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风霂眼疾（2 / 2）

突然停下了脚步。他对着曲廊下的曲江水面若有所思。“婆婆，方才为何救我？此时又为何要杀我？”他怅然道：“我的命即是婆婆所救。理应归婆婆所有。婆婆若想取我性命，大可说一声，风霂自行了结便是。”

说完，他当真纵身跃进曲江里。

“这个傻小子！”我无奈地只得引一股气绳将他拽了上来。

无论是风霂还是风沐希，我都无意要伤他。小小教训，免教他日后再诓骗我。

收了气绳。小子倒不客气的很。反而问道：“婆婆，这又是为何？”他脸上虽无怒意，话语中却掺了几分寒气。

“你即说命是我的，我想取就取。想救便救。我不想让你死，你便好好给我活着”到是我小看了这小子的定立，不怕死，亦不畏生。

素来不愿同陌生人有过多交涉。只是这小子莫名有种熟悉而亲切的感觉。

“公子？公子……”

曲廊的折回处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有人来寻他了。

“他即不是风沐希，我又何必纠缠他的眼疾问题。此后一别，再见无期。何故再与此人世多做瓜葛。就此罢了。”想毕，我看了他最后一眼。决意隐身离去。

“归舒”风霂口中应到的归舒，可是幻思瓶中同我共生死的归舒？可是吸食过我的血，在冰海里复苏的女子？

我隐身于近旁的曲廊柱上。

不是因为风霂，只因为那个叫归舒的女子。

“风公子，你害的我可是找了你几个时辰。不是说好你等我去买回糕点，我便陪你去粉巷买酒的吗？你不在曲江池畔，怎么一个人到这儿黑灯瞎火的地方？”

归舒。被我落在冰海里的归舒。果真是她。

见她安然无恙，我便放心了。

她为何会同风霂在一起呢？

“归舒，我无碍。方才不小心差点落水了，幸而有这位婆婆相助。才会至此。”风霂摊开手掌，指向我方才所立的地方。

她用手背抚了抚风霂的额头：“公子，你是不是又出现幻觉了？这里空荡荡就你我二人，哪儿来的婆婆？何况以你的修为，总不至于要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婆婆救你？公子莫要在逗我了。”

“婆婆？”风霂嘴里呢喃着：“怎会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我竟无所察觉。婆婆救命之恩，只得他日再报了。”

“公子，你还是先想想明日怎么跟你师傅交代吧。他要是知道你今夜来了这曲江粉巷，还去了朱雀大街，定要勃然大怒的。”归舒言及此，有些不寒而栗。“每年的今日你的眼疾就会复发。稍有不慎，你多年修炼的护身功法可就前功尽弃了。”

“归舒，哪有难么严重。明日见了师傅，我自当请罪。何况师傅从不拘泥于此。”风霂对事态看的倒是清晰：“我只不过是视物稍有模糊，哪有那么严重。近年来，已经能在白日里辩得黑白，也能分辨出你和师傅的身影。”

旋即，他又拉开了别的话题，“你可将我要的酒买了来？”

“买了买了。我们快回去吧。夜已深了。若是天亮前赶不回去，我可就惨了。他会念及你们的师徒情份，不忍责罚你。我可没那么幸运。每次受罚的都是我，结果要再加三年服侍你的期限。”

她连拉带拽，将风霂拖走了。

不知出于何种缘由，我竟向他们离去的方向，隐身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