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节 刁老疙瘩逃跑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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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吴一民又把几个人叫到地窨子中,商量起解决刁老疙瘩的事儿来。他们决定事不宜迟,立即动手。

太阳渐渐向西南天际坠了下去,坠到一片黑色的云层后面。俗语说:“老云接驾不阴也下”,明天大概又是一个风雪的天气。天一擦黑,杨成龙和刘二柱子蹲在刁老疙瘩院子外面的一个僻静处,让郭三力和李大树进了刁老疙瘩家的院子,敲了敲屋门,来开门的正是刁老疙瘩。刁老疙瘩看见这两个人后,迟疑了一下,心里话说:“平时跟这两个人也没啥来往呀,他俩来干啥来啦?”平常不会撤慌的人你让他说假话他也说不了,郭三力和李大树就是这样的人。郭三力对刁老疙瘩说:“老哥,走,咱们出去一趟。”刁老疙瘩说:“都这么晚了干啥去呀?”李大树说:“上村上去,刁村长找你有事儿。”刁老疙瘩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全明白了。因为在今天吃完后晌饭,他已去了刁家大院,把该说的话都跟刁世贵说了。“这才多一会儿呀,不可能是刁世贵又有事了,捎带说既使刁世贵有事也不会让他们俩来找我。那谁找我有事呢?”刁老疙瘩在心里快速地打着算盘,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杨家,不禁打了一个冷战,做了亏心事还真就怕鬼敲门啊。

想到这里,刁老疙瘩的身上起了层鸡皮疙瘩,心里说了声“不好!”但嘴上却说:“你们哥俩稍微等我一会儿,我进屋穿件衣服就出来。”郭三力叮嘱了一句:“你可快着点儿,大家伙都等着你哪。”

郭三力和李大树在屋门口等啊等,一袋烟的工夫过去了,也不见刁老疙瘩出来。又等了一会儿,郭三力和李大树推开门,进了屋。刁老疙瘩家就是两间屋,进了里屋只见刁老疙瘩的媳妇搂着孩子围着被子蜷缩在墙旮旯里在打哆嗦。郭三力厉声问:“刁老疙瘩呢?”只见那女人用嘴往北墙努了努,郭三力和李大树回头一看,原来这间屋子里还开着一个北窗户,把堵着的东西一拉就敞开了。

郭三力和李大树立时就明白了,这是刁老疙瘩见势不好,进了屋就顺北窗户眼跑了。

原来,漠北人家的房子矮小,夏天炎热忒憋得慌,有许多人家就开了个北窗户,为了通风倒不是为了逃跑,这回让刁老疙瘩逃生用上了。郭三力和李大树垂头丧气地回来跟杨成龙和刘二柱子一说,这黑灯瞎火地也没处找他,只好罢了。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日里,郭三力和李大树跑到沙窝里躲藏了起来,见日本人那边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才又回到村里。直到这时他们才知道,刁老疙瘩一翅子跑到山东老家去了。他从家里跑出来后,既怕杨家或干脆就是共产党找人收拾他杀他,又怕日本人继续找他,怎么日子也好过不了。于是,刁老疙瘩一咬牙,孩子老婆一扔,远走高飞了。

在短短的一天之内,漠北村一下子少了两个大老爷们儿,刁老疙瘩家的心里有数不急不找。但三、五天过后,小白猪可就着急了。她问刘二柱,刘二柱子说不知道。刁世贵也有好几天没找小白猪来了,小白猪就直接找到了刁家。刁世贵正躺在炕上抽大烟,小白猪张口就问:“刁世贵,我们那个人呢?”刁世贵一轱辘从炕上坐了起来忙说:“我不知道哇,要知道他不在家那我还能不去吗?你先别急,我这就打发人上王爷府问问去。人家胡八现在是皇军的人,不归我管啦。”刁世贵看小白猪噘着嘴,泪眼婆娑的,越发叫人怜爱。他见四外没人,小声说:“我的亲姑奶奶,你咋还找到这儿来啦!你先回去吧,等掌灯的时候我去,那工夫也就有胡八的准信儿了。”待小白猪走了以后,刁世贵马上打发人去王爷府看看日本人那边有没有找胡八办事儿什么的。去的人回来说,日本人也找胡八呀,也说他好几天没去送情报了。刁世贵心里想,胡八这一阵子不是好闹腾,备不住真就出事了。但对他不是啥坏事,他再也不担心他和小白猪办好事的时候让胡八给堵在屋里头了。

当天夜里,刁世贵如约来到了胡八家。他摸着黑一把就把小白猪揽在怀里,“亲”呀“肉”呀地叫着,上下也就紧忙活起来。闹腾了好一阵子,刚一消停,小白猪就把刁世贵从身上推下去问:“我那个人有信了没有?”刁世贵说:“你看你咋这急!我估计人没不了,王爷府的皇军说了,他们这些人正在给皇军办差啊,一会儿半会儿地回不来,你没看刁老疙瘩也不在家吗?”小白猪说:“我还寻思你把我那个傻狍子给害了哪!你要那样看我不把你这个玩意儿给你嗑了去!”小白猪说着话,拿手把刁世贵的那东西又撸了一把,还是硬硬的,挺挺的,就像是草坯墙上砸了一根抹了鼻涕的木头橛子。“你比胡八硬实多了!”说完,她自己也软成了一摊鼻涕。

这正是:

侵略者费尽心机,欲消灭我抗日力量;

狗特务认贼作父,效忠日寇命丧黄泉。

日本鬼子松琦招数不但没有消灭漠北刚刚兴起的抗日武装力量,反倒搭上了一条走狗的性命。但日本侵略者绝不甘心对抗日力量的清剿会没有结果,接着又要耍什么花招,请听下一节具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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