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真神仙落座天机寺 假儿郎误闯红尘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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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浪漫主义者都在饱受着现实恶魔的辣手摧残,可我仍想这样生活下去,就像那无法挽留的终将要落俗的灵魂呐,如何做才能让那精神啊永不消亡!

我坐在桌子前并不知道想要去写些什么,可我要写一写东西的“心”剧烈骚动,它来自于哪里呢?

就从我小时候来说起吧,那样我想会当读者看到这本潦草的、名曰自传的书读起来不会太过于难以理解,也可以用着正叙的手法更好的表达我凌乱的思路、夸张的性格以及混乱的生活,也同样不至于使自己因难以下笔而导致头痛的发作。

头痛?

骨头缝隙间所灌入的现实的风。

我的家坐落在一座半个鹅蛋似的小山下面,说来真是稀奇,那座小山竟只有一棵十余米高的不知品种的树生在顶上正中间,不很茂盛却也出落的大方而得体,远远望去清新脱俗别具一番景色,孤高冷傲的站在山尖儿上着实抢足了风头,与其南北相对应的下面座落着名曰“天机寺”的道院,面积并不宏大,略显破旧的样貌带着独有的年代感却不失端庄,歪曲的围墙风雨中摇曳几经跌倒再扶起,孤零零的正殿落寞的瞧着人世间几百年的风云变幻,中央三位娘娘虽是泥像所铸却鸾姿凤态活灵活现,因香客时常打扫其间摆设齐齐整整,庄严肃穆的守护四方百姓。

村中原本黄土砂石的街道现已修建成光滑的水泥马路由东至西糖葫芦般贯穿整个村庄,与八九条小路相交构成了整个村子的交通脉络,镇守在村东头儿的一块带有“刘屯”的两个凹陷大字的土黄色石碑不知何故已拆除多年,村名儿的来历有很多种说法,有人说曾有一姓刘的大户人家逃难至此,也还有说是因本村户的一位刘姓人家经商发迹后所改。不论其出处是因落灾受难亦或是辉煌腾达,无从考证,也不必苦苦执着于此。除了那块已被拆除了的石碑又谁人记得,证据踪迹随尘土深埋地下。

红袖台已更旧邦,白头民尤说新堂。花妒幽芳,人换宫妆,唯有湖山,不管兴亡。

本想用一些文字来描写那个年代下的北方乡村,可是这样的话我便违反了书写此文章的初衷,观念尚未形成的、不明白任何道理的我能知道些什么呢,全凭借着脑海中残留的、狭隘的记忆来解读当时的社会是极不负责的,也是极不公平的。

当我的心流浪回来时,横在村口的漫水桥里面的水已经干了,家乡也因此瘦了一大圈儿,站立在“人民卖点”门前驼背的柳树像极了一位上了年纪的女人,头发和岁月像是说好了似的散落了一地,不忍再吹向她的风安安静静的,云儿也不再奔跑,停下来望向她不住的叹息着,炊烟似半扬起的手臂无力的指向天空,同这里的人们一样失意和惆帐。

所以它仅仅是年岁长了些,二十多年以来的变化一点儿都不大,只不过院落里的围墙比原来的要结实了,谁都知道那是院子主人骨骼里的钙流了进去,屋顶上面没有那么多的杂草了,可能它们都爬在人们的脸庞上了吧,所以听我说家乡现在的样子再反推回去也并不妨碍你对我童年生活的环境作想象。

它们本来的面目是真实的?还是我现在给大家呈现出来的是真实的呢?

