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师祖的留言(五千字大章求订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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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凉镇抚司,开局扮演反派我来看看人间第三百七十二章师祖的留言希望不会又来任务,生产队的驴也不是这样用的啊……齐平嘀咕着,快步进了衙门,直奔后衙。

  沿途,遇上的锦衣皆驻足垂首,比武过后,齐平声势再振,尤其,这两日,一些传言开始在衙门里传播,大抵是说,齐平已经是内定镇抚司接班人。

  若是说,杜元春带他去梅宴,以及在河畔凉棚的坐席安排,只是“倾向”,那么,当齐平显露神通境修为,便没人再质疑了。

  当然,衙门组建才不过两年多,倒也没人觉得杜元春会这么快退位让贤,但……万一哪天多个“副司首”来,没人会意外。

  故而,谁敢对齐平不敬畏三分?

  ……

  后衙。

  齐平刚进院,便听到了“呜呜”的破风声,只见,寂寥的庭院中央,一袭青衣,正在舞剑。

  并非是修行者手段,没有半点真元流露,而是如江湖武夫般,手持长剑,身形腾挪。

  阳光洒下,积雪莹白,杜元春手中银色长剑割裂空气,剑风徐徐,兼具实用与美观。

  青衫鼓荡,不时“啪”地贴紧肌肤,发出充满韵律的“鼓点”。

  齐平不禁驻足细看,以他如今对战技的学识,已不再是当初的小白,但看了一阵,仍旧目眩神迷。

  那跳动的,银色的轨迹,充斥着难以言喻的美感。

  任何一项技艺,登堂入室后,都会呈现出美感来,棋道如此,剑道亦如此。

  相比下,齐平一路走来,却都秉承着实用风格,胜利全赖计算,倒是于“道”的领悟上,颇为欠缺。

  “嗡……”

  过了一阵,青衫剑客剑刃伏低,一道清风吹卷,打的墙角一蓬积雪掀起浪花来。

  噗的一下,打的墙角梅树摇曳,这才深深吐了口气,收剑归鞘,转回身来,带着三分磊落之意的眉宇间,带着考校:

  “看出什么了吗?”

  齐平沉吟了下,拍马屁道:“师兄剑道已臻化境,未动真元,却卷起剑气来,着实厉害。”

  杜元春翻了个白眼,转身往堂内走:“少说这些废话。”

  齐平嬉皮笑脸,跟了上去,说道:“师兄是想提醒我,莫要只关注战技招法的实用,也要体会其间的妙处?”

  杜元春坐了下来,喝了口温热的糖水,点头道:

  “万事万物皆可成道,你我修行路途虽不同,但道理总是相通的,这次比武你虽胜了,但切莫翘尾巴,修行从不是堆砌真元,修行的目的,也不该是杀伐。”

  唔,这是担心我走捷径后变得浮躁,在敲打?……齐平明悟,一脸正色:

  “卑职谨记。”

  “恩,”杜元春满意点头,难得的找回了些上司的面子:“你的伤势如何?怎么……好像有些虚弱。”

  “已无大碍了……”齐平也没隐瞒,将自己利用“无”字神符,导致真元枯竭的事说了下。

  杜元春听完,面露恍然,沉吟道:“凡事皆有代价,倒也正常。”

  对于这个下属能击败麒麟,他还是很意外的,也能猜出,最后那一招,大抵是用了“还原”能力,但这无法解释齐平超常的真元数量,如今才算明白。

  齐平好奇道:“师兄今日心情不错?有雅兴舞剑。不知找我何事?”

  他注意到,杜元春没穿制服。

  后者说道:“也没什么要紧事,问下你伤势罢了,呵,只可惜你昨日离开的太早,没能看到妖族使团的表情。”

  他嘴角翘起,显得颇为愉悦,旋即,又收敛笑容:“另外,还有一个消息,如你所料,北方的确出事了。”

  齐平大惊:“什么?”

