但也知道女子该当守身如玉,从一而终。现在身子既给了您,这一世就是您的人了,我们那院,我是一天也呆不下去了,还请爷早些做主才是。”“你怕的?”潘云祺一面揉搓着她胸前的软玉温香,一面哄她,“爷既然要了你,你当然就是爷的人了。不过你也知道,咱们家里没有纳妾的规矩,若是贸然把你提起来了,难免遭人忌恨,等老爷回来了,也不喜欢。故此,你这些时再忍耐忍耐。”兰心听得面色一沉,“那……”“听我说完”潘云祺笑着将手抚上兰心柔软平坦的小腹,“等到这儿怀上爷的种了,都好说了。到时纵是老爷回来了,瞧你抱着大胖孙子在他面前,说不定还要赏你呢”兰心心里头蒙上一层阴影,这三少爷,到底还是哄了她方才把她叫来,要骗着她从了他的时候,可是说好了,立马就去找小谢夫人禀明,把她收进房里的。可等着把自己清白污了,就改口要等着生儿子了。这生个孩子哪有这么快的?要是一直没怀上,岂不是一直还得在张蜻蜓那儿做三等丫头的活?再说了,既然是丫头,跟他也只能偷偷摸摸的来往,万一给那要命的三姑奶奶发现了,岂不得活活打死?她这么想着,难免有些不悦,脸上露出形迹,身上也转了过去。“怎么?生气了?”潘云祺可是有恃无恐得很,反正吃亏的不是自己,他可不怕兰心不从,他的心里早就打好了算盘。其实兰心的姿色并不是非常出色,还不足以吸引到他要将其收进房中的标准。至于选中了她,这完全是为了日后好脱身来打算的。潘云祺精明得很,虽说他房中的两个大丫鬟早就与他有染,但他可从来没让她们怀上孩子的打算。潘茂广治家甚严,小谢夫人也不会让自己儿子做出让他不喜之事。所以早早的,就在那俩丫头毫不知情的时候,给她们喝下了藏红花,让她们既能好好服侍自己儿子,也绝了她们这一世的生育。而叶菀瑶也不傻,进门的时候,并没有带太过漂亮的丫头,几个陪嫁都是些忠心老实的,潘云祺也提不起兴趣。现在小谢夫人急着要抱孙子,若是从别的房里弄个丫头来,容易是容易,但若是真的怀上了孩子,想甩开就没那么容易了。反而是这个兰心最好用,头脑简单,在府上又没丝毫根基,在张蜻蜓那儿又不得宠,给点小恩小惠,便一门心思的胳膊肘往外拐。若是她乖乖听话,等她有了孩子,可以让小谢夫人找个借口,把她从张蜻蜓那儿要过去,往外头一送,待得十月瓜熟蒂落,到时看是男是女,再做定论。若是她不肯听话,闹将出来,恐怕都不用他动手,那个火爆脾气的二嫂就会第一个将她打死。而他到时,尽可以把事情往她身上一推,就说是兰心趁着自己酒后乱性,故意yin的他,也没人能为她分解。所以只要哄着兰心上了这条贼船,就不怕她敢往下跳潘云祺冷笑着从她身上收了手,换了一副冰冷面孔,“真是扫兴你若是不愿,就回去吧”兰心一听可急了眼了,“三爷,您不能这么对我”“我怎么对你了?”潘云祺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情我愿的事情,难不成爷还强迫你了不成?”“可是您答应过,要娶我的”兰心真的吓着了,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往下掉,这回是动真格的了。若是三少爷要了她又不认帐了,那她真是哭都没地方哭去了潘云祺见她怕了,复又坐下,脸色稍霁,“我是答应过啊,可是你也不能这么拿刀子逼着我不是么?别的不说,三少奶奶进门才多长时间?我要是现就把你收了回去,你想她该怎么作践你?可是你要是有了身孕,还有谁敢作践你?我可是一片真心的想疼着你,护着你,你却把我的好意当作驴肝肺,你说我生不生气?”兰心明知道他这话是给自己开脱,可是事到如今,由不得她不信。如果不信,这让她情何以堪?