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雏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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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向天说起思思,眸光瞬间变得柔和了,轻轻一笑,点点头:“耽误你的时间了,小女也是年轻人,想必到时候认识了,你们一定会谈到一起去。”

海若心底冷哼一声:“未必!”

宁向天敏锐的捕捉到了她的不以为然,正要开口,江北扶着墙走了出来,看向宁向天的时候又气又无奈,略带着不满发泄道:“宁伯伯,不待这么坑人的啊!我哪儿又得罪您了?”

宁向天笑着说:“我可没说让你吃,你自己想吃,如果我说不让你吃,似乎有违待客之道啊!”

云帆和海若都笑了起来,江北恨恨的瞪了他们一眼,走到海若身边,拍拍她的肩膀,故意刺激他们:“相好的,你跟宁伯伯的助理先去会客室喝茶,我和宁伯伯,还有云帆有事情商量,很快就好,不用想我。”

海若瞪了他一眼,明理的站起身,他故意坏笑,拿胳膊捅捅云帆:“瞧,这算是默认了吧?不然怎么这么听话呢?”

云帆的脸黑了,如果不是宁向天在,他真想掐死他。海若却温柔的笑,懂事的不得了,让他真是有些不舒服,好像海若不反驳,就真的代表了默认。

海若笑着对宁向天点点头,轻声说:“宁先生,那我先出去一下。”

宁向天点点头,按开电话,对外间的助理嘱咐:“带颜小姐去会客室喝茶,我们男人有事情要谈。”

助理应了,很快打开了门,站在门口等着海若,海若点点,对云帆也笑了笑,便转身向外走,云帆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海若却一直面带笑容,从他身边飘然而过,在经过江北的时候也深深一笑,笑得江北没了七魂丢了六魄,带着更深情的微笑目送她,在海若刚刚从他身边走过后,他跳着脚叫起来:“痛……颜海若,你你你……”

海若蓦然转身,一手掩唇,惊慌失措:“哎呦,对不起江先生,踩你脚了?我真没看见啊!江先生,你没事吧?”

江北哆嗦着:“你你你……你就是故意的,而且是故意用鞋跟踩的,钉子一样啊!”

海若笑了,又退回一步,鞋跟往他脚面上一放,一用力,无辜的问:“是这样吗?”

可怜的江北,又痛的叫了一声,云帆的脸色好看多了,偷偷笑了一下,海若悄悄对他吐吐舌头,拍拍江北的肩膀:“江先生,对不住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走了,你好好养伤,我在会客室,等你哦!”

海若再次对大家温柔一笑,优雅的转身离去,办公室中只剩下了脸色铁青的江北、偷笑的云帆和若有所思的宁向天。

宁向天看明白了,这个小丫头看起来一脸纯真,也确实不像是有很重的心机的女人,但是她骨子里一定是强硬的,而且不吃亏、不低头、不屈服,也不会太过分的打击报复,但是最起码,她不吃亏,你对她的挑衅,只会激起她的反抗,且是不动声色的反抗,这说明她不傻,只是不太愿意动脑子,可一旦她动了脑子,有你的亏吃。江北就属于想要调戏她一下,反而被她不动声色的收拾了。

宁向天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忽然笑了。这个丫头的性子他喜欢,因为和他挺像。在没认识轻晚之前,他也很强硬,而且冲动,甚至有些霸道,自从认识了轻晚,他才知道,原来他也可以很温柔,哪怕这种温柔,只为一个人而存在过。就比如这个丫头,大抵是对她喜欢的男人才会温柔,似乎这个人是云帆,对除此之外的男人,她就会竖起全身的刺来防备着。

海若被助理领到了本层的小会客室,据说这是宁向天接待尊贵客人的豪华会客室,因此装修的更像是会所,而不是工作环境。海若轻轻摸了摸光滑的镜面,苦涩一笑。她还记得,父亲的公司里也有这么一间会客室,是一个套间,外面是会客室,里面是父亲的休息室,和他的办公室相邻着,她有时会跟着父亲去公司,因为父亲曾经想让她学着管理公司,而她却会悄悄躲到那间会客室看电影。

助理被海若遣走了,豪华又宽敞的会客室里只有她自己,她的眼眶便红了,转头望向金黄色的镜面,她对着自己苦笑一下,低低叹息了一声,赶紧逼回了眼底的泪。

父亲去世三年多了,三年来,每到他的忌日,她都会在租的房子里点上一炷香,对着G市的方向遥遥相拜。因为她不敢回去,颜岳大抵也会在父亲忌日去拜祭,她害怕遇上他,遇上他,必然又是一场噩梦。

过了年便又到了父亲去世四年的纪念日,她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呢?如果有云帆陪着,他帮她警戒,她去祭拜,想必是可以避开颜岳的吧?

