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调整、确认（1 / 2）

“阿简，我想起个事。”赵会右手抹了把汗。潮湿又有些温暖的森林，浓烈的雾，穿插一丝凉意，成片的通天黑色巨木散发强烈的压抑感。

背后的简谱没有反应，因为身体近距离相触，传来的微弱心跳证明他没死。

理论上来说现在背着个美女赵会应该高兴，压在背上的软绵绵完全可以让他激动地连吃三碗再来副扑克局。真可悲。

遗憾的是，想到里面的灵魂，他就完全提不起劲。

“直接突破那群小怪出来不就完事了？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在白费力气。嗯？”

还有反应，简谱用手肘打了他。

“你看起来冷静，意外的蛮呆呢。”之后简谱就没有动静，如同乞力马扎罗的雪静谧。

“好热，这个斗篷也太长了。材质也不怎么样....”前进同时赵会的不适感在增加。

魔王把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摆好形状再吃回去拉出来的意境。习惯的话，反而还会觉得有些美感……掉进二次元精神病患者的脑袋就是这种感觉吧。借助细微的月光，赵会的可视范围勉强达到三米，剩下就是一片潮涌般的黑。

“你想死的话可以脱。不想死的话就要跟紧本小姐哟。”

自称是灵体的丽兹再次现形。灰色长睡衣的幽灵少女，全身都有着透明质感，漆黑森林的衬托下十分梦幻。

她在前方带路，让赵会避开很多不该走的地方。

“我知道，你之前说可以保护神护力吧。反正也就稍微提高速度，溜得快而已。不过，你既然能出来就赶紧啊，我这摸黑走万一摔着了怎么办。”。

“.....似乎是神护力恢复到一定程度，本小姐才出的来。再撑一会儿，很快就到了。还有，这个加速可不是按加法叠加，而是乘法结算的，不小心点会加速成粉末。”

听她的口气像亲身经历，赵会只听说过蜡化和切割，切割也无法将肉体切成粉末就是。

“真夸张啊。丽兹，还有多远？”

“大概三艘振型船的距离。先前带的地图没了，不太好确认。”

振行船，那种船到底多大，麻烦讲清楚点，不过咱们两个世界的单位代换是一款吗。

乖乖跟在后边的赵会，无聊的盯着丽兹近乎透明的背部。

丽兹.娜兰莎.瓦尔迪维亚。她说她自己被除名不能用“瓦尔迪维亚”的姓氏；身材显瘦，实际体力非常好；纹身多到异常，类似祭司们为活祭品雕琢；能用魔法的世界可以用出超能力一样的能力，只是只能用这一项；以及是个飞机场。

“丽兹，你能说清楚你为什么会来这种鬼地方吗。那两个家伙耍枪的混账我迟早找他们算账，但你不惜靠近那个吓死人的半克苏鲁狼也要搞什么破除封印，杀人的方法多的是，何必亲自动手？真的理解不能。”

“注意四周，得赶紧处理本小姐身体和你朋友的伤口，现在没有治疗术，放着伤口不管会有大麻烦。”丽兹头也不回地赶路。

态度有些强硬。

“气我乱用你的身体？”

“………本小姐一向心胸宽广，善解人意。”

“停顿是几个意思。对不起，我保证下次一点不会这么干的。”但下下次就不一定了。

“这种蹩脚的承诺能诳谁。”

“能诳你就行。”

“哈，行了，你还是别说话省点体力吧。”

幽灵少女在前方东摸西探，一番赶路后，二人加幽灵终于来到一处隐蔽的兽穴。

“从一个洞到另一个洞，我到底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此时洞口等待的赵会已经头昏眼花，腿部麻的厉害，一度想把简谱扔了，然后喝口82年的冰可乐倒头就睡，即便这样容易肠胃炎。再怎么厉害，已经逼近极限。可应丽兹的要求，得她先进去确认安全后才能进洞休憩。

“好，没有危险，快进来吧！”幽灵从洞口飘来，那样子令赵会联想到死神来收人，同时赵会觉得自己很奇怪。正常人看到女孩子飘来飘去早就送精神科检查了，自己却毫无芥蒂的看着这些还心安理得的接受，要么是自己疯了要么是这个世界疯了。

“那不错，得赶紧把这家伙放下来做处理，还是那么沉……”赵会榨出最后可能是20%的力量迈步。

“不可以说女孩子重，女孩子都是很轻的，有的甚至没有重量！”

“那是哪个世界的女孩子？啊，眼前就有一个。”

正当两人加一漂浮物向洞前进时，橘红色的光芒逐渐驱散南边的阴霾，穿越树林间来到他们身边。

太阳升起。

“虽然我不信神.....伟大的光之使者阿涅尔，请保佑我们旅途顺利.....”丽兹停下，对着太阳的方向小声祈祷。

“你在磨蹭个鬼啊，快进来帮忙，我不会生火，阿简这家伙衣服粘肉上了要赶快处理。”

“吵死了，不许用这种语气跟本小姐这么说话！”丽兹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飘过来。

踩着野草，赵会猫着腰进入地穴。壁上有闪着许多荧光的苔藓，前进起来倒也没什么困难。只是……

真的累，我不行了。距离赵会上次做剧烈运动已经是大一时候的事，自此之后就一直在教学大楼和解剖室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如今他巴不得自己能有个三管体力条。

“好痛。”

迟来的疼痛，方才与尸人战斗留下的伤口强调自己的存在，伤口的疼痛感不断地蔓延涌动。一手抓稳简谱尽力让他慢慢滑下，一手撑着穴壁，肾上腺素带来的半止痛效果在衰弱。

“这点伤喊什么，本小姐受过比这更重的可都没吱声。本小姐的装备在列式里被熔的几乎没剩。翻下她裙底的空间匣，她能跟过来，应该还有些医疗用品。趁还有意识快动起来。”她想拍下赵会的肩膀手却穿了过去。

不是丽兹不想温柔，而是她太清楚了，现在赵会倒下，简谱毫无疑问会死。

这一点赵会也很清楚。顶着麻痹辣痛的赵会伸手去摸裙底。

“失礼了……”

一顿捣鼓后，摸出好几个罐子，吃剩的面包等杂七杂八的东西。在丽兹的指导下，又跑趟洞外收集点干木棍，用简谱还有剩的火柴生了火，末了，赵会用棍子往洞顶艰难地捅穿一个洞通风。开始他还有点在意这样会不会招来那帮追杀的人，丽兹说没事，这里早上雾气也很浓。

“是那个。”在丽兹的辨认下拿出要用的罐子。

伸出手测试简谱脉搏，频率微弱却很平稳，赵会不禁感叹他或是她的生命力顽强。

“你知道接下来怎么处理吗？二次感染就弄不回了。”

“略懂。”

静悄悄的洞穴回荡着简谱苦闷的低吟，赵会小心拨弄开衣服。

排除，排除。

对赵会来说，简谱现在只是他手上操纵的物件，得保证完好。

“真惨……不会有毒吧。”丽兹挑起眉毛。

血窟窿洞穿白皙的肌肤，暗紫的血管，弥漫出铁的味道。

“本小姐鞋底里有针线。”

“你不早说。我看看……真的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