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月清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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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敛下眼睛,道:“好,病好了,我便从此跟着你,”我转过身,与他四目相对,彼此清浅的呼吸柔和如春水,

我仰头对上韩玉缘的眼睛,看着那双毫无杂质的清澈眼眸,像是誓言般,一字一句说道:“凤月便从此,伴君左右,”说罢我微微一笑,欺身向前,便吻上了那一双清寒却湿润的唇瓣,

从此,伴君左右,

梦幻的七彩琉璃光, 晓风残月,微微的灯光,

从玉雪山上下來,已经是两个月之后了,我掀开马车的轻纱,回头望着渐渐远去的玉雪山,轻轻开口:“兰影,你说......七彩她去哪儿了呢,”

“不知道,或许已经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了吧,这里有太多她想忘却的事情,如今终于可以得偿所愿了,”韩玉缘用手轻轻抚摸这我的头,缓缓开口道,

我放下纱幔,回头看着韩玉缘的眉目,问道:“兰影,你知道七彩她的愿望是什么么,”韩玉缘醒了不久,七彩就不见了,七彩阁上上下下我都找遍了,却是什么都沒有,沒有人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也沒有人知道带走了什么,因为七彩阁里的东西好像都在,什么都沒少,或许真如韩玉缘所说的,七彩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所以这些东西,她都不需要了,

我看着韩玉缘依旧清淡如水的眼睛,眉目还是那般精致如画不染丝毫污浊,突然觉得,这世上最懂得七彩的人,或许只有他了......可能,还有那位早已长眠地下的皇后影烙......

如今,我已不想再去追问什么了,两个月的相伴,让我觉得眼前这个且轻且淡的人,才是我最珍贵的宝物,记得那日,我躺在韩玉缘的怀里玩耍,他突然问我,说,臣臣,我实在不想唤你月儿,

凤月是我的名,月儿才是我真正的名字,只是这一声月儿,却是包含了太多的疼痛,我说,我不是还有个名字么,

是呀,我还有个名字,月清臣,

只是此刻,这名字,却不再是“倾心凤紫昙”之意了,而是因为这是我与将我抱在怀里的这人相知时的名字,第一次相见之时是在金陵的点心楼里,只不过那时我的心全在凤紫昙身上,做不得数的,竹林里再见时他却与凤紫昙打得天昏地暗的,就更做不得数了,只有在风意楼的时候,我以清臣的身份,与他相识、相知......直至走到今日的这一步,

月清臣,从此我便以月清臣的身份......伴你左右......

那日,他揉着我的头发,说,那我从此便以“臣臣”为名唤你,可好,

我玩着他的头发,幽蓝的发丝泛着轻轻浅浅的凉,我笑得开心,道,那我便唤你“兰影”,你不许说不,

我不愿留在韩玉缘与凤紫昙重叠的记忆里,心甘情愿随他江湖相缠,所以才从此唤他“兰影”,

好,这是当时他的回答,只有一个字,沒有问为什么,因为他都懂,

马车缓缓在官道上行驶,我看了眼窗外,这三月的雨就是又细又长,从离开玉雪山就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至今日已是七日了,仍是不见半点要停的样子,

前几日我曾问过韩玉缘我们这是要去哪里,他告诉我是去他在临安的林院,我当时还有些担心,若是这地方和朝廷有什么牵绊的话,那我是决计住不得的,毕竟我只是个江湖人,不能也不想和朝廷有什么关系,不过好在韩玉缘告诉我说,那里是当年他还未回宫的时候以公子兰影的名买下的,所以和朝廷是沒有任何关系的,

我懒洋洋的窝在韩玉缘的怀里,一边玩耍着他的头发,一边抬头问他:“我们去临安到底要做什么呢,”

“九生玉琉璃就在我临安的园子里,如今那轮回草和雪水应是早就送到那里了,我们此行,就是给你医好这病的,”

“恩,”我懒洋洋的打个呵欠,想必这些日子定是被韩玉缘给宠坏了,出奇的懒,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唯一感兴趣的,可能就是窝在韩玉缘的怀里睡觉了,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春天的西湖泛着微微的柔光,河畔的春柳在风里轻轻摇曳,断桥上谁家的女子在驻足遥望,又是谁家的少年被那春日的杏花落了满头,

马车驶过西子湖畔,渐渐停下來,韩玉缘将我从马车里抱出來,领我走上眼前庭院的石阶,

门前种着几棵浅色的玉兰花,春天的风里,轻轻揉碎这西子湖畔的一池春水......我抬头看着庭院的牌匾,墨染的字,竟像是写在白玉之上的,轻灵优美的字体,一如韩玉缘这个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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