对父亲,她有过怨恨,然而知道真相后,她对他的爱和感激,比从前更多更多。在她心里,这个世界上,除了母亲,便是父亲最爱她了,他对她的爱,甚至比母亲还要伟大,哪怕最后他什么财产都没有留给她,但是他曾给过她一个温暖的家,给过她快乐的童年和少年,给过她富足的生活,给过她最真的父爱,这些,是她的亲生父亲都没有做到的。所以,她恨亲生父亲对母亲的辜负,对她的不闻不问,但是她不恨父亲,哪怕他和母亲离婚了,她也不恨他,他曾经是她的爸爸,便永远是她的爸爸,是她最感激的人。

海若放下茶杯,慢慢走到窗台前,眼底闪过一抹晶亮的光彩。

窗台上居然摆了一排小花儿,和这房中的豪华奢侈有些不搭,但却在金碧辉煌之外,又多添了一抹清新的色彩。

一排小花盆,清一色淡淡的绿,那些小花她叫不上名字来,有红的有紫的,有粉的有黄的,在绿叶的映衬下,静静绽放。花盆很小很小,托在手中底座还没有个巴掌大,这种植物通常都会出现在白领们的办公桌上,在现代化的刚硬中绽放一抹大自然的柔和色彩。

海若笑了,趴在窗台上仔细的观赏。这间房中,也只有这个最对她的口味了,这几年她换了好几处房子,但是不管搬到哪儿,她的窗台上也总会有这么一排小东西,但是她很少花钱买,要么是泡棵白菜心,要么是油菜花,要么是路边的小野花儿,要么是从朋友或者同事的家里移栽来的,总之,很多很多。她也没有钱买那么多精致漂亮的小花瓶,她用的都是玻璃瓶,或者塑料瓶的底,甚至是一个破瓷缸。花盆再丑,窗台上依旧会呈现动人的颜色,像极了那时的她,孤独着、快乐着,偷偷美丽着,从不曾放弃对生活的希望。

种小花儿的习惯,源自母亲,母亲喜欢极了花花草草,曾经在自己的房子里种了许多。一开始他们住楼房,窗台上、阳台上到处都是;后来爸爸买了别墅,房前屋后、楼梯拐角处、走廊,也到处都是,母亲极爱这些花花草草,父亲爱她,便不时的补充一些。那时她还笑着说,妈妈上辈子是花匠出身。母亲从来都只听不说,淡淡的笑,带着宠溺和幸福看着她和父亲嬉闹、拌嘴。

海若叹了口气,视线落在了角落里的一盆小雏菊上,眸光微微颤抖了一下,她忍不住将那盆白色的小雏菊端了起来,呆呆的看着。

母亲也养过这种小花儿,而且特别的喜欢,常常会看着雏菊发呆,至于为什么,她从来都不知道,当母亲清醒了,好了,一定要问个明白。

“海若……走了!”

门被一把推开了,云帆笑着唤向她,海若正陷入了回忆,他一开门,她没有防备,吓了一跳,手抖了一下,花盆从手中滑落,她忙回神去接,想要抱住,可是晚了,花盆“嘭”的掉落在地上,摔了。花盆的陶瓷碎片飞溅,花土松散,雏菊落在地上,溅满了泥,再也没有方才美丽纯洁的颜色了。

“颜海若!”一个身影一把推开云帆冲了过来,如一阵风一样飘到了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狠狠瞪着他,他浑身都散发着清冷之气,让做错了事的海若颤抖了一下,懊悔不已。

“宁先生,对不起……”海若知道自己太不小心了,忙红着脸轻声道歉。

“你没长手吗?为什么不捧好?你摔哪盆不好,为什么偏偏要摔这一盆?你真是……”

云帆忙大步走过去,将海若拉在身后,诚恳道歉说:“宁伯伯,真是对不起,海若不知道,而且她不是故意的,请您原谅她吧?”

