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万人同屏（1 / 1）

不到一会的功夫，警官们搬来了一面巨大的液晶电视，一名警官正在几个热心村民的帮助下捣鼓电线。我戴着手铐蹲在地上，尽可能的往何紫呈身边挪，以便她将u 盘或者内存卡什么的扔给我，只是她根本没有回头看我一眼，只顾着配合医生包扎伤口——难道她刚才就把重要信息留下了？

电视屏幕亮了，网络连接到了首都的审判现场的摄像头，电视上出现了英雄纪念碑广场。警察用一米线圈出一块偌大的空地来模拟庭审现场，旁听的区域被挤得水泄不通。一米线外也是黑压压的一片旁听者，一片肃穆压抑，旁听的群众全都低着头，宛如是来凭悼遇难者的。

陈队给我戴上一枚蓝牙耳机，严肃地说：“等会要上电视的，端正点态度，你要是想发言你就叫我，我来帮你接通频道——有什么能帮忙的，要喝的，要吃的都可以提。”

我让他帮我接通爱丽丝那端的频道，对爱丽丝说：“待会让我来说吧，大不了我不要一半工资，让我上电视，我家族能不能平反就看今晚了，我救过你命记得吗，正所谓滴水之恩应当什么来着？”

爱丽丝喝道：“闭嘴闭嘴——今晚的官司就是我的报恩，记住不要回答任何问题，我们有律师团，问题交给他们，你只负责陈述。”

电视屏幕出现了画面，是一个秃头男子，身穿一件整洁的西装外套，而内里却是一件衣领血迹斑斑的衬衫，估计是从遇难家属身上剥下来的，他手举一张硬壳纸板，上面写着“请判罪犯死刑”。屏幕出现了分屏，一个中年女人手拉三岁左右男孩，同样举着纸板，上书“不要赔偿，让罪犯伏法。”字样，渐渐的，分屏越来越多，我能看见的全是要让我和何紫呈偿命的遇难者家属，到了最后整个电视全是密密麻麻的格子画，令人震撼。

一名警官将一只特大号的摄像头对着何紫呈脸部取景，她对着镜头怒目而视，眼神凌厉，满满的不屑一顾，仿佛她不是被审罪犯，而是审判罪犯的法官。

证人观察了何紫呈的脸后，点头说道：“是她，她在卤鸭镇旧中心小学操场上对着艾可儿敬礼。”

电视上立即出现了道路监控拍到的照片，照片中何紫呈穿着帝国的军装对着帝国侵略者艾可儿敬礼，而第二张照片则是我朝艾可儿半跪在地的照片，摄像头把我拍得背部佝偻，一副畏畏缩缩随时要磕头捣地，仿佛祈求敌人饶命的窝囊样。其实我之所以下跪是因为艾可儿劝降我，说要送我一套别墅把我腿给吓软了。

人群中走出一个法警，他拆开一只公文袋，往外掏证件，房产证，土地证，一本又一本，整整摆满了一桌子，屋主全是何紫呈，一桌子的房产证相当于把整片珠村搬过来，摊开在桌子上。法警大声宣布道：“何紫呈个人财产总价值为11.75亿美元！”

紧接着法官问我身边的几位阿姨：“何紫呈是不是会地震术？”法官的询问非常荒诞，然而法庭现场所有人都板着脸，表情严肃而敬畏，仿佛随时会面临地震的威胁。我的阿姨们都选择了大义灭亲，她们将何紫呈小时候偷学禁术的经过全都交代了，这也就意味着她们默认了何紫呈收了艾可儿的赃款，活埋了成百上千的卤鸭镇平民百姓的指控。

法官说了一串我听不懂的术语，然后纪念碑广场上的人全都看向了我，看来是该我发言了，我站起来，嘴中默念穿墙咒，手腕上的不锈钢手铐开始下坠，陷进并穿透了我的手腕，无力的掉在地上，被手铐带落的皮肉，一粒粒的，萤火虫一样绕着我的手腕飞舞几圈，确定了自己的位置后，再重新溶进我的手腕。

我身边的所有特警同时后退了几步，手碰枪套，而在法庭现场的人全看傻，一个个吓得脸色惨白。我蹲下身，捡起手铐重新戴上，这个动作看似无意义，实际上却介绍了自己的身份，并且我相信一定令他们印象深刻，我说道：“说说那条龙，那只喜欢吃焦尸的怪物吧。何紫呈劈了三道雷驯服了它，你们只知道这三道巨大的落地雷劈中了怪物的脖子，实际上还有两发细的，激光一样的雷电，在同一时刻，在强雷电闪光的掩护下，一前一后刺入怪物的眼球，以数万度的炙热，钻透了怪物的眼珠，它的右眼球开了拳头大的洞，膨胀，鼓起，涨得像篮球，仿佛随时会跳出眼眶，伤口从眼球一直贯穿到龙头的下颚，雷电要是再粗点怪物的整张脸就没了。难怪怪物被雷电劈完后会流下那么多眼泪，因为他已经是瞎子了。”

我说到这里时旁听的人，遇难者家属已经猜到我要说什么了，审判现场吵吵嚷嚷的，遇难者家属全都吵着要看证据，要跟兽医对质。我能理解他们的激动，不过我还没说够，大实话还在后面呢。我挡在何紫呈身前，面对这群义愤填膺的想致我们于死地人们大喊道：“我们不是叛徒，如果没有我们，那接下来的巨龙迁徙灾，足够让梅鹿市烧焦十几遍……”

陈队走来给我切通话频道，爱丽丝骂骂咧咧地说：“真见鬼，司徒宝你别下定义，真是自以为是，你所说的推翻不了指控，该死的，这下我们不仅证明不了何紫呈的动机不单纯，还露了要害，你听着，如果你不想死在你的先祖石像前，千万千万别说废话！”

我并不知道我的话暴露了哪些要害，不过我能感觉到审判现场的气氛变了，最明显的就是几个手提公文包的男士露出得意的笑容，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他们其实是原告律师，这群人如同手挎核武器的首领般，神气十足地闯进审判现场，其中一个戴眼镜的律师对着审判长大声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然后他质问我：“请问司徒宝先生，您的意思是何紫呈知道即将会有一群跟k810号相同威胁性的怪物到达卤鸭镇是不是？”

我只能答：“是。”

律师又问：“那何紫呈致盲，不，即使是杀了K810巨龙也是徒劳，因为她知道不管怎样，K810对结局根本没有影响，她深知帝国军始终能赢，而她的‘多此一举’只不过是为了收买人心，说白了她不过是为了在祖国留条后路，洗白她犯下的滔天罪行，简直恶劣！”

审判长沉思片刻后，问我：“请问司徒宝，你怎么证明你和何紫呈没有杀害蕾申国公民？”

我提着裤子大喊：“报告长官，我想撒尿，请问我就地解决还是出去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