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关于他爱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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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顺水推舟地反问:“你说呢?”

他笑而不语,她咳嗽一声,问:“怎么一个人,不带着你的女律师来吃早餐?”

易泽成抬眼瞧了她一眼:“你平常没这么关心我吧?”

她举目望球场:“今天打球的人不少。”

突然看到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脸色不由一变,低下头去。

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他偏偏就看见了,顺着她刚才望的方向一看,立刻笑逐颜开:“哦,陆小姐,你今天的运气真不错。来,我们去和顾先生打个招呼。”

佳宜的脸色惨白,他说什么?

她只想掉头就走!他站起来,抓住了她的手:“跟我过去。”

“不!”

他眯起眼:“佳宜?”

她知道他在生气,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么久过去了,他还是那么讨厌顾未生。

姐姐都走了那么久了,他还要用自己去气顾未生,她真的着实想不通。

眼看她纹丝不动,易泽成却含笑弯下腰来,在旁人眼里,这大约又是情人亲昵的耳语了。

易泽成微笑着在她耳畔一字一字地说:“你最好站起来跟我去见他,不然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你父亲的工作最近好像还没着落,是不是?”

他真是卑鄙,居然又用父亲来威胁她!

佳宜咬着唇,怨愤而委屈地看着他。

“我给你五秒钟考虑,我数到五,你不站起来,我绝不再勉强,保证掉头就走。一……二……”

然而,还没等易泽成数到“三”她就蹭的一下非常识相地站了起来,他赞赏地在她脸上轻啄了一下:“对啦,我教过你的,笑得甜美一些。”

好吧,好吧,他说的都对,他是老板他最大。

是啊,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是要见顾未生嘛,反正尴尬的也不是她。

于是,她心一横,突然有了勇气,她昂起头,就当以前不认识他好了。

一个顾氏集团的少公子罢了,没什么稀奇的。

于是,易泽成挽着她向顾未生走过去,顾未生倒是远远就笑:“早,易总。”

“早,顾总。”

两个人互相客气。

虽然在明争暗斗针锋相对,可是照样还是亲亲热热。

易泽成说:“很少看见你来玩,今天怎么有兴致来打两杆?”

“最近肺出了点问题,医生嘱咐我多呼吸新鲜空气,所以就来了。”

然后,两个人相视而笑,易泽成道:“那些医生们的话,一句都不能听。不是叫你忌烟酒,就是叫你少熬夜,尽提些没可能的建议。”

顾未生忍到这时候,终于还是忍不住,向着陆佳宜看过来,她粲然地笑着,小鸟依人一样偎在易泽成身边。

顾未生想要和她打个招呼,哪怕只是寒暄几句,可是,他张了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便借口离开了。

望着顾未生的背影,佳宜有些怅然。

转身走回餐厅的时候,陆佳宜才长长吁了口气。

“不用叹气,你今天可以打九十分,表现相当不错。”他的胃口似乎大好起来,吃早点也吃得香极了,“几天不见,你没有退步,反而有进步。”

她笑了一下:“是你教得好,该谢谢你。”

“是吗?”停下刀叉来瞥了她一眼,“有诚意的话今天晚上陪我吃饭。”

她忍不住问:“你的女律师呢?”

易泽成仔细地瞧了她一眼,而后长长地叹了口气:“我现在算是相信了--这个世界上不吃饭的女人也许真有,可是不吃醋的女人是绝对没有。”

佳宜让他逗笑了:“你凭什么说我吃醋?你太自信了。”

易泽成耸了耸肩,不以为然:“你两次提到我的新女朋友,那又是什么意思?”

“今天Cosini要开会,你别忘了来参加。”

“顾左右而言他这种小把戏,留着对别人去玩好了,你是我教出来的,别妄想用这招来对付我。”

听出他话中的不悦,她偏偏大胆不怕死地再捋一下虎须:“那么你想让我怎样回答才满意呢,易先生?”

他大笑起来,弹了一下她的脸:“你这张嘴好好开发一下,会是个谈判高手。我开始怀念你害怕我的日子了。”

“我现在依然很怕你呀。”她将脸一扬,“你还是我的救命稻草。”

……

陆佳宜是真的择床,一夜没有睡好,早上又醒得早。

天还没有亮,客厅里的灯忘了关,从门缝里透出一圈明亮的黄色光晕,模糊而漂亮得像特意设计的一样。

她在黑暗里睁大了眼睛,太静,听得到床头灯柜上他的手表“嚓嚓”的走动声音,也听得清他的呼吸。

他老是背对着她睡,睡态也不好,总是霸占很多位置,大约独睡惯了的。

她蓦地想起Lily的话来,不知怎么心里就一动。

于是,她其实坐了起来,俯过身去看他,暗沉的光线里他的轮廓依旧是鲜明的,他睡得正沉,她突然生出一种孩子气来,试探地伸出一只手去,在他眼前晃了晃。

对方睡的熟,当然没什么反应,她的呼吸不由微微急促起来,大胆地伸出了一根食指,轻轻地抚上了他的脸。

奇妙而温暖的感觉瞬息从指尖传到心脏,他的下巴上已冒出了胡碴儿,有一点儿刺手,感觉不那样完美了,他平常太修边幅,太完美,只有这个时候才有了一点真实感,才让她觉得他是属于她的--只在这一刻,也只有这一刻。

可是,与此同时,绝望的寒意从心里涌起来,很快就侵吞了那一丝温暖。

因为他永远不会是属于她的。

她的鼻触里莫名地发起酸来,她本能地扭了一下身子,或许动静太大了,他被惊醒了,惺忪地呢喃:“佳宜?”

他的声音朦胧而含糊不清,“怎么还不睡?”

没等到她回答他便又重新睡着了。

佳宜伏在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可是就像是躺在那领芙蓉簟上,只是凉--一阵阵的凉意泛上来,包围着她,冰冷着她的四肢,冰冷着她的五脏六腑。

早上两个人都破天荒地睡过头了,还是易泽成的秘书打电话来吵醒了他们:“易总,今天的会议是否延期?”

他本来还有三分睡意没有醒,这一下子也睡意全无了:“当然要开,现在几点了?”

“九点四十。”

“该死!”

他一放下电话就到盥洗间去了。

陆佳宜也知道迟了,连忙起来,一拉开密闭四合的窗帘,亮得刺眼的阳光“刷”地射进来,她猝不及防,连忙低下头去。

可是太迟了,眼睛里已经积满了泪水,她这一低头,正好流出来,匆忙用手去拭,偏偏易泽成已走出来了:“怎么了?”

她强笑:“太阳光照的,我真是笨,几层一起拉开,照得睁不开眼,又掉眼泪。”

易泽成说:“你忙着弄它做什么,你难道不用赶时间?”

然后转过身就去开衣橱找他的衬衣领带,她连忙去替他把公事包拿过来,看着他打好了领带,又拿了外套让他穿上。

趁着她替他整理领带的工夫,他凑近瞧了瞧她的脸,问:“怎么啦?”

“没事。”她只管催着他,“还不快走,整个会议室的人都等着呢!”

眼泪又要掉下来了,真是不争气,可是她就是受不了这种气氛。

易泽成问:“那你怎么又像受了气似的。”

佳宜忍不住用手推他:“走啊,你开会迟了。难道要下属们笑你睡过头了?”

易泽成一听,忍不住有些疑惑地看着她,他脸上绝少出现这种表情。

事情从来都在他控制的范围内,没有任何事是他觉得不理解的。

他显然不喜欢这种例外,可是他真的没有时间和她讲下去了,他匆忙地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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