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三个任务(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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茕白指甲嵌进手心绵软,靳菟苧深吸一口气,掷地有声,“父亲,靳菟苧做得到。”

“还望父亲现在就放了花解语。”

大将军忽然笑了,“靳菟苧,世上没有后悔药的。”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只有真真经历过,才知道人生的不可逆性。

毕竟,世事难料。

眼下,无法考虑到以后,靳菟苧只想保下花解语,她坚持道,“不会后悔。”

有黑影从屋内闪过,靳菟苧知道花解语保下了。

处理完花解语的事情,大将军开始和靳菟苧算之前的账。

“那日你私自脱离队伍,暴露行踪招来刺客,你可知错?”

惨白着脸,靳菟苧的腿已经麻木了,但是她一点都不敢动,“女儿知错。甘愿领罚。”

小时候领罚是打板子,真实的打板子到屁股上血肉模糊,大将军在管理女儿的方式上和训兵没两样。长大些了,言念哭着求他,说女孩子脸皮薄,而且身子娇贵,这才免了打板子。

改为抄书。抄写的不是家训,不是佛经,也不是学院里的书,是大将军私库里的兵书。抄书是不能停的,日夜不能停歇,抄完整整上下两册的兵书才算完成。

“靳菟苧,我希望看到你的长进。”

长进长进,不管怎样,靳菟苧都不能让大将军满意。

低着头,心中苦涩一片,“女儿全听父亲吩咐。”

书房寂静,空气凝窒到窗外一只鸟儿也没有。

到底支撑不住,靳菟苧的膝盖疼痛难忍,“父亲,女儿自去思过房领罚。”

因为低垂着头,靳菟苧不知道父亲此刻是什么表情,只听到他冷冷地道。

“我希望你能明白一点,人命不值钱,你的命也不值钱。下一次再有你拿自己性命相要挟的时候,我会比你先出手。”

此刻,靳菟苧已经麻木。

她仿佛又看到刀光之中父亲冷冽的眼神,比刀子还要锋利。很多时候,她甚至怀疑自己会不会不是大将军的骨肉。

但这是不可能的。

以父亲的狠厉,他绝对不会替别人养孩子。那就只能说明,父亲是真的不喜她这个女儿。

这个事实,靳菟苧早就知道,只是每一次确认她都要心痛一次。

艰难地想站起来,双腿却怎么也不听使唤,靳菟苧忍着痛往父亲那边看了一眼,他已经安然看起公文。

咬牙,靳菟苧紧绷着站稳身子,努力稳住语气,“女儿告退。”

没有得到一丝关注与回应。靳菟苧缓慢地推开门,一步一步往思过房去。

在书房里的地砖上,徒留一根断成两截的玉簪,以及点点鲜红。

思过房的位置很偏远,那里没有古树遮盖,阳光暴晒,绿草不生,偶有锻炼慢跑的士兵从此经过。

靳菟苧一路赶到思过房时,在此处等候的侍从已经点燃了第一根蜡烛。

丝毫没有歇息,靳菟苧投身抄写中,一旁的侍从也安然静坐。

夕阳西下,皎月挂空,思过房明亮一片,路过的将士见到光亮就明白,郡主又在罚过了。

房内,二十四根蜡烛前面,靳菟苧低头写字。

很轻的一下,旁边的侍从晕倒过去,等靳菟苧发觉思过房内多了一个人时,那人已经在她面前遮挡住所有烛光。

阴影之下,靳菟苧的脸色很不好看,连带着她并不和善的语气也毫无力气,“你来干什么?这可是触犯军规的。”

霍寅客抿了下嘴,目光落到她脖子处还没有处理的伤口上,“你现在做事情越来越让人猜不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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