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见血光（1 / 2）

第二天一早，陈冲来到厨房时发现已经是热火朝天忙成一片了。将军府上上下下几百口，这做饭的压力着实不小。陈冲转了转，这偌大的厨房却找不到师傅的踪影，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只能站在一旁看着大伙忙里忙外。想帮忙却搭不上手，这让他着实郁闷了一番。好在不过多久师傅就来了，只是看师傅这行头并不像大伙一样厨师装的打扮。这让陈冲直接怀疑自己这师傅到底是不是厨子，百爪挠心的感觉甚是难受。王刑不紧不慢，看到大伙都在忙碌，有条不紊地做着自己的事情，没有多言，只是示意陈冲跟他走。

跟着师傅来到厨房后门口，推门而入，里面也有一个厨房，但是却小很多，也干净很多，安静很多，只有几个伙计在做着精致的早点。几个伙计看到王刑进来立刻弯身行礼，王刑点头回应。

“冲儿，你好好看着他们是怎么做的，跟着学。”说完王刑便坐在一旁喝起早茶来了。

王刑的吩咐让陈冲抓狂了，感情这师傅把自己给推给别人了，这算什么事？到底谁才是师傅？但是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点头称是，然后站在一旁看着伙计们切菜，颠勺……

忙碌的伙计多少也听闻了王师傅近来收了徒弟，而且还得家主赐姓，想来也是来历不凡，个个都笑脸相对，毫无保留的以身示范教给陈冲。

一阵忙碌过去，这个不称职的师傅早已不知所踪，美其名曰“留给他们相处的时间，增进感情”。陈冲也懒得管他这个奇怪的师傅了，反正跟谁学都是学，而且这几个伙计看着也面善，交几个朋友也是不错的。

短暂的休息陈冲已与几个伙计打成一片，融入了这个不大的圈子，对几个伙计以师兄相称，以示尊重，尽管王刑只有他这一个徒弟，陈冲与这几个伙计也并无师兄弟之实。几个伙计对此称呼也很受用，很喜欢这个新来的小师弟，七个人的小圈子现在也迎来了第八个人。

一晃数日过去，陈冲对这个新环境也是很熟悉了，对自己的师傅也多了几分了解。现在才知道他的这个师傅根本就不做饭的，这着实让他大跌眼镜。

按几个师兄的说法，王师傅当年只给家主陈生做饭，后来家主修为到了金丹期就僻谷了，很少再吃东西，只是偶尔会回味一下王师傅做的饭菜味道。于是乎王师傅也就落了个清闲，每日就是逛逛园子，或者去集市转转，甚至有时数日不见踪影，将军府上下对此都见怪不怪了，尽管有些人会看这个闲人不顺眼但也不敢多言，否则必将会被陈生逐出将军府，搞不好还会被打个半死，这些都是有前车之鉴的。久而久之也就没人再触这个眉头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家主跟王师傅关系非同一般，对王师傅也就恭恭敬敬了，只是这非同一般的关系到底是什么就无人知晓，只归结于主仆感情深厚了。

再说这厨房，厨房分外厨与内厨，这外厨都是给府内侍卫管家，小厮丫鬟之类的下人做饭的，而内厨则是给家主的家眷做饭的。这家眷其实就是三人，将军夫人，大公子陈启威以及大小姐陈莹莹，所以这小厨房的师傅们都是手艺高超之辈，而且活儿也更轻松，这让大厨房的伙计们羡慕不已。“看来我这个师傅还是给我开了后门的。”陈冲心里窃喜，但这也招来了外厨一些嫉恨的目光。

又是忙了一个早上，陈冲又要跟几个师兄准备中午的伙食了。深得师傅“三分锅，七分案”的真传，陈冲现在切起菜来也是有模有样了，虽然离精通还差数年时间的功力，但毕竟有了个不错的开端。

“嘿，小八子，过来杀鸡喽，今个少爷要吃炖鸡。”老七喊道。

这个老七主要负责的就是杀鸡宰鱼的这些事儿，忙完这些活儿再去案子上帮忙，一手好刀工，宰杀的功夫更是一流。

“哦，来了，来了”正与几位师兄谈天说地的陈冲听到老七的叫唤立马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听好了，杀鸡最重要的一步就是放血，血放不干净肉就不好吃，看着点。”说完老七拿起刀在磨刀石上划了几下，拧过鸡脖子，“咔嚓”一刀抹了下去。鸡血喷泉似的涌了出来，老七熟练地把鸡血放到准备好的碗里。

“这可是好东西啊。”老七一边放着鸡血一边嘴里还念念有词的。却不知在一旁观看的陈冲已是小脸煞白，浑身发怵。

陈冲小时候曾经看过邻居的叔叔杀过鸡，他的手段堪称简单粗暴，拧起鸡脖子一刀下去，见鸡血喷涌便直接扔在地上，任鸡翻滚挣扎，鸡血抹了一地，血淋淋的场面给年幼的陈冲留下了不小的阴影，那只鸡挣扎的模样时不时地出现在陈冲的脑海，如今又见到了相似的一幕心里怎会舒服？虽然老七的手段温和一些，但陈冲依然能感受到那只鸡的痛苦，不由地感觉浑身不自在，手心浸满了汗水。

“来，老八，该你了。”老七把刀递给陈冲。

陈冲伸出微微颤抖的右手，在碰到刀柄的时候好像触电一样，一把收回小手，远远地跑开了，引的围观的几个师兄一阵发笑。

晚上陈冲独自在房间，貌似还未回过神来，听见有人敲门，便机械地起身开门。原来是几天都没看见的师傅王刑。王刑自然是听到了几个伙计的报告前来看看这个可爱的徒弟。

“好些了吗？”王刑问道。

陈冲没有发声，只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