承认自己的失败么?作为一个丫头来说,在爬上主子的床之后,却不被承认,那是被死还悲惨的事。因为身子已经不清白了,她不可能再遇到良配。就算再穷,男人唯一讲究的,也就是个干净身子了。所以兰心必须相信,忙忙的擦了眼泪,反而给潘云祺赔礼道歉,“是我错了,是我辜负了爷的好心,求爷原谅。”这还差不多潘云祺从鼻子里冷哼一声,表示勉强通过了。兰心略一踌躇,主动伸手,将潘云祺的手拉着放在自己怀里,柔柔的蹭着他,挤出笑来,“爷,要是以后兰心再犯傻,您可千万不要怜惜,尽管用力责罚,只要兰心知道,爷是真心疼我就好了。”潘云祺挑眉微露笑意,却是狠狠的在她胸上拧了一把,“这样的责罚,够不够用力?”兰心疼得眼泪瞬间又快掉了下来,知他在发脾气,咬着牙关强忍了下来,拉着他往自己身上俯下,娇声软语,“人家还想让爷多疼一些。”真是贱啊潘云祺极度鄙夷,不过既然主动送上门了,他要是不享用那岂不就可惜了?这两日刚好叶菀瑶在行经,给小谢夫人补得龙精虎猛的他正要找人发泄发泄,也就却之不恭了。正待入港,忽听有人敲门,丫头在外头轻声道,“三爷,二爷屋里找兰心回去了。”“知道了。”接连两次兴头都被人打断,潘云祺极是不悦。兰心忙道,“没事的,想来也没大事,我服侍完爷再回去。”潘云祺斜睨着她,忽地一笑,“那你知道以后该如何行事么?”兰心一脸媚笑,“知道。我都是爷的人了,当然知道该胳膊肘该往哪里拐。人家想早点要个孩子嘛,爷快点来疼疼人家”潘云祺嘿嘿一笑,暗地里摸着袖中暗藏着的一只金钗,想想觉得没那个必要了,又收了回去。等了快半个时辰,兰心才终于姗姗来迟了。潘云豹见着她来得这么慢,很有些不悦,“你这到底上哪儿去了?怎么这么久?”兰心微有些羞赧,心虚的抚了抚鬓发,“对不起,奴婢见一时无事,又是过年,就跟人多聊了会儿。二少爷,到底有何事?”潘云豹没有留心,可是立夏看着兰心脸带酡红,晕生双颊,细看她鬓角眉梢,仍有些散乱,与平常大不相同,暗暗称奇,还没来得及多看几眼。潘云豹便命她把门掩上,在外头看着,拉着兰心的手到了书房里屋。兰心反倒吃了一惊,一时想歪了,吓得顿住脚步,“二姑爷,这……奴婢不敢”“咳”潘云豹重重的一顿足,“敢不敢的?我要问你几句话,你照实说就行了”哦,兰心这才将一颗心放回肚子里,“二少爷,您要问?”潘云豹左右看看,确信无人,这才低声道,“我想问问,就是呐个……呐个姓邝的,也就是你们家二小姐的相公,他是怎么回事?”兰心一下给问得愣住了,“怎么回事?”见潘云豹欲言又止的为难模样,她忽地明白过来,“二少爷,您是想问我们姑娘和邝家少爷从前的事情吧?无错不少字”小豹子一听这话,当时就急了,“他们从前有事?”兰心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故意作出一副想说不敢说的样子。小豹子见她这个样子,更是急得抓心挠肝,“你快说,有事我都给你担着,绝对不会让媳妇知道”兰心未曾说话,先叹了口气,“要说起来,我们姑娘当真命苦得很。您知道,她不是嫡女,在府中,也不太受夫人待见。我们姑娘和二小姐同岁,议亲的时候本是一起的。”潘云豹急急追问重点,“那后来呢,姓邝的那小子是不是先看上你们家姑娘的?”兰心点了点头,添油加醋的道,“当时邝公子见着我们姑娘,顿时就一见钟情了,立即打发人来提亲。只是后来给夫人坏了事,改成二小姐了。把我们姑娘气得,生生的上了吊”?小豹子惊诧不已,“她……她还为了他去寻死?”那不是说,媳妇也看上那个人了?“是啊”兰心见潘云豹又惊又气,更加的煽风点火,“此事阖府皆知,只是瞒着外头,不许往外说。