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演绎迷案（2 / 2）

穆将军和展都尉对望了一眼：“先生的意思是这三名汉子原先和死者并不相识，他们是通过这出‘苦肉计’才结识的？”

卫鞅点点头，说：“是的，极有可能这伙无赖并没有参与谋财害命之中来，真正的凶手其实就是那三名汉子，这些无赖只不过是被他们当了回利用工具而已。”

穆将军说：“这么说，先生你认为无赖说的话是真话了？”

卫鞅点头道：“可以这么说，请二位试想一下，谋财害命这种事难道用得着这么多的人参合吗？况且只是针对一个单枪匹马的猎物有这个必要吗？”

穆将军点点头，说：“先生说的倒也是，只是按住店规矩，房客退房离开客栈时店家是要清点人数的，可据店家说他是亲眼看见四个客商在今天早上是一起离开客栈的，这三个歹人是如何瞒过店家的眼睛安全脱身的呢？”

卫鞅说：“箱子，他们就是利用木匠作坊丢失的那口大箱子……”

穆将军和展都尉感到莫名其妙：“箱子？这和那口大箱子又有什么关联呢？”

卫鞅道：“大有关联，这箱子里可以说是奥妙无穷呵……”

穆将军虚心求教道：“请先生不吝赐教。”

卫鞅侃侃而谈：“死者现在可以断定其真实身份确系货真价实的珠宝客商，而和他同来住店的那三个人——也就是络腮胡子，圆脸胖子和斜眼汉子，再加上店家今早上看到的那个穿紫裘袍的小个子，他们这四个人其实是一伙的，当然他们的真实身份也不是什么客商，而是杀人劫财的江洋大盗！”

十

“江洋大盗？”穆将军睁大了眼睛。

卫鞅点头，说：“是的，这四个盗贼其实老早就盯上了死者，也就是穿紫裘袍的珠宝商。他们乔装改扮，一路跟踪而来，伺机下手作案。可以作一个大胆的推理：他们事先将小个子同伙藏在那口从木匠作坊里偷来的大箱子中，然后让络腮胡子和圆脸胖子抬着箱子，斜眼汉子俨然一副客商的装扮，凭着斜眼汉子那张三寸不烂之舌及巧妙的伪装，乍一看还真让人以为他们确是走南闯北的生意人呢。，这伙歹徒为接近珠宝商，又收买那几个无赖，自编自演了一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苦肉计’，果然骗取了珠宝商的信任，于是他们成了朋友——从他们在一块儿喝酒这一点上可以得到印证。”

穆将军不解地问：“那他们为何要把人藏在箱子中？”

卫鞅说：“这四个盗贼很狡猾，他们知道客栈一般要在旅客离店时清点人数，所以他们事先将小个子同伙藏在大箱子中，目的很简单，无非是偷梁换柱罢了——这也就是为什么店家今早上感觉有些不对劲的答案所在。”

穆将军恍然大悟：“噢，原来如此！真他娘的狡猾！”

卫鞅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唉，本来我的出现或许可以使他们的阴谋流产的，可惜我却偏偏失去了这个机会……”

穆将军不解：“唔，卫先生何出此言？”

卫鞅不无懊恼地说：“将军有所不知，昨晚上伙计起先将我安置到这间客房住宿，正好和这伙歹人同屋居住。由于我这个不速之客的突然到来打乱了他们的部署，极可能对他们的阴谋构成严重的破坏，所以他们上演了一出‘撒酒疯’的把戏，目的无非是赶走我这个‘眼中钉’。当时我就有些疑惑，只是没有往深里去想，结果使得这位珠宝商失去了可能获生的机会，唉……”

穆将军大不以为然，说：“哎，卫先生此言差矣——倘若先生昨晚不肯换房，执意留宿在此，恐怕你也会跟这位客商一样死于非命的——要知道这可是一帮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啊，他们可是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的。先生你又何必自责呢？”

卫鞅充耳不闻，他脑海里浮现出凶犯作案的全部过程——

珠宝商带着伙计挑着伪装布匹货物暗藏珠宝的货担，准备外出贸易。却不知身边的这个心腹伙计早已经被斜眼一伙盗贼收买……

斜眼一伙盗贼得到内线情报后，经过一番精心谋划，针对珠宝商专门设计了一个连环套阴谋——

斜眼汉子假装以谈生意为名，邀陈木匠去酒店喝酒。以为财神降临的陈木匠大喜过望，却被居心叵测的斜眼一伙灌醉，圆脸汉子乘机偷取了陈木匠的钥匙，然后他们架着喝得不省人事的陈木匠来到木匠作坊门前，将陈木匠丢在作坊门口，用钥匙打开房门，毫不费力就得到了那口大箱子 ……

斜眼汉子一伙乔装改扮成贩布客商模样，抬着装着小个子同伙的大箱子追踪珠宝商……

在函谷关街市上，络腮胡子掏钱收买了几名无赖，如此这般交代他们……

这几名无赖故意与珠宝商擦肩而过，发生碰撞，然后蛮横无理地拦住珠宝商的去路寻衅闹事。珠宝商向无赖们陪礼道歉，但无赖却毫不买账，并揪住珠宝商要动粗——正在纠缠不清的时候，斜眼汉子一伙“及时”赶到，上演了一番“打抱不平”的好戏，

满怀感激之情的珠宝商忙不迭地向斜眼汉子称谢。斜眼汉子故作谦逊姿态。珠宝商和斜眼汉子等道别而去，朝悦来客栈走去，斜眼一伙依然不紧不慢地尾随珠宝商……

斜眼汉子一伙抬着装着小个子同伙的大箱子也进入了悦来客栈，煞有介事要求住店，不明就里的店老板将珠宝商和斜眼汉子一伙安置在同一间大客房内……

斜眼汉子假装是和珠宝商不期而遇，吩咐店家将酒菜送到大客房内，极力邀请珠宝商一道喝酒，珠宝商却之不过，只好勉强加入酒席。斜眼汉子一伙频频向珠宝商敬酒，直止把珠宝商灌翻……

不料， 店小二突然将卫鞅安置到斜眼汉子一伙所在的客房，斜眼汉子示意络腮汉子演‘撒酒疯’把戏，利用店老板的贪利，成功逼走了卫鞅；

是夜，客房内四盗贼翻开珠宝商的行囊，顿时被眼前的闪闪发光，琳珑剔透的珠光宝气所吸引住……

从昏睡中惊醒的珠宝客商气急败坏地冲过来，却被众贼用绳索勒死……

斜眼汉子示意望风的小个子脱下身上的黑衣葛布袍，换上珠宝商人穿的紫裘袍……

斜眼汉子让同伙将死者放在炕上，脸朝里躺着，盖上被子，给人感觉在正在熟睡模样……

众贼手忙脚乱地往箱内装珠宝玉器，将原先用来伪装身份的布匹撂在炕头……

天刚放亮，斜眼汉子领着三个盗贼大模大样地朝柜台走去——

小个子和圆脸胖子抬着箱子，小个子做出负荷很重的样子，低头驼背从店主视线溜走，其余盗贼也有意无意地打着掩护……

斜眼汉子指着自己的三个同伙，煞有介事地向店主表示自己四个人一起走了……

只顾低头算账的店主不明就里，粗枝大叶地看了一眼，傻乎乎地看着四个盗贼离开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