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家人之名(2 / 2)

加入书签

确实是这样,但是那些不好的话一直在花解语的心里萦绕,扰得他一夜无睡意,“也就是说,那些话都是真的?”

“嗯。”靳菟苧点头,她怕花解语生气,连忙补充,“可正是这样才代表着,我是真的把阿语当成自己人,一家人呀。”

一家人?这个词陌生到让花解语忘了推开将脑袋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靳菟苧。

“正真的一家人,不是只有欢声笑语,幸福美满,是时常看不惯对方,却仍然会包容、纵容;是会大声呵斥对方的不对,即便不被理解,也要力所能及帮扶;是对方陷入险境,会奋不顾身……”

随着靳菟苧的话,花解语不由会想起他发烧时,靳菟苧执拗地要为自己擦身子;在众生桥上,破碎记忆中向自己飞奔而来的哭花了脸的靳菟苧;还有那日,他快要死在大将军的水房中时,大将军的那句一根稻草,与第二日推开门,一脸苍白走进这间隔间的靳菟苧重合。

以家人之名,靳菟苧将花解语一点点缠绕,不知不觉中,花解语的双脚悄然不知被深深禁锢住。

可是,这世间,能让花解语停下的,没有。

大手捂住靳菟苧的红唇,把她的话全部封印,他将靳菟苧的脑袋移开,“你喝醉了怎么会说真话?”

话题轻易被转移,靳菟苧完全没有意识到,她吸吸鼻子,“我也不想的,之前还训练过。”

“训练?大将军训练你酒量?”

“嗯。”靳菟苧吮吸自己的嘴角,想起那段一直被灌酒的日子,身体还是下意识地抗拒,“有两年了吧,父亲突然要训练我酒量,各种各样的酒,烈性的,柔和的,辣嗓子的,还有一种我喝了就会身上起红点,父亲后来就专门让我饮这种酒,到后来硬生生地喝到我对这种酒水不再排斥……”

仅仅是听靳菟苧轻描淡写地讲述,花解语都知道这是一个艰辛漫长的过程,世上还有很多男儿喝不得酒水,何况,靳菟苧是女子,这样强硬地锻炼酒量……

提及之前的那段记忆,靳菟苧特意避重就轻,她没有讲的是,她克制喝醉之后说真话的艰辛过程。

她第一次被灌醉的时候,哭着闹着要去东苑见言念,大将军就冷眼观之,至始至终,酒鬼靳菟苧连东苑的门都没有跨进去。

有了第一次的问题暴露,第二次大将军直接将她绑在椅子上灌酒,她喝到昏迷,开始絮絮叨叨说一些心中的苦闷,守在外面的侍卫听了几耳朵,心惊肉跳,立刻回禀了大将军。之后还是从霍寅客口中,靳菟苧得知当天大将军把公务都搬到了她的旁边,一边听她意识不清的骂大将军,一边面不改色的处理公事。

醒来时,大将军冰冷着脸,命令靳菟苧,“靳菟苧,一个月内,你必须要在醉酒的状态下保持清醒。”

大将军发布下来命令,相关的侍卫都跟着想办法,期限内若是不能完成,他们也会受到牵连,那时候靳菟苧每次酩酊大醉之后,一句句真话往外蹦,别人问什么她答什么。

她自然也焦急,可这是人的生理性反应,要克服天生的障碍,谈何容易?

不能见母亲,不能离开酒窖,靳菟苧几近奔溃之时,霍寅客来了。

带着十八坛不一样的酒水,霍寅客一把将地上的靳菟苧拉起来,胸有成足的地说,“不就是醉酒,有什么难的,靳菟苧你不要怕,我陪着你,有我在,什么事情都能完成。”

像是拯救陷入沼泽之人的天神一般,少年霍寅客的话让靳菟苧一下子有了支撑。

她破涕而笑,带着酒水和泪水的小手狠狠推一下他,“你以为你是谁?”

“我是保护小兔子的大老虎,有我这个山中大王在,小兔子什么事情完不成?”

是呀,那些年,幸好有霍寅客陪着靳菟苧淌过泥泞,一路摇摇晃晃过险滩。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