姑娘那一病,可养了好些时才复原。等着她身子安康了,那邝家公子来府上做客,那时二小姐跟我们姑娘吵架,邝公子也是护着我们姑娘的,后来还特意送了把扇子给姑娘,上面还写了字儿,给姑娘收了起来,也没给我们瞧见。还有那对犀牛角的杯子,也是他送给姑娘的,上头还是刻着芙蓉鸳鸯的。”潘云豹气得不轻,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双拳紧攥,那妒忌的怒火熊熊燃烧,几乎快要把他的理智全部烧光了原来,给他爹孝敬的犀角杯,居然还是“情敌”送来的兰心见状,还特别解释了一句,“要说他对我们姑娘一点无情,那是说不通的。只不过,二少爷您也放心,反正我兰心是没看到,他们做出逾矩的事来的。”可是你没看到的时候呢?如果她的心里有他,岂不比做出事来,更加要命?兰心见潘云豹脸色越发难看,心下更加得意,她忽地想起一事,也给加了上去,“唉姑爷您可别生气,谁叫我们姑娘生得好呢?招人喜欢也不奇怪,别说邝公子了,就是……”“还有谁?”小豹子想杀人了。兰心佯装害怕,“就是……就是那沈家舅爷……”“那个人?”潘云豹有点印象,就是那次在山上初见张蜻蜓时,误会是她那相公的那个男人,“就是上回,他说要给泰寅带东西,到咱们家来过的那个男人吧?无错不少字”兰心反正也说了,索性抖落个干净,“那回,可不是沈舅爷无缘无故来的,我分明在姑娘那儿看见一封信来着,上面就提到他了,只是姑娘藏得好,没看仔细。”原来是这样潘云豹越听越气,“那些东西在哪儿,带我去看看”“姑娘的东西全都是周奶娘收着呢,只怕她不会给您看的。”兰心故意这么激了一句。小豹子果然上当,冷哼一声,“我就不信,查不到了”他当下把她也拽着,“你跟我过去认认,到底是些东西”这下兰心暗自叫苦,这可跑不脱了,她忙嚷嚷着似是被逼迫的样子,撇清自己,“二少爷,奴婢可没有说谎,要不,您等姑娘回来,问姑娘吧”周奶娘就见潘云豹忽地扯着兰心冲进房中,很是诧异,“姑爷,您这是怎么了?”“怎么了?”潘云豹正在气头上,语气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奶娘,你把媳妇的箱子都打开,我要找一幅扇子”扇子?周奶娘莫名其妙,“姑爷,这大冷的天,您找扇子做?”“你到底开是不开?”潘云豹是真的急了眼,呛啷一声把张蜻蜓挂在床头辟邪的承影宝剑给拔了出来,“你若是不开,我就自己开了”“姑爷”周奶娘吓得声音都变了调,“您这到底是怎么了?有话好好说,您这动刀动剑的算怎么回事?”潘云豹咬牙切齿地道,“那你把那把扇子,就是姓邝的那小子送给媳妇的扇子拿出来他还送了东西,也一并拿出来”周奶娘一听这话,觉得不对味儿了,气得脸都白了,她生平虽然懦弱和顺,可是却极其护短,尤其是遇到张蜻蜓的事情,那是当仁不让的。当下怒视了兰心一眼,忍了半晌才哆嗦着说出话来,“姑爷,您是在哪儿听了人家的挑唆,难道就疑心姑娘么?好,您要看,奶娘就拿给您看不过您看了,回头可得给我们姑娘一个交待”她当下取出贴身钥匙,赌气就开了张蜻蜓放置贵重物品的箱子,“姑娘一点家私,全在这里了,姑爷您来看吧”箱子不多,存放的全是值钱物件,最上边的匣子里,是上回潘云豹给媳妇骗回来的首饰。底下确实收着一把檀香扇,还有一幅字,却是三朝回门那日,邝玉书所作的那一阙小词。周奶娘不识字,见同回礼一起带回来,便和这扇子放在一块了。她主动拿起扇子,气得胸脯一起一伏的,“姑爷您自个儿好好看看,这哪里有半点见不得人的地方?”潘云豹最近颇读了诗书,文墨比平常有些长进。再看到那阙词,怎么读怎么不是味儿。