  “北境威武大公爵遇刺,巫师、鹰派妖族皆有参与,好在事先有所准备,未能得逞。”杜元春解释:

  “如今比武结束,鹰派不会善罢甘休,为防接下来,北境生乱,陈伏容等人很快将要回返。”

  ……我竟然猜对了,的确有人趁机搞事……陈伏容要走了?怪不得进宫去了……齐平既惊讶,又明悟。

  旋即,他反问道:“没有不老林的人参与吗?”

  杜元春摇头:“没有。也许是在蛰伏,伺机而动,这个组织如今元气大伤,也未必会参与。”

  齐平没吭声,他总觉得事情不会这样简单,但他没有证据。

  “威武大公,是镇守北境的那位大人物?”齐平问道,这个名字他近期听过好几次。

  杜元春点头:

  “与越国公可不同,这位威武国公,是真正有实权的公爵,也是陛下最信赖的老臣,有‘军神’之名,镇守幽州城数十年,也正是有他,陛下才能睡得着觉,不然……呵,盟约终归只是盟约。昔年西北战役,先帝便极担心妖族撕毁盟约,趁火打劫,多亏威武大公震慑住边关,未给鹰派可乘之机。”

  接着,杜元春又科普了下北境的情况,中州往北,便是幽州地界,北境第一大城,便是“幽州城”。

  陈伏容等人,常年便在那边。

  齐平听得出神,心想有机会定要去看看北国风光……当然,他现在只想在京都苟住。

  二人又闲聊了阵,杜元春换了个话题,说:“接下来这段日子,给你放个假,专心休养,恢复精神,新年祭典后再筹备堂口的事。”

  齐平的堂口一直处于不满员状态,编制都不全……

  “新年祭典?”齐平愣了下,这才后知后觉。

  是了,快过年了,这个世界的“年”与上辈子近似,都在一到二月份,不过习俗上略有区别,唯一的共同点是热闹,届时,整个京都,乃至整个凉国都会举办年节。

  家家户户穿新衣,购年货,还有街头表演,热闹非凡,文人们也会召开各种聚会……这也是帝国一年中,最盛大的节日。

  新年祭典,则是朝廷主持的祭祀活动,祭祖、祭天什么的……齐平去年来到这个世界,已经错过了新年。

  也就是说,他马上要迎来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年。

  想到这,他有些感慨。

  一年了啊……

  “祭典的事,不用你操心,轮岗什么的。另外,新年那天,陛下会在皇城召开大宴,朝臣及家眷都有机会前往,你虽只是千户武官,但肯定会受邀前往,记得提前裁缝一套体面的礼服。”杜元春叮嘱。

  啊这,皇帝老儿请客嘛……齐平有些期待,点头:“好。”

  杜元春顿了下,又慢条斯理:“对了,你若去道院的话,问下那边花然的事,陛下还是很在意的。”

  这里,指的无疑是花然“封印”泄露一事,到底从哪里泄露的?道院内,是否存在“内鬼”?

  比武虽然赢了,但这根刺,不会那般容易消去。

  妈蛋……果然还是有任务给我……齐平腹诽,无奈点头:

  “我就问问,但道门的事,我也没法插手,而且,我觉得也没啥希望。”

  “尽力即可。”杜元春笑容慈祥。

  ……

  ……

  从后衙走出,时间还早,齐平想了想,先回自己堂口厮混片刻,并寻了个锦衣,命其去家里送个信,报个平安。

  然后才骑马,哒哒哒赶赴道院。

  当他抵达古色古香小镇般的建筑群外时,守门的中年道人笑容满面:“齐师兄,您来了。”

  ……齐平懒得纠正辈分,点点头,说:“鱼长老在吗?”

  中年道人说:“没看到出去,想来是在的。”

  齐平点头,正要进,突然脚步一顿,扭头看了眼附近停靠的一辆金丝楠木马车,是皇室规格,车帘上绣着一个“景”字。

  他惊讶道:“这莫非是景王爷的车辇?”