所有人都有些腹诽,包括站在一旁的江北,他也想开口替海若解释的,但是云帆已经开口了,万一他再开口惹的宁向天误会加深,对海若更加不好,所以,他选择了先等等看。但是,他是不会容忍海若受到委屈的。

宁向天明显非常气恼,但是他却没有再开口骂海若一句,而是弯下了腰,小心翼翼的将那朵雏菊从破碎的泥土中拯救出来。

他将那朵花捧在手中,花儿在他眼中轻轻摇荡,他低低叹息了一口气,转头对助理嘱咐:“再去找一个同样的花盆来!”

助理忙点点头,大步走了出去,江北也悄悄溜了出去。

“一朵不起眼的小花儿而已,宁伯伯怎么那么生气?是不是因为公司的事情,影响到了他的情绪?”江北将助理拉在一边,小声追问。

助理摇摇头:“不是,就是因为那朵花,因为阳台上那些和装修风格不搭的花,平时全是宁总一个人亲自照料的,从来不许任何人碰。花开了他就会很开心,花败的时候他的脸色就难看了,所以……”

江北愈发困惑了:“一个五十二岁的老男人,难道心里还这么喜欢年轻人才会喜欢的东西?”

海若躲在云帆背后悄悄掉眼泪,云帆心都痛死了,不住的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宁向天接过助理递来的小花盆,反问他们:“你们哭什么?不就是一小花盆吗?方才是我太冲动了,原谅我老头子吧?”

海若红着眼睛,含着眼泪,从云帆背后探出一点点头,可怜兮兮的说:“其实您也不老……才六十多岁吧?”

云帆和向天哭笑不得,云帆赶紧将她的脑袋又按了回去。这个时候,她居然还没弄清宁向天在气什么?娘子,你脑袋灵光一点,想一想重点再开口吧!

海若在宁向天眼底看到了一抹很奇怪的神色,似乎是心疼,似乎是心痛,似乎是纠结,更似乎是懊悔。他到底怎么了?怎么会为了一盆花而愤怒呢?

“宁伯伯,对不起,海若也喜欢这样的小盆栽,她在家里也爱摆弄这些东西,所以才会乱碰您的花。明天我买几盆新的给您送来,请您原谅她好吗?”云帆冷静的向宁向天继续道歉。

向天叹了口气,轻轻摇摇头说:“没事,不用了。我方才太紧张了,我没有生她的气,你们都不要太紧张了。”

云帆还没开口,背后传来海若幽幽的嘀咕声:“早说啊,脸黑黑的,像包先生,吓死人了。”

江北噗的笑了出来,宁向天也笑了,云帆有些窘,又反手将她想要伸出的脑袋拍了回去,说着呵斥的话,却带着无限的宠溺:“你闭嘴一会儿不行?老实呆着,再捣乱把你从楼上扔下去。”

她偷偷的笑,从他背后又钻出脑袋,看向宁向天,这回不再那么怯生生的,真心的说:“宁先生,真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改天亲手种两盆送给您,好吗?”

宁向天点点头,一向冷肃的脸上竟带了淡淡的笑意。难得遇到一个和他一样喜欢这些东西的人,他还想感叹缘分的奇妙呢!又怎么会真生气呢?倒是总懊悔方才自己太凶了一些。

回到酒店,江北赖在他们房间不走,被云帆强扔了出去,将门紧紧关上了,走廊里传来江小爷的怒吼:“有异性没人性的臭帆帆,你等着,小爷我还会回来的,相好的,等我!”

海若扑哧笑了出来,趴在床上打了个滚,又转头看向云帆,笑着问:“你们好歹也是睡过同一张床的好基友,怎的这样不念旧情,不懂怜香惜玉?狼君,你好狠的心啊!”

云帆笑着扑了过去,将她压在身下,手很不安分的去解她的衣服,她半推半就,很快就被他给脱了个精光。

“太脏了,还没洗澡呢!”

“我给你洗澡,你唱歌给我听……”他低低的笑,唱歌似乎成了另一件事的代名词。

她红了脸,轻轻点头,他翻身爬起来,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往浴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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