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夫君(2 / 2)

加入书签

陈景元冲着老者深施一礼,开口问道:“请问老丈,田四正——田老爷可在府上,小的想要求见田老爷。”

“小孩,你找我家老爷有何事情吗?”老者随口问道。

“这个事情,说来十分的诡异。”陈景元吞吞吐吐地说道:“昨夜,小的遇到一个叫做秦婉茹的女人,受她之托,我来打听一下田老爷的近况。”

“什么?”老者一听,登时变了脸色。

陈景元察言观色,见老者脸色有变,忙追问道:“老伯,您认识这个秦婉茹吗?”

“当然……当然认识了。”老者一脸的纠结,吞吞吐吐地说道。

“那您能不能替我通报一声,让你家老爷见我一面。那个秦婉茹说了,若是我不帮她把这件事办成,天天晚上去骚扰我,让我夜夜不得安生。”陈景元苦着脸说道。

“好,你在此处等着我,我去替你通报。”老者匆匆忙忙地进了田宅,“咣当”一声,将大门关上了。

陈景元坐在门口的石阶之上,等了有一阵,身后的门开了,老者带着一个三十多岁,管家模样的人走了出来,两人来到陈景元的面前,老者对身边的中年人说道:“赵先生,就是这个小孩。”

那个赵先生将陈景元上下打量一番,开口问道:“孩子,你从何人口中得知秦婉茹这个名字?你是她的什么人?”

陈景元站起身,恭恭敬敬地冲着赵先生鞠了一个躬,缓缓说道:“其实,我也不认识那个秦婉茹,只是昨夜被她的鬼魂缠上了,说出来,您可能不信,是这么一回事……”陈景元将昨夜遇到秦婉茹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赵先生手捻着胡须,察言观色,想判断出陈景元说得到底是真还是假,等他说完,又开口问道:“那个秦婉茹,长得什么模样,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陈景元翻着白眼,一边回想,一边描述她的特征。

赵先生听罢,与身边的老者对视一眼,老者冲他点了点头,赵先生对陈景元说道:“孩子,你随我来吧。”说着,带着他进了田宅。走过三道院子,来到后宅的书房之中,进了屋,陈景元抬头一看,只见一位三十来岁的白面书生坐在太师椅上。

赵先生对着白面书生施礼道:“老爷,人,我给您带来了。我问过这个孩子,如他的描述,昨天夜里,他应该是真的遇到了那个女人的鬼魂。”

白面书生听闻此言,面色凝重,沉吟不语,他对陈景元微微一笑,说道:“孩子,你坐下吧。”

陈景元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将白面书生好一阵打量,略带讥讽地语气说道:“您就是田四正,田老爷?”

“正是鄙人。”田四正十分客气地说道:“小兄弟,昨天夜里,你真的遇到了那个秦婉茹吗?”

“是啊。”陈景元大大咧咧地说道:“就是她派我来,打探你的消息。”

“她对你说了什么?”田四正问道。

陈景元答道:“她说,三年前,与你约定,共同赴死,去阴间做一对亡命鸳鸯,后来,她服毒还是上吊,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她是自尽而亡了。你却没有如约赴死,害她在阴间苦等了三年,现在,她又重返阳间,想要找你讨个说法。”

“她是这般对你说的吗?”田四正不动声色地问道:“她为何自己不来寻我,去找到不相干的你?”

陈景元答道:“她本想找你,可是田宅的四周挂了许多的桃木符咒,她进不了,这才找上了我这个倒霉蛋,替罪羊。”

田四正点点头,认可了陈景元的说法。

陈景元此时说道:“田老爷,您能不能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今天夜里,那个秦婉茹还是要去家里寻我,您告诉我,为啥三年前,您答应了她一起去死,最后去爽约了呢?”

“一派胡言。”立在一旁的赵先生忍不住怒道:“这个不知廉耻的小贱人,只会血口喷人,玷污老爷的清白。”

陈景元又跟了一句:“我就这么答复她?说她血口喷人?玷污田老爷清白?”

田四正一声叹息,有些颓然地说道:“这件事,有我的过错,没想到过了三年,还是不得安宁。小兄弟,既然她找上了你,我就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说给你听听,你的心中也好有个评判。”

“好啊,好啊,我最爱听故事了。”陈景元翘起二郎腿,从腰间摸出一把葵花子,嗑着瓜子,饶有趣味地说道:“你说吧,我洗耳恭听。”

一边的赵先生嘲讽道:“看来秦婉茹那个小贱人找到你的头上是有原因的,小兄弟真是事不关己,啥热闹都敢瞧。”

田四正冲身边的家奴使个眼色,家奴会意,给陈景元端来坚果、蜜饯之类。陈景元边吃果子,边听田老爷开口讲述。

田四正缓缓说道:“那个秦婉茹本是我母亲身边的一个伺候丫鬟,人很机灵,手脚也麻利,很讨我母亲的喜欢。我母亲平生有一个最大的爱好,就是喜欢给人说媒,她很喜欢这个秦婉茹,就想给她张罗一门亲事。

这个说媒讲究门当户对,情投意合。在我母亲的身边,还有一个很称她心思的仆人,叫做王六郎。这个王六郎是在我府上做花匠的,我母亲爱兰花,王六郎伺候兰花的手艺无人能及,我母亲见王六郎与秦婉茹的年纪相仿,家境相近,于是就想牵红线,促成这段姻缘,谁知道,到头来,惹出了一段祸事。”

“什么祸事?”陈景元追问道。

田四正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茶水,继续说道:“那个王六郎听闻这段姻缘,十分地满意,对我母亲感恩戴德,他的家境不好,若是没有我母亲的张罗,讨老婆是件很难的事情。可是,那个秦婉茹听了这段姻缘,不置可否,不说行,也不说不行,即没有应下,也没有拒绝。我母亲上了岁数,头脑不似从前那样灵活,以为秦婉茹是信不过她老人家的眼光,毕竟是终身大事,不能因为自己是主,人家是仆,就仗势欺人,强迫人家答应这门亲事。于是乎,也没有难为秦婉茹,只是单独将王六郎唤到身前,嘱咐道:女孩子脸皮薄,这般终身大事,不可儿戏,你是个好人,但是,小姑娘涉世未深,不知你的好,有道是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你们两个都在我家府上做事,日日都能见面,从今以后,你事事帮衬着她一些,天长日久,她自然认识了你的好。

王六郎对我的母亲不住地道谢,也将她的话记在了心里。从那以后,开启了一段长达三年的暖男之路。”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