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危 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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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如约与Ava在DIANA酒吧见面,Ava依然是一副昨日的落寞神情。我给监狱长打去电话,了解到今天是周末,按照规定,监狱节假日不对外开放,于是,我们便预约了明日一早前往探视。

之后,我向Ava仔细询问了当年跟在梁雨舟身边的那些人的具体情况,以及与之相关的逸事,尤其是有关陆迪的,事无巨细,我都一一将所闻详细记录在案。

Ava用怀疑的眼光审度着我的行止,最后忍不住加以询问,我并未多作说明,只因此时很多事情都存在于猜想与假设之中,尚待以佐证辅之。但我向其保证,一旦有了眉目,会第一时间告知,Ava虽心有不甘,却也只能接受。在基本掌握了她所已知并所能相告的一切信息后,我便起身告辞,约定晚时再见。

离开DIANA酒吧大约是上午10时,回来已近午夜子时。

我风尘仆仆推门而入,Ava坐在吧台独自饮酒,见我到来,立刻起身相迎,口中问道:“有收获吗?”

我重重的点点头,但疲惫之色一览无余。

此时,酒吧内尚有不少客人,Ava拉了下我的手,示意我随她而去。

吧台内侧有一扇暗门,我们穿门而入,里面是一间小小的像酒店客房一样的屋子,桌椅沙发一应俱全,甚至还有单独的卫生间。我环顾四周,打量着房内的环境,想到这里曾是梁雨舟一众人等聚首商议的地方,心中不觉生出一种人去楼空、物是人非的感觉。

“咖啡。”

思忖之间,Ava已泡好一杯速溶咖啡,端至我面前。

我道了声谢,接过杯子,在沙发上坐下。

“你们之前在这里留下了不少回忆吧?”我喝了一口咖啡,徐徐问道。

Ava正在为自己的杯中蓄水,听到我如此一说,微微一愕,叹了一口气,道:“是啊,一段奇妙的人生经历。”

接完水,端着杯子在另一侧的单人沙发上坐下,面带一丝苦笑,Ava款款言道:“我记得,第一次见到树杰时,Diana就坐在你现在的位置,旁边是我,而他则坐在我这里,戴着一副可笑的放大眼镜,穿一身黑毛衣,黑白相间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时不时的故意作出一副猥琐的表情,装作不认识的样子,还口口声声大骂梁雨舟抢走了他的女人,最后,骗取了我们所有人的信任,加入到寻找他自己的队伍里。”

说到这,Ava自己咯咯的笑了,娇嗔一声,骂道:“这个死Rain哥哥,居然把我们都骗到了。”

树杰自然就是梁雨舟本人,是他当初为了避人耳目,同时又能有理由和季敏相处并时刻保护她而故意乔装改扮的样子,不仅脸部稍事整了容,连身高体型都有所改变。虽然不像电影中描述的那么夸张,只是对人的心理和自身的一些特殊情况巧妙的加以了利用,但实际的效果却惊人的有效,成功的骗过了他身边几乎所有的人。这些,我也是到了最后才发现的,如果不是因为他抑制不住对季敏的那份深情,自行暴露,也许至今我都还蒙在鼓里。

我端起茶杯吹了吹,又放下,说道:“还真是挺佩服他的,能想出这么多匪夷所思的招数来。那首歌也是他写的吧?居然把藏有隐语的密码改编成了乐谱,而且,竟然还被他唱红了,成了你们酒吧和乐队的招牌,真特......叫人叹为观止。”

Ava似陷入了回忆当中,脸上泛起一抹红晕,轻声低语:“嗯,不过,你不得不承认,这首歌是真的好听,尤其是他在台上的时候,能把人的心都给唱化了。”

这首歌的现场演绎我是有幸目睹的,当时我跟踪季敏,正藏身在酒吧的角落暗中监视。恰逢梁雨舟台上表演,唱到高潮时,突见他长身而起,甩手扔掉眼镜,撕破胸襟,立于高台之上,仰天长啸,引吭高歌,撕裂般的声音仿佛要穿破云霄、刺透苍穹。那一幕,当时真有一种灵魂被撞击了的感觉,即便是今天再次回想起来,心中仍是澎湃不已。

“他的确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家伙,我这一生都不曾遇见过像他一样的人。”

我喝一口咖啡,由衷赞叹,但眼角的余光却能感受到两道凌厉的目光直射而来。

“你是什么意思?你究竟想说什么?”Ava应该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背脊不知不觉挺得笔直,一双明眸眯成一线紧紧地盯望着我,略带敌意的质问道。

“我没什么意思,只是在陈述事实。”我面不改色,淡淡然说道。

“扯淡!我能听得出来你话里有话,你赶快给我把话说清楚,要不然......”

Ava脸上掠过一抹怒色,眉头皱紧在一处。

我冷冷瞥了一眼,本想回说不然怎样,但旋即看到她的双眼噙满了泪光,一副受了委屈即将要哭出来的楚楚之容,心头一凛,再一软,竟生生将冷漠吞回肚中。

叹了一口气,我无奈道:“好了,告诉你也罢,只不过,你要答应我不许哭,我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了。”

Ava半疑半奇的看着我,泪水依旧在眼眶里打转,娇波闪动,虽似不明就里,但一念之后,终是咬了咬下嘴唇,微微颌首。

于是,我将昨晚的怀疑和今日的调查,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虽然隐去了其中个别我认为比较敏感的环节,但基本上,应该说是坦诚相告了。

其实,经过昨天晚上的推析,我认为,在梁雨舟身边出现过的已知人物中,唯独陆迪这个角色最具备嫌疑的可能,但是,却缺少动机。我想来想去,觉得如果要使得假设成立,那么,从季敏死后,到梁雨舟消失,再到他以自杀的方式再度出现,这近乎大半年的时间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调查梁雨舟此刻已成妄谈,除非他自己开口,否则无人知晓这其中真相。于是,我只好从侧面入手,既然眼下对陆迪有所怀疑,那就从他开始。所幸,此人并非梁雨舟,既不隐姓埋名,也不会居无定所、行踪不定,有家,有公司,出行皆使用护照及身份证,甚至连电话、邮箱也都是实名注册,调查起来就简单许多。加之他的父母都是政府机关要员,凭借我多年广为积攒的人脉关系,想要了解到一些资讯简直可以说是手到拈来。

果不其然,在四方的打探之下,终于让我得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陆迪的母亲因腐败贪污而被双规,据说是匿名举报,恰又正逢中央强力反腐,此刻已遭逮捕,正被关押在省会南都的一所监狱,秘密刑审之中。听说抽丝拨茧,牵连出一大批人来,甚至连其司机也坐连罪,难逃法网。当然,这其中还包括了与之经济往来甚为繁密的高义的姐姐——高氏集团真正的主人——高艳,只是,由于高艳的关系网的确非同小可,所以,虽然形势岌岌可危,但眼下仍还维系着某种不可言的微妙状态。

听完我整个叙述,Ava睁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说道:“他家里竟然还发生了这种事?怎么完全没有听说呢?可是,这又能代表什么呢?难道你的意思说,他就是死神?不可能吧?就像你说的,他也没动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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