现在我就用写字笔将那些人和事儿在记忆的浪河里打捞起来,然后在我自己定义的工厂和机器里面按照我的意愿重新的分解、重组、包装,现在我也分不清究竟什么才是所谓的真实。

有那么一段时间我是哭喊着要逃离开这里的,每当我想要冲出去的时候它就把我拉了住,才不至于让我的灵魂飘的太远而回不来,我有一种深深的预感,这辈子可能都要在这里生活了。

邻里间因为琐事发生的争吵,婆媳妯娌间关系处理的不融洽,某家孩子参了军,谁的女儿找了个好姑爷儿,其中有不和谐的地方但还没有上升到仇恨的境地,相互羡慕的眼神中还能让你捕捉到发自内心对他人的祝愿,这些小忧伤和小欢喜都是这片土地在触摸它的时候给我带来的温热。

这本书里面所记载的不是为了精彩和吹嘘,仅仅用来纪念随风飘散的过往旧梦。

人们往往会将一些深刻的东西收录在脑海里,因为总会不经意间想起而自我播放,纵而使它再一次的印象加深,后来当我回忆起两人曾经做的某一件事情的时候,总是有一些片段因为记忆的偏差而导致无法完好拼接,可能我们总是潜意识忘记一部分的不愿提起的从前。

而我,却完全不会!

看啊,我内心中的个人主义多么可怕,甚至在争辩、抢夺话语权和正在看此书的你。

那一年我5岁,记忆懵懂的年纪,爸爸妈妈两人就背上蛇皮袋子去辽宁省盘锦市打工,生活的拮拘让他们远走他乡,与理想无关,所以那一阶段我是被寄住在亲戚家里的,1998年。

我住在我母亲的妹妹家,她排行老四但我却愿意叫她丽姨,这样我总感觉会更加的亲近一些。

丽姨家的东面隔着一条路的地方就是村里每个孩子的天堂,是我们迄今为止都在深深怀念着的,那里装载着童年时期所有的美好和盼望。

直到现在我们村里人依然叫它“小卖点儿”,总感觉从我们嘴里说出来“超市”两个字不是那么的自然,也是对它和我们自己的一种不尊重,所以便一直延续着这种叫法,哪怕你已经出去生活了多少年,更改了多少生活习惯。

它门前的两棵粗壮柳树以及一块圆的、扁的青色大石好像标志着这里是全村的经济文化中心,灰白色水泥建筑的房子历经风雨吹打已变成青灰色,小卖点三个白色油漆大字粉刷在装有木制条状的窗户上面,右下角有一个类似现在银行柜台办理业务可以传递物品带有拉门的小窗口,那个小窗口里面挂有一个形状极似“了”状的锁链用来闭合的时候锁住它。

女老板霞姨好像永远都坐在炕沿靠窗的那一边,身子斜着歪靠在里面的墙上,而左胳膊肘拄着窗台抬眼儿瞧着外面的人来人往。每当有顾客光顾时,她放下托着腮的手取下勾着的链栓,顺势用手背推开小窗户后熟练地与买客重复一套公式般的对话。

那个年代只有小卖点儿里的唯一一部电话来帮助相隔两地的人们传递不知所云的思念。

不知所云?

在那种混乱的环境里,在打麻将、玩扑克和抽烟闲聊、嗑瓜子卖呆儿的人们众目睽睽之下接打电话的我们不是演说家,尤其对于第一次接电话的孩子,仿佛被置身在那里接受审判一样。

心里激动吗?

我不知道,感觉就是好陌生,我将它归罪于接电话的场面而不是我与父母之间的感情!

哭泣了吗?

在那里可没有。应该是接电话时我矮小的身高把鼻子尖重重的撞到了放置电话的柜台棱角上了吧,要不然怎么会酸的那么厉害?

神经的传递我是要慢大家一拍的,要不然怎么会等待我回家趴在角落里以后才感觉到此疼痛实在难以忍受而低声哽咽呢。

哭了多久吗?

直到我想到了电话线既然能够传递声音就也一定会传递感受的那一刻。

你看我有多聪明,在那个小小年纪就知道思念真的是有味道的。

而我丽姨家的左前方也就是卖点大门的正对面就是我寄住的这阶段之前和之后的家。

小卖点儿前面的房子在我爸妈走后就由我姥姥带着龙哥来住,之所以没有提到我的姥爷,是因为我对他的印象实在不是很好,甚至我更想用一些与上过学的人不相匹配的话来描述他,这种可以称之为记恨的情感是从我开始记事儿便形成了的,我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极小气的人,但对于他,我好像永远也大度不起来,直接的影响了我心里面所有对于亲人间冷热关系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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