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食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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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青寅“吸溜吸溜”喝着稀饭,嘴里说道:“我怎会知道她们是什么关系。都是胭脂林走出来的,应该是姐妹关系吧。”

“姐妹关系。”陈休想嘿嘿一笑,嘴里说道:“那以后你跟我张叔就不能父子相称了!”

“你说什么?”张青寅的眉毛立了起来。

陈休想说道:“若花千树的岁数比祝英大,以后你就是你爹的妹夫了,若是祝英的岁数比花千树大,那就有意思了,以后你就是你爹的姐夫了。”

张青寅将饭碗往桌上一放,怒道:“你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陈休想不吭声,怒着嘴示意张青寅往对面看。

张青寅顺着陈休想的指点,向对面看去,只见张苻苓吃着花千树夹过来的煮鸡蛋,脸上的笑容灿烂得像个十几岁的孩子。而一旁的花千树,双手托着下巴,眼神迷离地望着张苻苓,那个样子,好似潘金莲初次见到了西门大官人。

看了一阵,张青寅也瞧出了异样,他咬了咬牙,恨恨地说道:“爹,我瞅着,你跟这个新来的花千树,是不是有什么事瞒住我?”

“不得无礼。”张苻苓沉着脸说道:“怎么可以直呼其名,记住,这是你花婶婶,以后见了面,记得行礼、问好。”

张青寅翘着二郎腿,双手抱肩,忿忿地说道:“爹,上个月的这时候,你还成天为了活着而努力了,怎么着,这个月病刚好,立马就给我找了一个新的后妈?”

张苻苓摆摆手,一本正经地说道:“还没有拜堂,不用着急改口,你就叫花婶婶就行。”

张青寅气得说不出话来。

张苻苓继续说道:“昨夜,我跟你花婶婶合计了,我们打算将来再给你生个妹妹,不生弟弟了,放心,将来爹的遗产都是你的,你不用担心这个。”

张青寅的鼻子都快气歪了,嘴里说道:“我师父一个月给你十两银子,你就膨胀成这个样子了?”

“我觉得。”张苻苓一把拉着花千树的手,目光坚定地说道:“我跟千树好,是我个人的事情,与旁人无关,即使你是我的亲儿子,也不能干涉我的生活。”

“她是个狐妖!”张青寅怒道。

“爱情这种事,是不分种族的。”张苻苓底气十足地说道。

父子两个在饭桌上这么一吵,气氛登时变得十分尴尬。坐在一旁的祝柔,偷偷拉一下张青寅的衣袖,小声地说道:“少说两句吧,先吃饭。”

“吃,吃,吃,吃个屁。”张青寅站起身,一抬手,一下子掀翻了饭桌,扬长而去。

张青寅走到落枫观的前院,踩着大殿门口的石狮子,跳到了一旁的大槐树上,攀着树枝,跳到了一旁的房檐之上,双手枕臂,躺在大殿屋顶的红瓦之上,望着天上的白云,飞鸟,独自一人生闷气。

片刻之后,房檐边上竖起一架梯子,步香辰顺着梯子,爬上了房顶。

“师父。”张青寅坐起身,伸出手,搀扶步香辰的手臂。

老道在徒弟的身边坐下,伸手入怀,摸出来一个煮鸡蛋,递给张青寅,嘴里说道:“吃吧,别饿着自己。”

“不想吃,肚子里都是气。”张青寅说道。

“那我自己吃吧,好好的一桌饭,也没吃到嘴里。”步香辰说着,地下头,专心致志地剥着鸡蛋。

“对不起了,师父。”张青寅有些愧疚地说道:“徒弟方才太放肆了,不该掀饭桌的。”

“没关系。”老道大度的笑道:“摔碎的饭碗、盘子从你今后每个月的零用钱里面扣。”

“…… ”张青寅无语。

“不是我在背后说你爹的不是。”步香辰皱着眉头说道:“我这个师兄,十分地不靠谱。这么大岁数了,竟然跟狐妖搞在了一起,像你这般年轻人,跟狐妖在一起,倒是有情可原。”

张青寅的脸微微一红,没有吭声。

“师父,我跟祝柔、我爹跟花千树,在道观里做这般见不得人的事情,您身为观主,为何不管呢?”

“何为红尘呢?”步香辰仰头望天,有些感慨地说道:“人生一世,很苦的,若是没有红颜为伴,人生索然无味。为师年轻时,也有一段姻缘,只可惜,情深缘浅,最终不了了之。因此,为师见到你们父子的这段缘分,也就顺其自然了。只是,过几日,为师要请工匠,在落枫观的观外,建几个宅子,你们这些有家眷的人,搬出道观去住,毕竟此处乃是清净之地。每天夜里,行那男女之事,终究不妥。”

“师父,我爹爹怎么可以那样。他都多大岁数了,竟然还会做出这般事情来?”张青寅忿忿地说道。

“为师活在这个世上,也有许多看不惯的事情,你可知道,为师怎么做吗?”步香辰笑眯眯地说道。

“师父怎么做的?”张青寅问道。

步香辰变戏法一般,从怀中摸出一小坛酒来,托着手心,缓缓说道:“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今日有酒,万事无忧。”

张青寅接过师父手中的酒坛,寻思了一阵,撕开封条,喝了一大口酒,只觉脑袋“嗡”了一声,天旋地转,之后人事不省。

三天之后,张青寅从梦中醒来,头痛欲裂,他睁开眼睛,向四处望了望,发现自己躺在床榻之上,微微扭动了一下身躯,周身上下,钻心地一般疼痛。低头一看,只见自己身上缠满了绷带,他心中疑惑,挣扎着下地,穿上鞋,走出了自己的房间,一抬头,只见落枫观的后墙倒了一大片,几间房子被火烧得片瓦无存,残存的房子,墙壁之上,到处都是被烟熏过的痕迹。

“落枫观,这是怎么了?”张青寅双手捂着钻心痛的脑袋,一脸的茫然。

就在此时,张苻苓从旁边的屋子里走了出来,一眼望见张青寅,登时又惊又喜,上前一步,大声说道:“你小子,可算是醒过来了,你快点说,你把陈休想带到哪里去了。他已经失踪两天了。你师父步香辰都快急死了。”

“我,我不知道啊。”张青寅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好像喝酒喝断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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