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春雨(1 / 2)

加入书签

第二四十七章春雨

一觉睡得很沉。网友手打

当真住草棚里有家里面舒服?

第二天日上三竿郑朗才醒过来,听到外面四儿惊奇地喊道:“你们快看,桃花都开了。”

郑朗爬起来,看到四儿正手拿着一枝姹紫嫣红的桃花显摆。

春天正式到来了。

但郑朗又出了,去了芜、湖县城。

将一干大户召集过来,说了几句话,不仅给他们勾划一块大的饼子,还有一个用意,商税与城郭赋。

田宅等不动产与农畜等大宗商品交易必须立契约,官府从征分之四的税率,又叫田契钱或印契钱。城廓税分屋税与地税,屋税分十个等级按间交纳税务,地税是指屋舍地基与空闲地段或者菜园子,税率不是很高,胜量大,也是朝廷重要的税务之一。

还有各种形式的商税,包括郑朗让姓买的农具,也要交税,以及匠役、和买、科配,一些劳役,特殊的城市会交榷场税与舶税、矿业税,以及朝廷专营。

抛去专营所得,商税也朝廷钱税里占着很大的份额,低时分之一,高时二分之一还强(宋朝钱不足,有用钱纳税,还有用绢、粮、草或者其他杂物纳税,钱税大约占到三成多、四成多)。所以只要有商业存,宋朝这匹马车就能慢慢地跑,别急于求成,将马车弄坏掉了,什么都跑不起来。

田契钱让太平州得到了两万多缗钱,不少啦,马上秋后一开工,以钱粮换工,那个钱用得会比流水还要快。还会有,以后随着各个大圩修好,粮米丝麻出来,会陆续的有人买地做商铺与作坊,一部分姓象去年那个四等户所说的,家只有三四十亩地,不能两处经营,租两边管理又不值得,不是主户,家没有那么多人手去收租子,于是卖掉,又可以得一部分钱。

城廓税与商品交易税,后者开始征收,前者没有动。也要动弹的,可只看到投资,没看到回报,大家心不会很服,若去征,又会有反对声音。

提前给他们一个饼,让他们减少一部分怨言。

也要到秋后,两圩粮食上来,使他们看到美好的前景后再去征。

先过来看一看,仅是地契钱得了两万多缗钱,存多少交易?

下了船,登上鸡毛山鸟瞰,想看得远,要上赭山,鸡毛山与赤铸山这些丘岗太矮。不过重心不是赭山地区,还是以鸡毛山为主,或者向南延伸,或者向北延伸。

乍一看是不错的,参差十万人家没有,参差七八千户人家是有了,也不象才来时,一眼望去,是小茅草棚子,许多人家盖了漂亮青砖褐瓦房,留出漂亮的大街。

不留不行,虽然经济意识赶不上后人,简单的经济意识总归有的,铺面会比住房值钱,昂贵,想要铺面就得存街道,全是自组织的,一条条街道很是整齐。

后是那条街道成为繁华的街道,天知道?

不但建房,也有少许人炒地,好地段涨到每亩地十缗,平均地价也从原来三五缗钱涨到三十多缗。越涨越买,一些三等四等户也将腰带勒了勒,购了一些地产。郑朗没有管,两世为人,一平方米按实物计算仅二十几块钱……还算钱吗?

自己若传授一些“家致富”的经验,有可能让一些聪明人生生炒到一亩一二缗钱,地价总体来说,还有些虚低的。但各大户人家害怕起来,这个房屋盖这里,会不会有用哪,几十缗钱好买十几亩的耕地。慢慢风气才消停下来。

但现哪来这么多商业交易?

除了原县城与码头,以及以物格院一带,形成三个商业点,其他地方只看到房屋,要么继续修建,要么建好了铁将军把门,门庭罗雀。倒是大量建筑材料涌来,让州府又得了一万多缗钱的商税。大户人家没有财,先是州府了一笔小财。

汪县令带了几个小吏迎过来。

郑朗道:“汪县令,辛苦了。”

“不敢,不敢,再苦也没知州苦。”汪县令搓着手道。他心忽信忽疑,两个大圩修建起来,看到那个圩堤,放松下来。这样的大堤破掉,整个太平州所有小圩也别想保得住。

可是另一件事让他心忽上忽下的,狐疑地问道:“郑知州,县城人是不是太少了?”

不大好说明说,这么一圈,所有大户人家都来买地盖了房屋,万一展不起来,同样很悲催。

“不会少,再过两年你就能看到,以后还会继续要盖房屋,否则不够住。”但到那时候,自己必然已经离任。

王安石道:“郑大夫,我有一个主意,由州府组织一监,成立一个织作,如何?”

