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光明还是黑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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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宜深深吸了口气,对着他粲然一笑。他说的对,在这个世上,她要学的东西太多了,她会好好地学,用心地学。

他在她笑得春花一样盛放的脸上轻轻一啄:“孺子可教也,我会好好调教你的。”

眼前的难关算是暂时渡过了,可是她并不见得轻松多少。

和易泽成在一起是件太吃力的事情,他的心思难以琢磨,变得太快,转得也太快,她只得努力地去跟上。

老实说,这段时间以来,易泽成对她算不错,除了有时候骂她笨,说她“朽木不可雕”之外,大多数时候他还算好相处,尤其他是个绅士派的人,礼貌周到,天塌下来也不会失了他的风度。

简直和以前那个人判若两人。

他教了她很多东西,从做人到经商。

有些是他对她说“你在旁边学着点”,有些是她自己看着悟出来的。

她喜欢看他对助理讲电话,那种杀伐决断,是外人轻易见不到的。

他的口气是最寻常的那种,就像平日对她说“晚上陪我吃饭”,对着助理,说出来的却是惊心动魂的内容:“撤掉投资,明天不想见到这家公司了。”

他偶尔会和她谈到商界中事,讲起那帮财经巨子们总是很讽刺的口气,他讽刺起人来是很毒辣刻薄的,她有时候也是这种讽刺的对象,因为她笨。

其实还是有不少人赞她聪明的,只不过和他这样聪明绝顶的人在一起,她就显得笨拙了。

佳宜不明白为什么易泽成会对她说这些,教她这些,但她唯一清楚的就是,她现在就像是易泽成手中的扯线木偶,只要线还牵引着,她就永远无法逃离他,只能任由他摆布。

易泽成有时候受不了身边的人半天理会不到他的意思,开始的时候还抱怨,后来大约觉得实在是无可救药,所以降低了要求,不再多说她了。

跟着他的日子稍久,多少摸到了他的一点儿脾气,这也只是生活习惯上的,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之类。

他向来起早,可是如果睡不好就有起床气,绷着脸生气,连打球也会水平失常。所以他没睡好的时候,千万别去惹他。

这多少给他添了一点人性味--可是她还是怕他,跟他越久这种怕就越甚,他花了很大的心思栽培她,而她想不出他要的收益是什么。

久而久之,她也懒得去揣测他的心思。

因为她知道,不管她怎么想,都猜不到。

自从那天晚上之后,她再也没见过顾未生。

陈莫回巴黎了,佳宜从顾未生的公寓搬了出来。

不过,她还真想不出自己是哪一点吸引了他,引得他肯相助。

易泽成把Cosini彻底交给了她,除了负责设计的部分,还让她管理整个工作室。

她算是明白了,之前她不停地给自己补习,大概是早就做好要把Cosini交给她了吧。

不过,好在,她没有辜负所望,把Cosini打理得井井有条,在易泽成的指导和庇护下,她在公事上渐渐摸出了一点门道。

在经营管理方面,她虽然不是科班出身,对这一行又不熟,可是有他在背后指点,明师出高徒。

她虽然老是被他挖苦,可是经他亲手调教,也多少学了他一点皮毛。

众人皆以为她是易泽成的亲密女友,都肯给她面子,她应付着,倒还不吃力。

她渐渐把Cosini往正轨上带,在国际上也逐渐小有名气。

这么一来,她不觉就忙起来了,易泽成也忙起来了--他新近对一位漂亮的女律师有了兴趣,穷追不舍。

两个人见面的机会少了,佳宜就索性找房子搬出去住了。

想来许久没有见过父亲了,便拎包开车要回家看看。

哪知她一回家,就和继母吵了起来。

因为之前Cosini精简人员,她把继母的侄子给裁掉了。

继母的侄子是之前继母千方百计摆脱她给一份工作的。

可是,她侄子没什么学历,只好当保安。

谁知,他保安也是不安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迟到早退不说,还让工作室进去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差点被偷了新品的设计。

接二连三的错误,即便是看在继母的面子上,她也没办法继续忍耐下去了。

最后,她只好按照公司的规章制度将他开除了。

那个继母其实早就对她不满了,只苦于见不到她,听说她回家了,便气冲冲地走进客厅:“哟,佳宜回来了?真是稀客,我还以为你一辈子都不见我们陆家人了。”

要是从前,她低头就忍了,可是今天她刚在工作室忙完,因为好心才想回家来看看,结果,一回家来听她这样一篇话,好气又好笑:“这是我的家,我回来是天经地义。”

“哟!还知道这是你的家,还知道这屋子里的都是你的家人,我还以为你跟了那姓易的,早就忘了自己姓什么,早就忘了这儿还是你的家呢!”

佳宜淡淡地一笑:“阿姨,我尊重你是长辈,请你也尊重自己。”

陆父在一旁,见二人剑拔弩张,便起身打圆场。

谁知,他不开口倒还好,一开口,更是火上浇油,一时之间哭天喊地,不可开交。

佳宜不想和她继续纠缠,便直接拎起包走了出去。

关上门,坐上车的时候,她这才生起闷气来。呆呆地坐在那里半天,也懒得动弹。

最后还是忍不住,给易泽成打电话。

响了许久都没有人接,她以为他把电话又忘在车上了,正打算挂掉算了,倒接通了。

“是我。”

易泽成不由得笑起来:“不是说回家的吗,怎么又给我打电话?不会是想我了吧。”

她“哧”的一笑:“谁会想你!跟你在一起你总是骂我笨,说得我一无是处。”

“那你还打电话给我做什么?”

“我怕你忘了我。”

他“唔”了一声:“你不是说和我在一起总是提心吊胆吗?我忘了你不正好?”

佳宜撇撇嘴,“那我父亲怎么办?Cosini怎么办?”

易泽成不由得笑了笑,“太过坦白的女人会把男人吓走的。”

“你说过最恨女人甜言蜜语想骗你。”

他哈哈大笑起来:“真是奇怪,每次当面你都不喜欢跟我说话,问你十句你只答一句,一讲起电话来,你倒又伶牙俐齿。”

易泽成笑了,虽然看不见,但她知道。

他说:“现在你放心了,我这几天都不会忘了你的。”停了一下,问,“真的没有事,特意打电话来?”

佳宜自知瞒不过他,他永远洞悉天机。

她不由得苦笑:“好心好意回家,买了一堆东西回家看望,结果,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人家不领情,还和人吵了一架,心里很难过。”

“和家里人?”

“嗯。”

他说:“我有灵丹妙药,一招让你高兴,你信不信?”

“这么神奇?你以为你是刘谦啊。”

“刘谦是谁?”

佳宜一听乐了,“你连刘谦都不知道啊?他可是上过春晚的男人,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这是他的名言。”

“那要不让他来陪陪你?”

“得了吧,你还是说你的灵丹妙药吧。”

易泽成笑了笑,说:“这样,你去逛四个小时的街,买一大堆衣服,保证就高兴了。”

佳宜一听不由得觉得好笑,问:“你就没有新鲜点的招数?”

“怎么没有?最后用我的信用卡签单。一想到是花我的钱,你一定开心极了。”

她“哧哧”地笑,他说话就是这样毒,连说到自己都是这样刻薄。

她那里有他一张信用卡,他说过那是道具。

隔几日总要让人知道她拿着他的钱买时装珠宝,这样别人才不会起疑心。

今天被他一说,还真想试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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