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寿宴(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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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在权力场上的游刃有余,从来没有让云萦觉得骄傲,反倒对自己十分鄙夷。或许,这就是她没办法爱上楚玚的原因。一个比她自己还懂算计的男人,那他的内心深处,一定藏着个溃烂不堪的伤口,那伤口流着血、化着脓,一生一世都无法愈合……

“你知道的,命运已定,谁都无法改变,你母亲如是,你也如是。”云天泽再无力气反驳,他明白云萦母亲一生想摆脱命运,却也一生困死在了将军府。

“不劳父亲费心,既是我的命运,我自然会努力争取,绝不走上你和母亲的路!”云萦终于能大声说出自己的梦景,那就是斩断命运的束缚,永远地离开京城。她不等云天泽回复,继续说道:“父亲,此去西北,万事当心,萧家、太子、皇上……他们都很在意战局,若是您不能回来,那就不要回来了!这是女儿最后的忠告,女儿告退。”云萦起身,云天泽听后仍跪在原地,没有动过分毫。

“你竟然如此恨我?七年前,你问我可爱过你的母亲,那我现在想问,你可知母亲可还恨我?”云天泽用着仅有的力气,问道。

“我相信母亲从未恨过你!因为那时,我比你还想知道,就问了母亲。母亲却说‘我和你父亲不过是被命运拨弄的可怜人罢了!’”云萦说后,行礼离开,独留云天泽在残烛中抽泣的背影。

云天泽内心还是爱过云萦的母亲的,只是这份爱他不懂得表达。二人后来的日子剩下的只有相顾无言和日日的躲闪,他以为云萦的母亲恨着他。可没想到的是,她连恨都没有,有的只是同情。

离开云府,云萦和楚玚坐上车辇。车辇内无灯,二人不发一言,安静地坐在里面。只有马车走起来后,时而被风吹起来的车帘带进来的一点微弱的光。不知道是第几道光束,不经意照在了云萦的脸上,映射出一道泪痕。云萦怕被楚玚发觉,别过脸去。

“若是心中太苦,你也不必忍着。若真的不想被人看见你的软弱,本王也可以下车。”楚玚还是忍不住想去关心这个女人。

云萦平复了心绪,说:“多谢王爷体谅,云萦从不怕被人看到的软弱,因为软弱对于女人来说,可以是手段……我是怕自己看到自己的软弱……”

“哪怕是手段,本王也想看你在我面前软弱一次?我难道连让你伪装一次都不配吗?”楚玚语气凝重。

“王爷息怒。云萦不是不愿意,只是觉得没必要在比自己聪明的人面前再‘自作聪明’!”云萦答道。

“那你今天还当众和云茕如此?”

云萦也不遮掩,直接回答:“不过是将计就计,起初我只是料想云荣会找机会让云茕出丑,所以和他说轻点人迎穴,可至气滞血瘀,再受外力则可口吐鲜血。之前就是想,找个机会让他背上陷害幼弟的罪名,以后或许能让他收敛一些。谁想这个准备反倒是帮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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