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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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变

明知认错了人,却不知怎的,望曦与面前之人就那么互相看着,一时半会,谁都没想起来要说点什么。

我感知到望曦心里没来由的有一种感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但并不像对风昊的那种。

不晓得他俩还要站在原地互看多久,我忍不住提醒望曦。

望曦立刻清醒,连忙向面前的男人致歉:“之前我与友人在林中走散,方才着急,误将你当成了他,还请见谅!”

男人会意地点点头,或许是也意识到情况有些尴尬,便羞涩地说:“无妨。看你的样子,是找了很久了吧?”

“是啊,我都出来了还没看到他!不知你有没有看到?他是一个身材瘦高的青年。”望曦向男人询问。

“确是看到了~”男人说,抬手向不远处的一个村落指去,“喏,你往里走,应该就能碰到他了。”

“多谢指点!我这就进去……”望曦正说着,突然想起前面既然是个村子,还是确认一下为好,便又道:“请容我问一句,你怎么能确定你看到的那个就是我要找的人呢?”

“我是这个村里的,我们这个村位置如此偏僻,平日都见不到几个外乡人,这偶尔进来一个,又符合你的描述,怎么能不确定?”男人回答。

“你们这个村叫什么?”望曦问。

“石碑上不写着呢吗———无定村。”男人指指转角。

望曦走到石碑前,看了看说道:“这石碑好新啊!像是刚立起来的。”

眼角余光之中,男人的身体好像微颤了一下。

紧接着男人有些磕绊地说:“这个碑……这个碑是新立的,前两天才换,原来那个……坏了。”

“怎么……”

“被雷劈的!”

望曦想问的还没说完,男人就抢答上了。

而对于男人的回答,望曦满头疑惑:“你们这个村的地势不在高处,何况这路又是条下坡,石碑怎么能被雷劈到?”

“它就是……被雷劈到的!我又没看见,怎么会知道是怎么劈的,不过事实就是如此。”男人搓动双手,眼神有些闪躲。

“好吧,那你说石碑被雷劈———为何不是说‘裂开’,而是‘坏了’?”望曦补充问。

“哎我说你这个丫头,哪来这个多问题?跟你说了就是这样,怎么还在这较上真了呢!我就是这里人,难道还能骗你不成?你要是不信我,我看你也不必去村里找人了,免得再看出什么不对,出去说我们这不好的话。”男人不快地讲道,似乎有点想赶的意思。

意识到有些失礼,望曦赶忙再次道歉,得到谅解后快速进了村。

“望曦,你感觉这个无定村不太对劲吗?”入村后,我问望曦。

“对,从刚才看到的那个人起,事情就有些奇妙,我真的说不好是怎么回事!就是感觉,他像一个熟悉的陌生人,是那种好像在哪见过,但确定从未碰到的人。或者,他可能跟像我见过的某个人很像,所以我第一眼看到他,才觉得……嗯~就是那样。然后他说那个石碑,还有这个村的名称,都让我觉得不像一般的村子,不过一时着急,忘了问此村位于何地了。”望曦说。

“是啊,无定无定,听上去就有种不太安稳的感觉。”我附和道。

入村之后,我们发现整个村的走向是狭长的,房屋之间距离很大,从一间到另一间需要跑才能快速到达,这种布局根本不像围绕中心公共区域建起一圈一圈房屋的寻常村落。

更奇怪的是,一路走下来,十间房竟然只有三间门是敞开着的,其余都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望曦走了半程,看到的也只不过五个人。

等快走到尽头,风昊仍未找到,但我们看到了蹲在村口石头上的室盈。

望曦连忙跑过去问,才知道原来风昊与她分开时,忘记身上还背着室盈,进了无定村后,经人提醒才想起把室盈放出来。而后,风昊让它先自去透风,他则去人家里讨些吃食,最后在另一个村口汇合。室盈在陌生地方不想乱闯,又怕我们找不到,于是直接到村口等待。

果然,我们重遇没多久,风昊便不知从哪走了出来。望曦见状,跑到他面前摆出气恼又委屈的模样,责怪他乱走不等她,害她平白着急担心,总之就是要风昊道歉。

风昊识势地赔了不是,又用了好一会哄逗望曦,最后,他讲说自己之所以才出现,是因为和村民商量,今晚留出一间房供他们住,最后征得了村民同意。望曦听得风昊是去干正事,而非故意浪费时间和她赌气,便不再继续闹。

