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扁妖怪（2 / 2）

田海颇为不满地说：“你请来村长干什么？教你做饭吃，你去请村长？”

那个村长急忙说：“欢迎几位侠客，来这里帮我们惩妖除魔！”说着朝着他们几个鞠躬行礼。

瘦子和胖子，还有阿沫、林小小都慌忙站起来还礼，唯有那个田海照旧坐着不动，嘴里直嚷嚷：“饿死了饿死了！”

那个村长老汉说：“已经通知那边在准备饭菜了，稍等一下就好。”田海方才呵呵一笑，说：“有吃的就好，有吃的才实际，不要只是来一些虚的好听的糊弄人。”

那个村长坐下来问他们来自于哪里，大名怎么称呼。瘦子把这几个人一一介绍给他。

正说之间，一个农妇推门来说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两个老汉把几个人往那边请。

到了隔壁的另外一间稍微宽敞的屋子里，一张桌子上，果然摆满了许多饭菜，还颇为丰盛，香味儿扑鼻，热气浓浓。一个农妇抱来一叠碗和一把筷子，另一个农妇给他们盛饭，田海等不及，飞快地拿过筷子拈了一片肉来吃，吃了一片，又是一片。

酒足饭饱之后又说了一些闲话，其间瘦子几次向村长问起那个塔上有什么，那个村长都急忙把话题岔开，几个觉得纳闷。

此时天色已经安全黑了下来。村长招呼他们散在几处人家歇息。村长又再三嘱咐他们，不许到塔上去，几个问他为什么，他都不回答。留下几个心里疑惑不解。

林小小独自一个睡在一间屋子里。夜里来林小小枕着枕头难以入眠，于是穿好衣服起身，推门出来，望见外面一片漆黑，夜风沁凉。远处山峦起伏，近处树影婆娑。林小小抬头去看那近处的塔，塔上面灯光悠悠，照亮着塔上面那巴掌大的一小点地方。

林小小看了一会儿，没有觉得有什么，正想回屋里睡觉，忽然，眼角一闪，只见塔那里什么东西晃了一下，又晃一下。

林小小急忙注意看去，塔上面那里有一星火光在闪烁，还有什么东西在晃荡。林小小心里一急：难不成是有妖怪来了？心里一闪念之间，早已脚下移动，朝着那塔的方向奔去。

只一会儿工夫，就已经到了塔下。那塔是砖石砌成。林小小哪里来得及仔细看这些，脚下使劲，蹬蹬蹬，朝着塔上面奔去。

林小小到了塔上一看，那里果然站着一个人，一个穿着长衫的人站在那里，似乎在看着面前那盏灯发呆。那灯火悠悠，发出淡蓝色的光来。

林小小觉得好生奇怪，仔细看这个人，面容秀丽，是一个读书人的模样，只见他两唇翕动，似乎正在念叨什么似的。

林小小好生纳闷，看一眼这个塔上，塔顶盖着一片瓦，瓦下面几根柱子立着，塔中间一张小圆桌，圆桌上面搁着一盏碟子，碟子里一灯如豆，发出一片黄晕的光。

林小小正要开口说什么，那个读书人回过头来，一眼看着她，嘴里念着什么，林小小注意一听，那个读书人念叨：“约客不来过半夜，”似乎在沉吟着下一句是什么，似乎是忘记了下一句，翕动着两唇，却迟迟念不出来。林小小看他在苦苦沉吟，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来心里不忍，随口就念了出来：“闲敲棋子落灯花！”

那个读书人听了，抬头来看她，脸上满是笑容，林小小看他笑得甚是古怪，笑容里似乎带着狰狞的颜色，不禁心里微微一颤，手里就要去拿宝剑。只听得这个人嘴里大声念：“闲敲棋子落灯花！”话音一落，灯盏里的那截灯火扑地一下子熄灭了，面前黑蒙蒙的一团。林小小大惊，手里拿紧了宝剑。

朦胧之中，只恍惚看见面前的这个人呼地一晃，似乎是飞了起来，荡悠悠的，有如一张薄纸一样扁扁的，在空中荡悠着，嘴里发出嘻嘻的笑声，向着远处飞去

林小小脸色都变了，她这一瞬间感觉到自己肯定闯祸了，面前的这个苦苦沉吟的读书人，肯定不是好东西，看他先前那狰狞的颜色，此时竟荡然而飞，准是妖怪一类的货色。

林小小正要赶紧下塔去，只听得下面咚咚啪啪的声音胡乱响起，响得慌乱又急，林小小连忙往下面一看，下面有人在慌张地敲锣打鼓，嘶哑着声音喊道：“灯火熄了，妖怪要来！”“灯火熄了，妖怪要来！”那喊声甚是仓皇，似乎见鬼了一样。一霎时，家家户户的灯火亮起，更多的人嚷起来：“妖怪来了！妖怪来了！”喊声里，有孩子哭喊的声音，有老婆子叫嚷的声音：“那作孽的又来了，老天菩萨，我们怎么个活呀？”又有男人的喊声：“和妖怪拼了，和妖怪拼了！”地上脚步乱跑，哭天抢地。

林小小急得变了脸色，慌忙下塔。急急忙忙，正要下得最后一梯。

两个庄户人抢着一条扁担过来就要打她，嘴里吼道：“你这个妖怪，和你拼了！”“拼了！”“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