  中年道人点头:“白理理要搬出去了,景王亲自来接送去驿站。”

  齐平了然,他很早就知道,白理理“学业期满”,会随使团离开,如今比武结束,使团想必不会滞留太久。

  脑海中浮现白毛萝莉的模样,他还有点舍不得,虽然双方实际接触次数并不多,交集也有限,但好歹是道战时的“战友”。

  小萝莉的呆毛还是很可爱的……以后就摸不着了。

  齐平感慨了下,想着等下办完事,可以去告个别啥的……收敛心神,朝鱼璇机住处赶去。

  ……

  当齐平推开荒寂小楼的院门,一条金黄色柴犬便“汪汪”着跑出来,瞅见是他,阿柴悻悻地打了个响鼻,扭过去屁股,回自己狗窝趴着了。

  “说起来,上次还没有狗窝吧,师尊大发慈悲了?”齐平审视了下墙角那只用木板搭乘的简易三角窝棚,心中嘀咕。

  “吱呀,”就在这时候,好似听到动静,三楼窗子一下从里向外推开,一张剑眉星目,带着宿醉后烦躁的脸庞探了出来:

  “叫你妈……啊,好徒儿呀,快上来”

  衣衫不整的女道人笑逐颜开,一阵招手。

  “……”齐平举旗敬礼。

  二楼。

  “坐坐坐。”鱼璇机召唤出一团水汽,洗了脸,大大咧咧热情招呼,“随便坐,别客气。”

  不是……你这一张椅子都没有……齐平叹了口气,搬开酒坛,席地而坐,仰头打量正用术法洗头的女道人。

  灿烂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如剑的长眉,自然生长,没有修剪的痕迹。

  睫毛很长,但疏于打理,并不卷翘,只是杂乱。

  但……为什么同样的不修边幅,四先生和五先生就邋遢的一批,师尊就不呢……呵呵,这果然是个看脸的世界……齐平吐槽。

  这时候,鱼璇机操控水汽洁了面,素手撩起头发,从上往下一撸,清澈的流水冲洗满头黑发,又瞬间蒸干。

  随手用一根木簪子,将头发扎成发髻,便算是收拾妥当了。

  她扭头,光着脚丫子笑嘻嘻走过来,上下打量了下宝贝徒弟,喜气洋洋:

  “不错,昨天没给为师丢脸,就是衣服穿不好,穿什么儒生的袍子,换上道袍就更完美了。”

  你脸可真大……齐平一脸仰慕,转移话题:“方才弟子看到阿柴都有窝了,是师尊的手笔吧,果然是鬼斧神工,造化钟神秀。”

  强行跪舔。

  鱼璇机嗤笑一声,一脸鄙夷:“你啥眼神,那是它自己搭的。”

  齐平倒吸一口凉气,于心中拱了拱手,对比下两只镇守的生活,当真天差地别。

  虽然同样守着一个“院花”级别的妹子,但猫镇守是被禾笙各种抱着,宠爱,睡的都是真皮坐垫……再看看犬镇守,窝都要自己搭,果然舔狗不得好死……

  “行了,别贫了,大早上跑过来是有事吧。说。”鱼璇机咸鱼般躺下,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齐平目不斜视:“弟子此来,的确有两件事,其一,是想问下典藏长老的事,可有进展?”

  听到是正事,鱼璇机也认真了起来,沮丧道:

  “没有,首座亲自过问了,典藏当然说不是他,执法长老查了一通,也没有半点结果。”

  齐平点头,若有所思:“就是说,没有找到典藏长老泄密证据,那花师姐的那位师父呢?”

  “查了,也没有问题,而且丹鼎部那位长老与妖蛮皆有些宿仇,更不可能。”

  典藏没问题,丹鼎也无动机,那就剩一个了。

  齐平犹豫了下,还是鼓起勇气问道:“弟子斗胆,想问下水月真人当年为何离开?去向如何?”

  鱼璇机没吭声,瞪圆了眼睛瞅着他,有些生气:“你要欺师灭祖?”

