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武明路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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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儿见到芦苇丛中走出一道白色人影,没有多说,独自一人走向马车。

白屏身着布衣独自前来江边,正好见到殷子安,脸上却并没有多少惊讶之色。

白屏与白月儿错身时白屏深深看了一眼后者,随后走到殷子安身边,殷子安盘腿坐下,二人一同望向江面。

白屏率先开口道:“想来殷公子出城之后就会来到此处。”

殷子安置若罔闻道:“白家主怎有这份闲情雅致到这江边游玩?”

殷子安侧过脸看了一眼白屏,后者的神色有些着实有些憔悴,比起最初在那白家大院见到的英姿勃发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白屏也没有拐弯抹角,直言不讳道:“白起他……”

白屏咽了口气,继而接着道:“他失踪了。”

殷子安闲来无事拔起草根,漫不经心道:“白家主莫非是怀疑是我拐走了他?”

白屏沉默了片刻,殷子安笑道:“在下可没那么好为人师,我先前教他两剑全当还你白屏救我那丫头一命的恩情,你也别觉得亏本,那两剑的价值可是能换上百条人命。至于走马坡什么的这些个你们宗门的算计我就大人有大量,不予追究了。可你要将白起的失踪归咎到我的头上,那我可就得跟你好好合计合计,我殷某人是那穷追不舍的人吗?”

白屏轻声道:“孙家家主孙瑞昨夜死在了柳巷,死因是那蓟北轩绝技‘十八拈’。”

殷子安佯装不胜其烦道:“这事也想赖我?那丫头是蓟北轩传人不假,可这蓟北轩绝技又不是代代单传,这若大个交州就找不出第二个会‘十八拈’的人不成?我先前说过你们前任孙家家主的死跟咱可是没半文钱关系……”

“我在那红木立柱上见到了一道剑痕。”

殷子安停了一下,竟是笑出声来:“你倒是不傻。”

白屏说道:“二位杀宗家家主一事我不想追究,我只想知道白起的下落。”

殷子安对白屏那副自始至终都那般高高在上的姿态很是不满,皱眉道:“你这是在逼问殷某?”

白屏没有说话。

“昨日在此处有行尸出没,屠戮村民,此事白家主可有所耳闻?”

白屏点头道:“昨日我带领白家弟子前来此处时行尸已经被人解决,我便带一众弟子将其埋在了一处。想必消灭行尸一事也是殷公子所为。”

殷子安没有加以辩驳,直接说道:“白起已经死了,死在江里,顺流而下,不知去向。你要派人去打捞尸体最好趁早去三十里外的屯河港,那里水流缓些。”殷子安的话语中略带嘲讽意味。

得知“真相”的白屏苦笑一声,似是对此早有所预料,却并没有流露出多少悲痛欲绝般的神情,这倒是让在一旁摆露出一副幸灾乐祸表情的殷子安有些失望。

“多谢殷公子。”

只见那身着布衣的女子一反常态,竟是突然转过身面向殷子安一揖到底。这倒是让殷子安略显无措。

殷子安冷笑:“白家主行此大礼,殷某人可授受不起。”

白屏又从袖中取出一枚锦盒,递到殷子安面前。

“先前押送吴姑娘前来平遥城时,四长老在其身上设下诸多隐晦限制,吴姑娘一时行气或许察觉不到其中问题,但长期以往对其经脉窍穴都会产生影响,这枚辅心丸是我研制多年的心血,可解除吴姑娘体内的诸多限制,也可温养经脉,对吴姑娘日后的修行大有裨益。”

殷子安站起身来,一脸狐疑地接下锦盒,打开后盒内装有一枚通体红玉一般的丹丸,隐隐散发着月桂清香。

“白家主这般好心?”

白屏说道:“二位这些日子身在平遥城一事白家一直知晓,殷公子应该知道我并无害人之意,若是殷公子还是信不过,这辅心丸功效为何,找精通药法之人一问便知。公子此前教了起儿两剑,助他在那璞玉试上一举夺魁,崭露头角,这辅心丸公子全当是白家的谢礼便是。”

殷子安反手将那锦盒收在袖中道:“那我就先替丫头谢过家主了。”

紧接着殷子安又从怀中取出一物,放在掌心送到白屏面前。

“家主可知此物?”

是那块双鱼玉佩。

白屏微微张嘴,却是没有说话。

殷子安轻笑一声道:“白家主想必是知道的,这算什么,算是那小子的遗物吗……”

殷子安山前将这玉佩放到白屏手上,说道:“你们白家的东西,我给它还给你。斯人已逝,算是个念想……”

白屏右手紧紧攥着那玉佩底下头再拜,继而说了一声告辞就要离去。

“白家主。”

殷子安大声叫住身后的白屏,二人背对背站定。

“还请家主明白,白起不是我杀的,更不是死于行尸之手。”

白屏没有转身,红着双眼颤声道:“多谢公子。”

……

殷子安与白月儿踏上了前往武明城的路,与此同时,一处不知名的小道上一大一小两道人影纵马疾驰奔向武明城。

三两骑着那匹与自己的体格极不相衬的高头大马,仅仅落后前面的黑衣男子半个马身。二人一日百里,临近黄昏时找到了一家开在路边野村外的酒招,白布底下还坐着一伙同样路过此地的走商,四名男子,正相谈甚欢。

三两与那黑衣男子坐到一旁,背对着那四人,与老板要了两碗桂花酒和一些吃食。

黑衣男子摘下斗笠,坐姿极为端正,加之负剑在身后,倒真是一派大侠作风,那酒招老板私下多看了两眼,都不由得暗自感慨此人气宇非凡。相比之下少年心性的三两就要懒散许多,躺在那长椅上用斗笠将自己的五官盖住,也不知是睡了还是醒着。这一路上风尘仆仆,百里加急,就算是成年男子也少不了一阵腰酸背痛,也不知这十五六岁的少年是如何硬撑过来。

过了一会儿,三两似乎突然想起一事,将那斗笠扯下,一骨碌爬起身来,靠着那木桌向黑衣男子问道:“哥,你说燕六姐和付大哥会不会也要回去。”

黑衣男子摇了摇头道:“那封信不是你跟我一起看的吗,你都不知道怎要来问我?”

三两叹了口气,低下头来小声嘀咕道:“这交州的行尸还没有处理干净,阁主大人这么急着喊我们回去,该不会是回去过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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