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等死的阿沫（2 / 2）

老头说：“他们死不了，你就来替他们死。”

这一瞬间，阿沫感觉到似乎已经有一根绳子死死地勒在自己的脖颈上，把自己往死里拽一样。想着他们已经安全了，自己的生死算不得什么大事，叹息一声，闭上了双眼，等着老头来下手。

听得老头的脚步声一点点地走近了，阿沫的心也一点一点地往下沉。

忽然，阿沫觉得身上一紧，睁眼一看，老头正在拿一根绳子，把自己五花大绑起来。

老头一边绑一边说：“我从哪里弄你来，就把你弄回哪里去。”

老头一把扛起了阿沫，朝着起初的那个小洞口走去。阿沫被捆得浑身乏力，挣不脱摆不掉，只得眼睁睁地看着洞顶的岩石，四周的石壁，从眼前晃过去。低矮、的岩石，擦着身子过去，磕脑袋过去。

到了起初睡的那个地方，老头放下了阿沫，从嘴里掏出一粒药丸，说：“吃吧！吃了好上路，免得耳畔呼呼风声响难受。”阿沫一看这粒药丸，和先前老头给他吃的那一粒不一样，阿沫只好张开嘴巴，哧溜一下吞下了这粒药丸。

老头把他放在草席上说：“等你断气了，再把你扔下去。如果是掉在半山，搁在树杈上，被老鹰或者毒蛇来啄食了，你可怨不得哪一个，是你自己咎由自取的。”

事已至此，阿沫也无话可说，两行眼泪簌簌而下。那个老头说：“哟呵，还流泪了，那么你趴下来，磕头求饶，我还可以考虑是否饶恕你一回！”阿沫却紧闭着眼，显然是不愿意求饶。

老头说：“既然这样，那你就等死吧。”说着话，老头捋一捋他的胡须，出去了。留下阿沫一个在这里等死。

阿沫睡过去，又悠悠地醒来，一看四周，已然是漆黑一团，外面夜色朦胧，洞里伸手不见五指。

阿沫动了一下，咦，身上的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给自己解开了，阿沫觉得奇怪：难道那个老头打算放过自己了吗？还是自己已经死了，魂魄已经游荡到阴朝地府来了呢？阿沫的心里浮起一点恐惧，他硬着头皮站了起来，四周仍然是漆黑的一团，只有那个洞口，隐约有一丝光亮，借着那丝朦胧的微光，阿沫勉强看清楚了洞里的情况，他确信自己应该还没有死，既然没有死，那么老头给自己解开了绳子干嘛呢？阿沫想不通。他朝着洞口走去，朝着那丝朦胧的微光走去，似乎也是在朝着光明走去，尽管那丝光明实在是非常的微弱。

磕磕碰碰之间，十几步，摸到了洞口，外面夜色黝黑，微风凉得透骨。阿沫心里一闪念之间，简直想干脆从这个洞口一步跳下去算了，但是外面是万丈悬崖，只怕会跌得粉身碎骨，因为他阿沫也只是想想而已，想要搓一根绳子，挂在这里拉着下去，可是，这哪里又有藤条可以用呢？

阿沫思前想后，觉得那个老头既没有把自己从山崖上丢下去，相反，还把缚着自己的绳子解开了，难道是要饶恕自己吗？阿沫的心里怀着一丝希冀，想起先前自己提到紫云仙子，那个老头就格外兴奋，照这个关系，他应该不会弄死自己吧，先前他绑了自己，并且说要把自己丢下山崖，不过是恐吓一下自己而已，作为对自己私自放了那四个人的惩罚，应该是这样吧？阿沫心里的希冀越来越大，这样一想，心情也好得多了。

他又走回去，重新躺在那个草席之上，望着黑洞洞的石壁，心里想着林美人、瘦子、胖子、小个子，还有那个邋里邋遢的魏林几个人怎么样了，他们应该安全了。那个魏林，当日自己和她一起站在山顶上，自己去看那扇山门，狂风忽然发起，然后什么东西竟然撞了自己一下，撞得自己一下子就掉下了山崖。会是什么东西撞了自己呢？思前想后，觉得是魏林撞自己的可能性最大，那么她撞自己干嘛呢？不会是有意的吧，也许是无意的，当时不是狂风大作吗？自己都快要立脚不住了，她难道又立得住脚吗？她还是一个弱小的小姑娘呢？看来是自己多疑了，应该是无意的事情。应该是狂风吹她，吹得她来撞了自己，然后，自己就掉下悬崖。可她居然会掌化钢刀，真是怪事！想不通！

想到这里，阿沫又想：他们几个，此时此刻，会到了哪里呢？自己因为老头救了自己一命，所以阻碍他们杀老头，他几个不会因此而埋怨自己吧，几个都好说话，只有那个小个子，他可是一个讨厌鬼，又处处看自己不顺眼。管他的，人生的路，走得一步算一步，有时候想得太远，不过是枉费精神而已。

想到此处，阿沫决定不再乱想什么，干脆闭眼，睡到明早再说。

第二日黎明时分，天色亮了。阿沫还在熟睡，忽然什么东西在扒拉自己，阿沫一下子醒来，见了那个老头坐在自己的身边，正在吃什么。

阿沫注意一看，老头用叶子裹着什么，正在往嘴里塞，好像吃得很香的样子。阿沫此时已经饿了，看着不禁吞了一口口水。

老头斜眼看看他说：“饿了？想吃吗？”

阿沫看着他，没有说话。

老头又咬了一口那叶子包的东西，甜甜地吞了下去，然后说：“我虽然给你解了绳子，那不过是让你做一个好梦而已，才不至于在梦里都难受呀！”

阿沫说：“你打算把我怎么样？”

老头说：“我救你，你却放走那几个要杀我的人，你这样做对吗？”

阿沫低头说：“我本来和他们是一伙的。”

老头笑起来，说：“哦，那你先前还说你来采药什么来着？你个兔崽子撒谎还厉害呢！”

阿沫笑笑，说：“这不是因为你好吃小孩嘛？所以人人得而诛之！”

老头呵呵一笑，说：“这个原因喽，我还说有什么天大的事情。 哦，所以你们就怀疑我，专门到我这里来，是为了伺机杀我？”

阿沫说：“不错，你猜得一点都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