复又看这扇子,见扇面上画了一对鸿雁,几抹流云,而背面用古篆提着一首诗,却是好些都不太认得,于是便叫,“立夏,你去把我书房那本通典拿来不用了,去把墨冰或是雪砚叫来”这俩丫头伺候过他几天读书,文墨皆是极通的。今儿雪砚不当班,墨冰却在。一进来就觉出屋里这气氛不对,潘云豹先把那词递到面前,“你说说,这是意思”墨冰不知道是东西,当下展开瞧了,就见上面行云流水般写着一阙词,“自古姻缘天定,不繇人力谋求。有缘千里也相投,对面无缘不偶。仙境桃花出水,宫中红叶传沟。三生簿上注风流,何用冰人开口?”这意思其实不太深,她张口便能解释,“这词儿是说,姻缘本是天注定,非人力所能及。若是有缘,便是隔着千山万水也能心意相通,可若是无缘,便是朝夕相对,也是一对怨偶。这仙境桃花出水讲是武陵源逢仙女的故事,宫中红叶传沟是唐时韩夫人红叶传情,终于得结良缘的故事。末尾两句说的是,月老的三生簿上对世间男女姻缘皆有安排,何须劳烦媒婆多事?说不好,反而坏了人家的好姻缘。”潘云豹气得额上青筋爆起,那个姓邝的,欺人太甚了居然当着他的面,写这样的词儿来调戏自己的媳妇,自己怎么就那么笨?根本没看出来?要是早知道是这么个意思,他就当时就应该大耳光子扇他,把东西砸他身上“那这扇子呢”墨冰见他脸色不好,也不敢多问,拿起扇子前后瞧了瞧,就实话实说,“这画的也是一阙古词,是元好问的《摸鱼儿?雁丘词》。”潘云豹脸色铁青,“念”“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一起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横汾路,寂寞当年萧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自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墨冰轻声念完了,也不敢多说些,静默着垂首站在一旁。小豹子拿着剑的手都直发颤,叫“情为何物,生死相许?”周奶娘虽然听不懂,可是有那些情啊,痴的,感觉也多半不是好话了。“周奶娘”潘云豹冲到她的跟前,“我问你,媳妇从前,是不是为了他,寻死过?”“没有”周奶娘当即否认,怎么能承认张蜻蜓曾经为了别的男人寻死过呢?那不是生生的坏了小姐的名头?“那她为上吊?”小豹子已经目眦欲裂了。周奶娘给他的样子吓坏了,脱口而出,“是因为夫人把她许了你”是……为了我?潘云豹呆了一呆,随即更大的羞辱与愤怒涌上心头她就那么不愿意嫁给我么?那她的心里不是有人了,还能有解释?周奶娘惊觉说错了话,急忙改口,“那是因为……”“因为?”“因为从前姑爷您的名声不太好,所以姑娘很害怕……”周奶娘给潘云豹那要吃人的样子,吓得脑子越发糊涂,不由得抽抽噎噎的呜咽起来,说了实话,“姑爷,您不知道,姑娘从前吃了多少的苦,自从姨娘不在了,姑娘过得又有多委屈。她打小就拼命的学习,一年四季,从早到晚,无时无刻不在弹琴写字,刺绣读书,就盼着有朝一日能嫁个好人家,情投意合的夫婿,能过上几天舒心的日子。可是那时候,那时候她才开始议亲,刚有点眉目就给夫人生生的作践下去,又许配了您……那时候,咱们也不知道怎么打听。只听说您的名声甚是不好,外头传言都说您吃喝嫖赌,打架闹事。您这……这让姑娘怎么想?她也是一时想不开才会上吊自尽。可是后来救了下来,姑娘就认了命,再嫁进来,她可是本本分分,没有一丝半点的歪心啊,姑爷”周奶娘越说越替自家姑娘委屈,末了忍不住号啕大哭。