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好多鬼！（2 / 2）

“啊——啊！”

旁边有个人大声呼叫，何蛮扭头一看，就是那个洪飞。他正指着一个脑袋，牙齿打战，“你们快看，你们快看啊！这个……这个不就是一个月前，我们打死的那个过路商客么！”

何蛮闻言定睛看去，辩清之后五脏六腑都硬如冻石。洪飞没有胡言乱语，那张脸他也记得分明。

那是一月前，大雪过后的某个清晨。太阳刚刚升起，天鹫寨的一群山贼就兴致勃扬上山打猎。雪后出来觅食的动物多，不多时他们便发现了一串野猪蹄印。顺着印迹，跟着地形，很快锁定了它的位置，那是个高坡的阳面。

他们胸有成竹，从阴面绕上去围攻。没想，找到的不是膘肥体壮的野猪，而是一支三十来人的商队。至于那野猪，已被他们开膛破肚，挂上火架子了。自己地盘上的猎物被外人劫走，可惹恼了那一众贼匪。于是，将钱财劫了，人砍了，顺便将那野猪也一并扛了回去。

何蛮还记得领头的商人，死前被人一刀劈在脑门，落下个深深的伤口。而现在在潭内浮上浮下的那颗脑袋，不但有一样的脸，还有着一样的伤。黑红色的血水，正不断从中流出。

“鬼！是鬼啊！”

在洪飞的惨叫下，周围曾参与那日打猎的山贼也当即认了出来，个个面色煞白。而其他不识得这张脸的，也纷纷辨认出了其余的面孔。那些漂浮在怪潭上的头颅，每一个都是死在天鹫寨刀口下的冤魂！

“我的亲娘喂！那……那不是李家村的小妞么？”一个矮个儿山贼噗通坐在地上。

“是她是她！”站他身边的人，也腿软而跪，抓着他臂膀声声问道，“她怎么会在这里？她怎么会在这里？刘讳你上次不是弄的她死透透了么？”

刘讳一巴掌甩到那人脸上，骂道：“放屁！怎么是我弄死的，明明是你弄死的！”

他骂完又觉不够，一个打挺屈膝伏地，朝着红潭，把头磕个不停，嘴里念念道，“李家小妞，真不是我杀的你。你若要报仇，千万别要找我，你就去找那陈淼，是他害死了你的，是他！”

“你莫要含血喷人哦！”贺淼不知哪里回来的力气，抬脚踹翻了刘讳，“那天要不是你见人长得好看，起了色心，哪里会有后面的事情。你现在又要怪给我了？”

两人互不相让，没吵几句就动起手，在潭边肉搏扭打。害怕让他们失去了理智，竟然忘记了近在咫尺的危机。

流沙夫人在鬼头上点起的火星，很快在潭中蔓延成一片火海。脑袋们的呜咽惨叫不止，但一颗也没有退去。嚎叫声中，还隐约多了一个啼哭之声。哭泣开始时微弱，慢慢变大变高，钻进每个人的耳朵。

正扭打的两人忽的收住了动作，神志像被什么牵引住，一起缓缓的向红潭走去。到了潭边也没有要停下的意思，而是脚一抬，跨了进去。

“给我滚回去！”

流沙长袖飘舞，卷起劲风一道，隔空打在二人身上，将他们推回了岸边。坠地的痛感，让他们恢复了神志，缓缓睁开双眼。然而可怖的是，进入眼帘的第一件东西，就叫他们宁可永不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