  我就知道……齐平无奈:

  “水月真人当然不会有问题,但也许,她老人家在其他地方,也留下过笔记,或者与其余人提起过。”

  鱼璇机想了下,觉得有道理,这才神情稍缓,说道:

  “师父她当年离开的挺突然的吧,恩,也就在西北战役结束几年后,觉得修为没有进境,当时帝国又较为安稳,不虞重启战端,她便离开了,说去历练了。

  具体去向,应该是东海,或者往南一点,毕竟修行是的是水行术法嘛,后来就再也没了踪迹。”

  齐平问道:“没想着寻找吗?”

  鱼璇机说道:“找过,但找不见,到了你师祖那个层次,已经可以肉身远航,也许去了很远的地方吧。”

  提起这个,她情绪有些低沉。

  齐平沉吟了下,问道:“那她走之前,有留下什么话吗?”

  他其实想问的是,水月有无异常表现,但为免刺激到大姐大,换个了柔和些的问法。

  鱼璇机愣了下,奇怪道:“当然没……”

  说了一半,女道人突然愣住了,她僵在原地,整个人双眼发直,呆若木鸡,目光茫然,那模样,就像是……

  擂台上,被白虎破开记忆“封印”的花然。

  突然,鱼璇机喃喃道:

  “有的,她说过一句比较奇怪的话。”

  “是什么?”齐平追问。

  “小心首座。”

  “?!”

  齐平悚然一惊。

  ……

  ……

  就在齐平于道院中,和鱼璇机说话的时候。

  慈宁宫外,一架华丽的车辇,缓缓停下。

  “参见陛下。”宫门口的侍卫当即垂首,行礼。

  随行的小太监忙不迭将一只小凳子放在马车下,三十餘岁,正當年的皇帝陛下從马车中走出。

  踩着小凳子,落在地上,英俊的面庞上带着笑容:“不必多礼。”

  说着,便往里走。

  慈宁宫,是太后居住的地方。

  先帝十一年前驾崩,但太后却尚在,事实上,除了特殊缘故,因为大多皇后、妃子都比皇帝本人年轻,加之女性寿命更长,所以,太后总是要存世的更长久些。

  老太後年岁其实并不大,尚未及古稀,只是因昔年伤病体弱,饶是御医常年调理,但身子骨始终不大好。

  故而,也不怎么管后宫中的事,大多交给皇后管理,自个只在宫中颐养天年,凉国也是讲孝道的,皇帝得空,便要来请安。

  只是这些天,事情太多,才懈怠了,昨日比武结束,凉国大胜,皇帝也睡了个安稳觉,这才过来。

  “陛下……”

  “陛下。”

  一路上,宫娥纷纷行礼,皇帝迈步进了暖阁,转过屏风,便看到了满头银发的老太后,似正闭目养神。

  “母后,儿子来给您请安了。”皇帝低声说。

  太后这才睁开略显浑浊的双眼,生着皱纹的脸颊上浮现笑容,抬起右手,拉着他的手,笑道:

  “陛下今儿气色好,想来是烦心的事少了些?”

  皇帝坐下,笑道:“是啊,妖国比武的事,朝廷大胜。”

  “好,好……”老太后笑得灿烂:“快给母后说说,怎么赢的?”

  老太后不理外事,下人们也不会主动提。

  皇帝当即简略讲了一番,当然是报喜不报忧的版本,听得老太后喜笑颜开,频频点头,末了说道:

  “齐平……这个人,我听过,是个有本事的,寒灾便是他解的?”

  皇帝点头:“是啊,此子的确不凡,这一年来,做下的许多事,连儿子都赞叹。太子也很喜欢他,儿子打算过两日,再封赏一番。”

  “太子……”老太后沉默了下,浑浊的眼眸中掠过一丝复杂,说道:“太子过了年,也十三了,长大了。”

  皇帝沉默。

  老太后瞥了眼周遭,下人极懂事地离开,转眼,屋子里再没旁人,满头银发的老妇人这才幽幽道:“你可想好了?”

  皇帝再次沉默,说道:“想好了。”

  ……

  先更后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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