潘云豹手中的剑当啷地一声落在地上,整个人呆若木鸡,原来……原来媳妇嫁给他,是因为认了命是没有了办法,她不得不才选了自己她从前拼命的那么上进,一定是想嫁个好人家吧?无错不少字可是却给林夫人硬塞给了自己,她那么个好强的人,心里一定很不服气。所以她会上吊,然后在上吊之后,忘了从前的种种。彻底忘了,甚至连字都不认得了。只因为她若还是从前的自己,就肯定无法嫁给自己潘云豹说不清楚自己现在是心情,有点酸,有点苦,有点涩,就是没有甜,一点都没有,半分都没有“你们滚全都给我滚”众人就见二少爷忽然发起狂来,把所有人全都赶出房外,闩了门,把这份难言的痛苦、无奈、煎熬与折磨尽数留给自己。问世间,情为何物?情为何物立夏没想到事情居然闹到如此地步,现下也不知最后如何收场,心惊胆战的暂且回避了。而周奶娘是心碎于自家姑娘的坎坷命运还有姑爷的不谅解,难过得回避了。只有兰心,她是真正得意的。现在闹成这样了,二少爷再怎么也不会待见姑娘了,也算是替她自己出了口气若是当初张蜻蜓好端端的把她收了房有多好?她肯定一心一意的帮着她过日子,可是现在,都不一样的了。你既然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她的心里怀揣着报复的新笔趣阁,本来想去给潘云祺报个喜,可是下身却实在疼痛难忍,撕扯到的地方在走动之间更有难言的不适。她一步一步挪回了屋子,只想好好睡一觉,可是搭班的小丫头指着盆脏衣裳道,“这是你的,我的已经做完了,你可别忘了。”兰心实在是一根手指头也不想动了,赔笑求情,“?img src='/sss/fmgeyimehid.jpg">茫医穸翟诓皇娣亲佑行┨郏馨萃心惆镒抛鱿旅矗俊?br />小丫头轻轻一笑,“姐姐这话可有趣了,咱们做女孩儿的,哪个没有肚子痛的时候?难道大伙儿都能不干活的么?你若是难受,可以找厨房要点红糖,煮些姜茶来喝,再多烧些热水来洗也就罢了。可不是妹妹不帮你,若是我今儿替了你,明儿别人又要我替可怎么办呢?倒还是各人事各人管罢”她一摔门帘,转身出去了。兰心身上又疼,心里又气,却偏偏无计可施,再想起潘云祺的薄情,两行清泪终于悄然落下。可是能怎么办呢?悄悄把染血的亵裤换下,喝了杯热茶,兰心强打起精神,开始洗衣裳。她现在已经无路可退了,已经付出了最大的代价,所以她必须相信潘云祺,必须去全心全意的求那个哪怕渺茫得犹如天上星星的结果。可是,那个愿望真的能实现么?兰心偷偷哭了,眼泪掉进了洗衣盆里,一滴一滴,如淋漓不尽的雨。当张蜻蜓带着弟弟妹妹终于痛痛快快逛了一日,吃饱喝足,过足戏瘾,哼着小曲,心情大好的回家之时,就见到一片阴云密布。丫鬟们都躲着她,不敢上前,而自己的屋里黑着,连盏灯也没点。“这是怎么了?当班的人呢”张蜻蜓有点火了,难道这些丫头们趁着过年就放鸭子不成?立夏小心翼翼的出来回话,“姑爷在里面呢”呃?张蜻蜓走到房门前,正待敲门,门从里面开了。不过半日未见,小豹子憔悴得吓人,活象晒蔫了的青菜似的,苦大仇深的没有半分精气神儿。一把将她大力拉进房来,反门把门闩上,潘云豹只求她一事,“媳妇,我们圆房好不好?”啥啥?张大姑娘惊悚了。(好累哦从早上写到现在,不过桂桂的欠债终于还清了,给紫心辰MM加足了5更哟,谢谢乃的打赏,还有亲们的热情支持爱大家~ 到后天中午12点,粉红就不翻番了,亲们还有粉红的记得投一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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