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尴尬相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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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擎天和小舞回到希夷仙府,第一个见到的,竟是刚进仙府送酒的孤鸣鹤。

孤鸣鹤远远看到,已千年未见的小舞小主,不可置信又情不自禁地动了容,他急急放下担子,有些失态地跑上前,满面激动,“小……”,后面的“主”字,被瞬间恢复的理智,生生给压了下去。

擎天皱起眉眼,伸出手,警戒地将小舞护在身后,对眼前这个汉子,心中有隐隐的不安,能感觉出,他是个练家子。

小舞转头,冲擎天微微一笑,拨开他的手,大方地走向孤鸣鹤,温声道::“好久不见,孤师傅安好!”

“清……清姑娘,安好!”

孤鸣鹤哑着嗓子回应,心中是翻江倒海,毕竟经历过大风大浪,偷觑一下一脸狐疑的擎天,他很快稳住心神,转开了话题。

“哦,不知道清姑娘回来,姑娘爱喝的酒,在下还存着呐,存了许多年了,晚一会……就给姑娘送来”

孤鸣鹤边说,边打起着小舞,见小主外表虽然还很削瘦,脸色依旧苍白,但内气外溢,散发着流光异彩,人若空谷幽兰,悠然清雅!千年苦难岁月,不但没有压挎小主,还让她修炼的丰盈自若。这样的小主,让孤鸣鹤又敬又爱,他千年紧张担忧的心,终于稍稍放下。

“不必麻烦了,不过,还是要谢谢孤师傅”

“不麻烦,不麻烦,一会就会送过来”

擎天一直观察着伟岸雄阔、五官轮廓分明、眼光深邃的孤鸣鹤,总觉得此人目光中,藏着涉世深沉的尖锐,视乎在刻意压抑着息泽,完全不像个做酒的匠人。

孤鸣鹤觉察到,太子擎天狐疑不善的眸光,不敢再呆,连忙告辞。

不染在元极殿平台上,看到谈话的三人,他难以置信地盯看着,揉了揉眼睛再细看,确认白衣女子就是小师妹无疑,就急不可待地飞掠下来,激动地立在小舞面前,“死丫头,真的是你啊!”。

见小舞红了眼睛,也回望自己,不染难抑激动,冲上前,一把将她拽入怀中,哽咽道:“终于出来了,你让师兄们,都快想疯啦”。

见其他男人将自己的心上人搂入怀中,擎天顿感不舒服,拽住小舞的手,将她从不染的怀里拉了出来,酸溜溜道:“你,还不先去拜见师傅?不怕真君怪罪吗?”。

“对对对,师妹,你先去拜见师傅,我把这好消息,马上去告诉师兄们”

不染激动的忘了礼节,眼中只有自己的师妹,对身旁的擎天是视若无睹,丝毫没有在意到,太子不善的举动,他伸手边替小舞擦去眼泪,边说:“死丫头,不许再哭啦,快去吧,我和师兄们在外面等你”。

不染的眼泪大滴滴落,不想让小舞看见,背过身,快步离开。

当太子擎天在希夷仙府内,正吃不染的飞醋时,雍正宫里,已经吃了他五日陈醋的洛辰,正和表妹依依闹得人仰马翻。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擎天已安顿好,在玄元生诞当日,小舞会出思过洞,给师傅庆生,应她的要求,提前要给她准备一身舞衣。

擎天想送小舞一件特别的舞衣,做女子衣服这种事,尤其是给小舞做衣服,擎天不想让外人知道,他决定,让口风最严、最忠诚的依依去办此事。

天刚擦黑,擎天就悄悄潜入依依门前的花园,对她使了个眼色,二人匆匆进屋。

依依明白,太子有秘密事要交代,就顺手关了门窗。

进了屋,擎天招手,让依依靠近些,压低声音安排道:“依依,你明日出宫,去织造部找织女,做一身舞衣,要绿色的、优雅大方的,样式你来选,本君三日后就要,另外,再做几身内外换穿的衣衫”。

“是!太子殿下,明日一早,依依就去办”。

依依听的清楚明白,忙不迭地点头应承,对太子交代的事,她从不会多问其他,但做衣服需要尺寸,她不得不问,“太子殿下,可有衣服的尺寸?”。

“呃?”

