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红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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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景元听罢,沉默了许久,这才开口说道:“不知道你的师兄听到这个消息,会作何感想!”

刘瞎子翻着白眼,双手捧着竹竿,一脸的得意,开口说道:“刘某这一生,做个几件非常得意的事情。”

“哪几件?”陈景元问道。

“二十岁的时候,好赌。用一两银子的本钱赢了九百多两银子。三十几个彪形大汉将我堵在一条巷子里。我凭着手中双刀,杀了个昏天黑地,一战成名。”刘瞎子得意洋洋地说道:“二十二岁的时候,睡了布政使的老婆,那个女人趴在床上,像条温顺的小母狗。二十四岁时,在省城最大的酒楼一掷千金,花三千两银子,吃了一顿饭。惊动了整座省城。二十六岁的时候,办了一场花魁大赛,全城的表子齐聚一堂,争奇斗艳。经过层层选拔,一个十六岁的绝色佳人脱颖而出,陪我春宵一刻。”

“前辈的人生,应了那句诗——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陈景元感慨道。

“你刚才问我什么?”刘瞎子忽然间问道。

陈景元微微一愣,寻思了一阵,恍然道:“不知道你的师兄听到你与布政使夫人有染的消息,会作何感想!”

“哦哦!”刘瞎子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带着十个兄弟保护着那个女人将五大车金银细软送回她的老家,白天我是镖师,晚上我是郎君。说实话,那个女人长得一点都不好看,身上的肉软塌塌的,若不是她的身份显赫,白送给我,我都不要。回到省城,我与那个女人又保持了三个多月的关系,后来,她又寻到了新欢,便不再来寻我的晦气。”

“那个布政使没来寻你的晦气吗?”陈景元好奇地问道。

“他为何要寻我的晦气?”刘瞎子反问道。

“前辈让他戴了绿帽。”陈景元含含糊糊地说道:“难道说,他就忍下这口气吗?”

刘瞎子笑道:“贵人,你还年轻。人世间的事,有些你还看不明白。两个乞丐会为一碗米饭大打出手。普通百姓会吗?”

“一碗白米饭而已。”陈景元说道:“普通百姓应该不会为了这个大打出手。”

“普通男人会为了别人睡了自己的老婆大打出手。”刘瞎子说道:“为啥呢?因为老婆只有一个,女人对他们来说,是稀缺资源。但是,布政使大人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大发雷霆。为何?第一,他的身边不缺女人。第二,他的老婆风流成性,隔三差五就会送一顶绿帽子给他,他已习惯,他已麻木。第三,布政使需要依仗他老婆娘家的势力在官场混,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得罪他老婆的。”

“……”陈景元一时无语。

“后来,因为一个女人,我跟师兄彻底地决裂了。”刘瞎子此话出口,脸上的神色变得黯然无光。

“因为一个女人?”陈景元反问道。

“是啊,因为一个女人。”刘瞎子沉吟片刻,开口说道:“确切地说,在那个女人出现之前,我与师哥的关系已经出现了裂痕。我信奉的人生哲学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管它明朝是与非。行事高调,花钱如流水。师兄信奉的人生哲学是小心驶得万年船,闷声发大财。因此,我们两个发生了若干次的争吵。

而且,我有自己的做事原则,那就是不杀妇孺。师兄倒是也不强迫我。只是后来,他豢养的一大批的死士,这批人专门为他干一些见不得人的脏活。有时候,我去师兄的房中寻他。遇到那些人在向他汇报事情。一见到我,戛然而止。这个时候,师兄就会把他们打发走,嘴里说,这件事回头再议。

渐渐的,我的心里出现了一种异样的感觉,感觉师兄信任那群人,胜过信任我。

有一次,我瞧见那群人入夜时分,匆匆忙忙地出了门。心知,他们又是出去干脏活了。

果然,第二天清晨,他们扛着两个麻袋鬼鬼祟祟地从外面溜进来。

我躲在角落里,看得明白,那两只麻袋在不停地蠕动,好似里面藏着两个大活人。

我很好奇,师兄做事一向谨慎,向来不留活口,这一次,怎么会活捉了两个人回来?

我找机会接近地下牢房,发现他们捉了一对母女回来。看模样,看穿戴,好似出身官宦人家。

我秘密潜入师兄的书房之中,躲在书架后面,偷听师兄与手下人的谈话。一听,这才明白,原来这对母女是省城按察使的妻女,那个按察使前者写了一份奏折,上折子参布政使贪赃。布政使花了两万两银子才将此事摆平。他让师兄派人杀了卸任的按察使,再将他的妻女捉来,打算羞辱一番之后,卖入烟花柳巷做娼。

我再一次折返回牢房,想办法打发了看守,来到牢门前,隔着铁栅栏看那对母女。母亲四十来岁的年纪,徐娘半老。那个女儿长得……”说到此处,刘瞎子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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