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野兽的心声（1 / 2）

也许我会是他们中的一员，如果有也许的话，我不知道。

他们站起来走路，我尝试过站起来，身体像是被大猴子撕扯一般，疼得厉害。

我记得他们中的一个坐在很高的位置，穿的衣服是金黄色的，下面有一群他的同类，像是等死的猎物一样趴倒在地，动也不动。

他们能站起来，很轻松，说着我脑里正在想的，他们的话我听得懂，说不出。

我能看到，能听到，和平时抓捕食物一样，我只能做到这些。

他们看得见我，跟我说话，好像我会说话，但我看不到自己，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

我拖着头一只砸得稀巴烂的猴子，它刚才还活蹦乱跳，爬树也很快的。我来到河边，扒了它的皮，放了它的血，撕下一块它，吃进肚子里，我很饿，这东西不好吃。

我用水洗洗自己，又看见了水里的东西。

它浑身长满了猴子一样的毛，我挺喜欢抓它们的，除了嘴上沾满了血，别处都和猴子一样。不，比猴子要可怕得多。

我抓它，它碎了，然后又完整了。不久，也许是很久，之后，我才看出来，它就是我。

我用尽力气拽掉那些毛，除了头上的，那些人都有这个。

冒出来很多血，身上的肉也被撕掉了，好痛。但那些毛也没有了。

这里的东西不像那里的东西，它们想吃掉我，就像我吃掉它们，可是，总是我吃掉它们。

等我没在找食物，闭着眼休息的时候，我看到了他们，和现在的我一样，没长毛，看到好几次了。

那是在做梦，我不知道梦是个什么东西，但它不是真的东西。

他们说话，我也说话，听起来不一样，原来我是在学猴子叫。

他们中的一个，我看到过很多次。他每次都站在我身边。

我们，杀过很多他们，他们也想杀我们，可是，总是我们杀掉他们。

他们每次都不一样，我总能认出他，每一次。

他们每次叫他都不一样，我记得，我总是叫他爷爷、师父、老东西。

那不是真的，我每次睁眼，看到的都是山洞上的石头。

不久前来了一群他们，和猴子一样是活的，他们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