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后生怀志访东洲(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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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臂王怒极,当即命卫兵前去查看。

一切不出天臂王所料,真圆子逃回驿馆后,急忙与同来的小祭司商讨对策。小祭司得知他与孔雀公主的事情已经败露,惊道:“两国开战在即,若天臂王将我二人擒获,并以此作为要挟,拘萨罗数年的精心准备则全部付诸东流。”于是两人乘着黑夜离来驿馆,逃回本国。

闻得士兵回报,孔雀公主伤痛欲绝,独自一人悄悄离开天臂城,从此不知所踪。

此事传到净饭王处,净饭王乃谓释莫尼道:“吾儿自小失去母爱,定能感知古燃灯的苦处,你可将他接到迦毗罗卫城,互相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释莫尼忙遵父命,同弥大勒一起,将古燃灯接到迦毗罗卫城,从此三人形影不离,并一同拜在阿罗陀迦兰老师的门下接受教诲。

三人苦习八载,业满后,乃辞别老师,分头前往大印度各地,开阔视野,增长见识。虽然聚少离多,彼此间的感情却更胜往昔。

且说释莫尼出宫门径直赶到弥大勒的下处,将欲往东胜神洲之事讲述一遍。弥大勒听了,喜不自胜道:“神秘的东洲土地,早就令人心生向往,若能在此行期间结识些预测界的高人,实是生平之大幸。”

弥大勒一向痴迷于算天算地,占吉卜凶等事。自完成学业以来,四处寻找精通此道的人物。据他讲,近些年于廿七京占月法、那迪叶卜术等已有了小成。

可他自己说有了小成,真正运用起来,却往往十次也算不中一次。释莫尼常劝他不要在这方面浪费太多精力,弥大勒也不在意,依旧我行我素,乐此不疲。

二人又说了些分别后的一些见闻,弥大勒道;“我刚刚听宫中的仆人讲,大灯哥明日便可回到王城。”

释莫尼喜道:“大灯哥明日便能回来,当真再好不过。”

第二天,释莫尼与弥大勒早早便去王宫门前迎接。与古燃灯汇合后,三人免不得又亲热了一番。释莫尼把出行的事同他讲过,古燃灯自无不应之理。

过得十余日,各种出行事宜都已安排妥当,三人乃至净饭王处请辞。

净饭王调拨了二十名奴仆,为他们伴行护卫。又嘱咐大家路上小心,若身处困境,当立即沿原路返回,切不可莽撞冒险。兄弟三人恭听教诲已毕,便带着一众侍从离开王宫。

出了迦毗罗卫城,释莫尼忽然要求众人转道向西。众奴仆忙探问意图,原来他嫌陆路行程太过遥远,便要舍弃鞍马,准备搭乘船只,沿水路东进。

众人听了,尽皆大惊失色,道:“海中风高浪急,瞬息万变,船只倾覆的事件屡屡发生,这条路如何走得。”

苦劝之下,释莫尼不为所动。带领众人抵达西海之滨,乘上一条大船,径往东胜神洲而去。

大船在海上航行数月,且喜一路风平浪静,并没遇到丝毫波折。眼见神洲大陆近在咫尺,所有人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可就在众人摆开宴席,准备庆祝大功告成之时,突然海面上波浪滔天,霎时间将乘船抛得粉碎,所有奴仆全部葬身鱼腹。所幸释莫尼三人死死抓住一块船板,随波逐流,飘上了陆地。

三人劫后余生,回望海面,仍是心惊不已。躺在岸上,待体力恢复,弥大勒便笑呵呵推算了一卦。算毕,他将结果告诉给两位兄长。

原来,在庆功酒宴之前,奴仆们为丰富餐桌,在大海中钓了些鱼虾贝蟹,做了几道菜肴,其中还有人捉到一条通体洁白的水蛇。

按海上的规矩,不能食用之物,都要放生归海。这仆人忘形之余,竟将那水蛇斩为数截,随手抛弃。

这下可捅了大娄子,那条水蛇乃东海龙王的耷拉孙。得知耷拉孙被斩,龙王大怒,遂将整船之人都捉进海底,交给了阎王。

因见释莫尼三人身迸七色彩光,难近其身。龙王不敢加害,只好命水族将他们推到岸边。

听完弥大勒的推算,释莫尼却大摇其头,道:“三弟所说的什么龙王、龙孙,皆出自东洲一带的传说。它们既是东洲人信仰的神怪,又怎会对我大印度的子民造成伤害?所以,此卦的可信度尚待商榷。”

好在三人捡回性命,算得准与不准也无所谓,只当笑话听了。回头检视所携财物,尽数沉入海底,唯三人身上的配饰未曾丢失。

当下三人起身离了海岸,往内陆进发。可巧,第二日便走进个大集镇,弥大勒找到些识货富商,将配饰估值售卖。这些饰物都是大印度宫廷极品,价值不菲,换到的银两足够三人消费用度。

解决了后顾之忧,顺着官道一路行去。见这东胜神洲的风物果与西方大不相同。百姓平民,温文尔雅,市井店铺,买卖公平。

但让三人不习惯的是,东洲之人从不在意种族姓氏的高低,对左右手的使用也完全没有严格的区分。只对什么修仙成神有着近乎狂热的崇拜与执迷。

路过的乡村郡府,无不建有大小不一的殿堂庙宇,其内供奉的神像泥胎五花八门,形貌各异。

旅途中还经常遇到些求仙访圣的年青豪士。这些人或搭帮结伙,或仗剑独行。只为实现心中梦想,早日脱离这污浊喧嚷的尘世凡间。

释莫尼贵为迦毗罗卫国的王子,脑中想的都是如何统一恒河两岸,成为万人景仰的大印度之王。于这种对神魔的信仰,自然不屑一顾,甚至嗤之以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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