“那是与民争利。”

可郑朗说完,一起笑起来。与民争利,那是猴年马月的说法!到了宋朝,不但与民争利,甚至许多行业霸道的设了专营。只要能赚到钱,不管是黑钱还是白钱,都是好的。

但几个学生会意,老师的说法不是与民争利,是考虑到各个大户的心态,本来只是投钱下去,看不到钱,官府再来抢他们未来的利润,必然多不快产生。

王安石琢磨了一下,道:“郑大夫,这也是庸之道,若将国家分为三个群体,一为朝廷,二为各个富户,三为贫困姓。穷的是国家与贫困姓,同样是调济之道。”

似乎很有道理,有钱的是富户,那么必须将他们的钱挤出来,分给国家与姓。他史上就这么做过,劫富也劫贫,济国……于是郑朗说道:“不但如此,国家有许多大宗买卖,比如粮食、丝帛、瓷器、药材等,都是由商人经营,往往江南一件物品仅值十钱,到京城能值三十钱。若遇到灾害,五十钱一斗收来的米,能卖到一多。”

“是,奸商可恨。”

“可不可以全部让朝廷出资,统一经营,既不会赚取贫民的昧心钱,朝廷也会营巨利?”

“这法子好……”

“似乎是好,可你想想以朝廷呆板僵硬的体制,下面存**的官吏,能不能经营得好?”

汪县令奇怪地问:“为什么商人能做得好?”

“人心,一个为了自己,自然心力,为了国家,性质截然不同。商税是何等的重要,一旦全部交给国家经营,不提纠纷,要不了十几年,商业全部萎缩,失去商税,难道想学唐朝?”

几人哆嗦了一下。

朝廷近亿缗钱的年收入,仍入不敷出,象唐朝那样一年只有两千缗钱不足的税务,会成什么样子?

“有能力将商业做大的,还是大户人家,他们是害,也是利,只能调济,不能一概论之。”郑朗道,说得多少有些昧心,宋朝贫富分化很重了,但如何节制?再说宋朝非是穷,是钱全部用不当之处。

“比如这次圩的安置……”吕公著小心地说。

“算是。”

“为什么是?”汪县令听着这五个师徒的对话,觉得闻所未闻,几乎是他以前根本没听到的理论,这句话是没听懂。

“郑大夫做法是仰制大户,反对声音很大,后果也多,于是不抑制他们,但通过圈圩制造多的富裕人家,比如安置八千户,只要他们不好吃懒做,又得到这么多良田,三五年后,会全部变成三等户四等户,也是一种调济。”

“原来如此……”汪县令喃喃道,然后与身后的两个小吏狠抹了一把汗。心想,果然有非人的师父,就有非人的学生,这几个少年岁数不大,可不能将他们真当少年人看待。

严荣说道:“但是我认为王三郎主意好。”

“说说原因。”

“郑大夫,比如京城一个有名气的食铺,四周会有许多小食铺沾到这个食铺的利……”

“倒是一个说法,”郑朗不由沉思了一下,自己与别人不同,可以从张家庄将那些织女调过来,反正是官府的作坊,所得也是朝廷所得,她们带领下,会出现一幅幅精美的丝织作品。现就可以成立,为了加速,郑朗劝导两圩姓买半大的桑苗过来,不要买小桑苗,成长快,收益快。马上成活下去,就可以采摘一些桑叶,量虽不大,可圩内有一些姓已经养殖春蚕。其他地方同样有大量的桑麻,生丝江南也远比京城一带便宜。若是安排好,数月后就可以盈利。

人手也有,不得不佩服这些大户人家的神通广大,自己安排了三千户人家,居然又不知从何处弄来两千五户人家,还没有止。不过他们到来,不是为了作坊,是为了租地,做佃农的。

这个不能指望,可原来县城里还有一些人家,他们家多有妇女,自己就是利用流水线式生产,也不可能弄出一个千人大作坊,顶多两三人,以后桑麻正式展起来,展成五人的大作坊,就是不错了。人手能够完全解决。

神情还有些犹豫不决。

司马光道:“有一策安抚,比如放他们参观,正好知州太平州,传授技术,树立一个良性展的模式供他们学习。那么无人可怨,相反会对知州拍手欢迎。”

“不错,你们再说一说。”

“知州,还有一个好处,可以善待雇工,也是一个样板。”吕公著道。

“人少了,商品少了,以官府这个作坊带领,可以提前将各地商人引来,渐渐城市繁荣。”

郑朗呵呵乐了起来,一件看似不可能的事,渐渐可能了,又说:“依你们之见,我们再想一想细节……”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