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鸬 鹚（2 / 2）

萧翼道：“话不能这么说，朝廷的人会帮助你们，让你们走上正道。”

羽客仙道：“江湖就是江湖，朝廷就是朝廷，你们就喜欢将手随随便便的伸进人的裤裆，想伸就伸，想什么时候伸就什么时候伸，还要别人说享受说爱你们，一手卡住别人的脖子，一手卡住别人的卵蛋，你们他妈的想干嘛呀。你难道不知道，你们的正道每年会让多少人饿死？你们他妈的有正道吗？歪门邪道吧。”

萧翼道：“只要你们听话，朝廷又不阉割你，怕什么？你这个道士却喜欢骂人。”

羽客仙道：“不阉割伸进去干嘛？你们的手有多脏你们自个不知道吗？我不仅喜欢骂人，还喜欢杀人！”

萧翼对着温华阳道：“这是你的意思？”

温华阳将身体倚在座椅上不说话，过了许久，缓缓道：“有一种鸟，叫鸬鹚，善于潜水捕鱼，猎杀鱼类的能力超强，百发百中。后来渔民发现了鸬鹚，将它们捉住加以驯化，后来当渔民要捕鱼时，他们一声哨响，鸬鹚便纷纷跃入水中捕鱼。由于戴着脖套，鸬鹚捕到鱼却无法吞咽下去，它们只好叼着鱼返回船边。主人把鱼夺下后，鸬鹚又再次下潜去捕鱼，在遇到大鱼时，几只鸬鹚还会合力捕捉，它们有的啄鱼眼，有的咬鱼尾、有的叼鱼鳍，配合得非常默契。待捕鱼结束后，主人摘下鸬鹚的脖套，把准备好的小鱼赏给它们吃。”

萧翼道：“渔民真是聪明。”

温华阳道：“你觉得渔民聪明，但我觉得渔民可耻，我们就是鸬鹚，天生天养，无拘无束，你们就像脖套，想要卡住我们的咽喉，让我们给你们下跪臣服，然后再赏赐些小鱼给我们，我们还得感谢你们，如果我们今天被你们套住，那我们的后代，也绝逃脱不了，世世代代要跪着跟你们说话。”

萧翼道：“但你不知道，这片湖这片海，是渔民的，鸬鹚没有经过渔民的同意，就去捕鱼，渔民没有捕杀他们，就是额外开恩，赏它们小鱼吃就不错了，你看看鸬鹚就知道知足常乐。”

羽客仙道：“这片水海江湖，天地草木，飞鸟游鱼都是你们朝廷一手建造的？”

萧翼道：“难道你们都不知道天下之大，莫非王土？”

胖和尚哈哈大笑，不禁讥讽道：“你们的王是头大还是屁股大？还都他的，坐得下吗？真不要脸。”呸，他重重地往地上吐了一口。胖和尚一手拿大勺，一手拿着锅铲继续道：“你们摧毁了多少寺庙！佛祖很生气，肯定下凡干，死你们！”胖和尚法名善喜，阿育王寺偷跑出来的和尚。萧翼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衣服道：“这就没得谈啦，根本不是谈判。”

善喜道：“你要走？”

萧翼道：“是的。”

善喜调侃道：“不吃完走，尝尝我的手艺？”他笑得前仰后合。聋子也笑了起来，胖和尚笑他也想跟着笑，其他人却没有笑，因为他们知道，这是关系到太阳会生死攸关的转折点。

萧翼上前一步，看了看桌上的菜，摇了摇头，突然呸的一下一口口水吐在了上面。

善喜不笑了，聋子还在笑。和尚转身问聋子道：“傻子，你笑什么？”

聋子虽聋，但可读唇语，他痴痴傻傻道：“我笑他吐了你的饭，你却不敢和他干，呵呵……”这句话让善喜如鲠在喉，他狠狠道：“你怎知我不敢和他干，我现在就要和他干！”善喜又顿了顿道：“话我要先说清楚，我和他干，并不是因为你激我，而是他践踏了我的饭，我们的饭！”

聋子傻傻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