擎天一时傻了眼,他没有问过尺寸,估计就是问了,小舞也不会知道。

依依看出来,太子殿下手头没有尺寸,视乎还挺为难的样子,就很贴心地比着自己,问擎天,“太子殿下,那个姑娘,比我如何?是高是矮?肩膀宽窄?腰粗细?……”。

擎天不能和依依说,衣服是给小舞做的,因为知道小舞的人越少越好,况且过去了一千多年,身形也变了不少。

眼睛上下打量着依依,擎天手摸着下巴,想着小舞的样子,眼中泛起温柔之色,他走近写,在依依的身上比划着,“哦,她个头,应该比你矮一两寸吧,肩膀要窄这些,腰也要细三四寸吧……”

“好的,太子殿下,依依记下了”,依依笑嘻嘻地回答,心中已有了数。

事情交代完了,知道依依做事认真,擎天也没什么不放心的,对依依笑了一下,算是回应。

其实,在擎天心中,一直对依依存着歉意,认为她父王母后自爆元神而死,是赫胥氏族依赖着母后的庇护,贪心曦月族广袤富饶的领地而导致的,最后逼得曦月族覆灭,领土被占领。

对这种欺凌强抢行径,擎天很是不齿,但奈于赫胥氏族是母后的母族,也不好过分追究。毕竟是自己带着天兵天将,剿灭的曦月族,擎天觉得良心过意不去,也对依依的父王有承诺,他扛着压力,放曦月族族人各自散去,又将依依带回雍正宫保护起来。

名义上,依依做了一名仙娥,但她有自己的房间,只听命于太子,擎天很少安排她差事,也不许她自称奴婢,依依就这样,被半主半奴地养了起来,在雍正宫,一呆就是一万五千年。

擎天知道,依依一直把自己当成救命恩人,极尽信赖和忠诚,而且从不多言。

擎天没有把依依放在自己身边侍候,一来,本就没把她当成奴婢,二来,不想让单纯的依依,因接近自己,而受到关注和伤害。

在心里头,擎天也非常信任依依,和她也不很见外,一些秘密的事,会放心地安排她去做,比如之前,在落英殿照顾小舞。

擎天转身要离开,突然像想起什么?转身望着单纯的、笑盈盈的依依,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一句,“依依,倘若有人问起舞衣,你就说……是给宫内舞姬准备的”。

依依很单纯,脑子里就一根筋,即便这样,她也能听明白,太子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舞衣的事,给谁做舞衣她没兴趣知道,此刻,她关心的是另一个事,那就是,太子穿的这身衣服该换换了,她见太子穿过许多次,忙回答:“是!太子殿下也该添新衣了,就和这舞衣一起做吧,其他的衣服,依依自己来做就行”。

擎天欣慰地笑了,眼中有欣赏之色,觉得依依长大了,聪明机智不少。其实上,完全是擎天想错了,他高估了依依。

在依依的心里,只有太子,当然,她关心擎天,也只是想竭尽所能地报恩。

这本是很正常的一幕,但从窗户的一个小孔看进来,就完全不是一回事。

依依的表哥洛辰回北天庭,忙乎了近一百年,昨日刚偷偷来雍正宫探望依依,就撞见了这糟心的一幕。

见太子擎天神神秘秘现身在花园,与依依眉目传情,一起走进房间,还闭了门窗,洛辰看了,心中就老大的不痛快。

屏蔽好气息,在窗纸上捅破一个小眼,洛辰觑着一只眼看进去,见被半透明的屏风,遮挡大半的两个人,是脸对着脸,亲亲蜜蜜耳语着,擎天的眼神温柔而多情,还围绕着依依,在她身上动手动脚,那交颈缠绵的样子,画面实在不忍卒看……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洛辰实在看不下去,早已火冒三丈、目眦欲裂,怒红了一张大脸,大口喘着粗气。

原以为来过几次,也暗中陪伴了依依一段时间,见她独自过得自在快乐,也没见她和别人交好,近千年来,洛辰还是一直很放心,他一直加快忙碌着复族的大计,想有些样子后,就接依依回去登位,也好彻底了却,自己的一腔相思之苦。

“依依背叛婚约!依依背叛了自己!……”

“没想到!没良心的依依,竟背着自己,和仇人擎天相好,难怪,她整日只知道玩和吃,什么事都不用做?原来她是被养的、供偶而寻欢的小玩意儿”

这个判断一下进入脑子,洛辰气的银牙咬碎,感觉自己的心“啪!”地一声碎了,拳头攥的死死,真恨不得立马冲进去,杀了擎天,但理智告诉他,还不能莽撞,毕竟这是那太子的地盘。

顾不了许多了,洛辰决定要见依依,让她自己说,这都是怎么回事?

色令智昏!

洛辰无端吃起了飞醋,可怜依依,都不知道这世上,还活着个有婚约的表哥,就被扣上了背叛出轨的大帽子,更可叹擎天莫名其妙的,就被泼了一身的脏水。

耳听为虚,眼见也未必是真。何况洛辰根本没听到,擎天和依依说了什么?以他偷看的视角,完全不是事实的原样。

第二日一早,浑然不知的依依,兴高采烈地出了雍正宫,去天庭织造部,找织女做舞裙和太子的衣袍。她一面开心地吃着点心,一面蹦蹦跳跳四处张望。

依依很少出雍正宫,感觉外面的一切都新鲜有趣。

躲在树洞中,喝了一夜伤心酒的洛辰,抓住了见面的机会,他想把依依先引到无人处,就摇身变回原身,一直五彩的重明鸟,因喝多了酒,加上心情不好也未打理,毛呛呛着,看起来有些落汤鸡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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