夜晚,整个村子进入安眠,一切寂静无声,望曦和风昊相互道安而眠。后来,望曦被一道银光晃醒,她爬起身来看,银光大概是从村外的方向射过来。彼时接近黎明时分,外面有了微光,望曦想起找到风昊后便荧光消失的映现石,更加笃定这个村子不同寻常,一见到这个现象,立马想叫醒风昊一起去查看。孰料风昊沉睡如猪,拍都拍不醒,望曦用食指顶他的鼻尖,那样子简直更像了,饶是如此,风昊都没醒。望曦没办法,也不愿再麻烦室盈,便独自悄悄走出去。

不过她并不孤单,毕竟还有我在。

望曦向光源靠近,却一路回到白天进的那个村口,这让她再次想起了那个男人。

其实不只是望曦,在我借助她的双眼看到那个男人时,同样不知为何,感觉他与望曦在某些方面有点相像,并非长相上的相像,却也不能确切说出,他们究竟哪个方面有相似之感。

望曦渐渐向村外走去,刚到石碑那处,银光却突然消失!就好像那银光不想被找到源头,急忙隐匿似的。

望曦大感失望,一时不想离去,在村口附近徘徊,又去竹林边缘探了探,结果毫无发现。她终感沮丧,一步一沉地往回走,走回村道时,我对她说:“不如去向村民打听?”

望曦受到提示,决定在外等一等,看哪户早起的人家可以去上前问一问。她走到一棵树下坐,在我的询问下,她讲起了和风昊那时在映现石的光景中看到的影像。

我们聊了许久,等到天大亮,才发觉村里仍没有一户家里有人出来,这对于需要农作的人来说非常不合理,农人应该起得特别早才对。望曦趴到每户的门上贴着听,最后我们都惊奇地发现,连一个人的声音都听不到!!!整个村子里,好像只有我们、风昊和室盈。

她惊慌地跑回住处,进去时,风昊和室盈竟还在毫不知情地熟睡,望曦一阵踢打喊叫,风昊就这样被简单粗暴地叫醒。

望曦拉着迷迷瞪瞪、极不情愿的风昊,后面跟着蹦蹦跳跳的室盈,在村子里到处拍门而入,一间间空荡的房屋,向他明示这个村子的诡异。走过半个村子时,风昊突然拉住望曦,满含困倦地说道:“昨天村长告诉我,他们将要在某个时候一起出去办事,想必他们是怕打扰我们,昨晚已经出发了。”

“办什么事要在夜里一起走?你昨晚听到什么声音没有?”望曦问。

“没有。”

“那就是不对劲!你说的村长长什么样?还有你怎么知道他就是村长?”

“他和我差不多高,比较瘦,穿一身长服,服上有羽毛饰品,只有特殊身份的人才会穿这样的衣服,他说他是村长,那他当然就是。”风昊解释。

“什么!难道我碰到的那个男人就是……”望曦细细回想村口那人的穿着,确与风昊所说一致。

“你在哪碰到他了?”风昊有些好奇地问。

“就在有石碑的那个村口。”

“你竟然还碰上他了,那你俩说什么了吗?”

“我看他有点眼熟,然后向他打听这是什么地方、有没有看到你。”

“你看他有点眼熟?”

“对,虽然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但可以肯定从未见过他。”

“那他怎么看你呢?”

“应该也有眼熟的感觉吧,所以我们刚开始还对视了一会。”

“什么?你们竟然对视?!还有一会!!!”风昊突然有点激动。

“对视怎么了?有什么问题?”望曦很奇怪风昊的反应。

“你怎么能随随便便盯着一个陌生男人看?太不像话了!”风昊很不高兴,拔高了语调。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当初跟踪我的是你,你不也是个陌生男人吗?!”望曦渐感不悦。

“我、我、我不一样,我是真正的好人,我心思纯良,没有什么杂念,你可以看我,看别人就不行,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好人。总、总之,你不能随随便便和别的男人对视,你这样是占别人的便宜,有伤风化,当然,也不能让别人盯着你看,知道吗?”

“凭———什———么?!”望曦听了风昊荒谬的理由有点来气。

“别人盯着你看,就你这脾气,还不得跳起来把人揍一顿啊!我告诉你,虽然你往常生活在山野,但要是你把某个男人打伤了或是残了,总会有人能管到你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你凭什么觉得自己是好人,别的男人就不一定?!凭什么我就不能看别的男人?而且你凭什么管我看不看?!”望曦怒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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