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七章 铁笼(上)(1 / 2)

加入书签

两人一刀一剑,全力冲击,各自向对方当头砍去,刹那间引起观战的众学员集体惊呼。

余可成也没想到叶落斗武会这么狠,莫非直接要用头去拼对方的刀?

两人冲到近处,那汉子还是怯了,收刀去架叶落砍下来的剑。叶落占到先机,哪里肯轻易罢手,连砍下数剑,都击打在那汉子的刀刃上火花四射。

庄劲吐着舌头道:“这叶二会使剑吗?我看他怎么把宝剑当砍刀用呀!”

说话间,叶落突然变招一脚踹在那汉子的胸口上,将他踹飞了出去。

叶落也不继续追杀,那汉子揉着胸口从地上站起,这一次他认真地对叶落说道:“好,你很不错。”

叶落宝剑一挑道:“你也不差呀!”

两人这一交手就知双方灵力水平相当,实力在伯仲之间,但因这个汉子套着脚镣和手镣,武力有所限制,应该还是叶落占了点便宜。

那汉子把刀一横,道声:“再来。”话完就欺身而上,叶落长剑一摆也快速攻上。

两人以快打快,身影闪动,刀剑相击声音不断。在刀光剑影中,突然叶落一声低哼,身影一个踉跄,连连后退,那汉子也没有追上前去,如刚才叶落一样把刀一停,得意洋洋看着叶落。

众人这时才注意到叶落左手臂上鲜血淋漓,瞬间功夫鲜血就将他半边身子都染红了。

原来在刚才厮斗中,叶落剑快一个横切砍在那汉子的左肩上,谁知这本就是那汉子的策略,他肩上皮肤呈青紫色坚若磐石,叶落的剑几乎没有划出一道痕迹。但叶落的这一招失误导致的结果就是他的左肩遭到重创,被那汉子的刀锋划破,血流如注。

杨怀玉见叶落受伤不轻,心中大急,抬脚就要走下高台去唤叶落出来。这时她身边的侯松贤意有所指地说了一句:“杨将军,莫非忘了铁笼决斗的规矩?”

杨怀玉闻此言扭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也停下了脚步。

在这军营中,铁笼中的战斗有一种特殊的神圣含义,那就是血战到底。

无论对手是谁,凡是有人步入铁笼去参与决斗,就只能有一种方式可以活着出来,那就是杀死对手,否则就只能是尸体被抬着出来,更不能有人私下帮忙。

叶落选择了自己一人去铁笼中独自面对敌人,那么他也就必须自己独自承担后果。杨怀玉虽然神情紧张,但她也无可奈何。

叶落见那汉子不乘自己受伤之机前来追杀,心中倒也佩服他光明磊落,索性将手中宝剑向地面一杵,腾出手来扯下衣服一角将自己左臂上的伤口草草一扎,暂时止住鲜血。然后再拔出剑来,剑尖指向那汉子道了一声:“再来。”挥剑向那汉子砍去。

那汉子也道一声好,挥刀迎上,两人刀飞剑舞又厮杀在一起。

这一轮战斗中叶落明显受伤事所困,亦没有前面几轮的凶猛狠劲,攻少防多,渐渐地落入了下风。忽然间,叶落脚下又一个踉跄,转身不及竟将整个背部露出一个空档,那汉子也不犹豫,直接挥刀向叶落的背部砍去。

周围观战的学员皆都惊呼,只见叶落的背上立刻血光四溅。但那汉子的刀势只挥出半势突然一停,眼露疑问,也就是这一刹那,叶落的剑如长了眼睛一般从叶落的颈侧飞出,剑尖直插入那汉子咽喉薄弱之处。

那汉子至死也没有想明白,自己这刀没有把叶落劈成两半,反而被叶落这招回身剑要了自己的性命。

那汉子咽喉被创,血从口鼻中大股大股流出,已经说不出话来,手中单刀也握不住了,咣当一声落地。

叶落回身望了那汉子疑惑的眼神,轻轻道声:“对不住了。”手上使劲,宝剑刺穿了那汉子的颈部。那汉子的命石白光一闪浮出体外,随即便砸落在地面上摔的粉碎。

这几招当真是瞬息万变,直到那汉子命殒在叶落剑下,众人这才看明白原来是叶落故意露出后背破绽,引诱敌人出刀,再出意外之剑斩落敌人要害。只不过这风险也太大了,杀死那汉子之后,叶落亦如一个血人一般站在笼中。

众学员此刻才回过神来,一阵赞叹之声不绝,有些知道叶落名字的学员还高呼起他的名字,大家都看得热血沸腾,连庄劲这一贯看不起叶落公子气重的人,也激动地大声喊着叶落的名字,事后还跟余可成念叨着:“想不到叶二这小子还是有那么一点血性的呀!”

至于为何那汉子的一刀就只挥出去了一半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也就无人再去疑问了。

杨怀玉见叶落最终获胜真是喜出望外,忙吩咐士兵将叶落带出笼外,又吩咐军中医护赶紧给叶落疗伤。

此时连侯松贤也是颇为意外,叶落的对手可是侯松贤亲自从军中俘虏中挑选出来的,实力绝非一般。

虽说侯松贤与叶落皆都来自苍白山区,应有同乡之情,不过侯松贤此人心胸极为狭窄,正是因为同乡,他可不想叶落日后出人头地成为他的对手,苍白山区这几县只要出了他侯松贤这个人物就足够了。

只不过叶落又有伊恩的背景,因此他对挑选叶落的对手颇为用心,既不能太过夸张,也不能让叶落好过。原本叶落让对手选刀,他还心中暗喜,到时候刀枪无眼,他也没有什么责任了,万没有想到叶落这小子居然还真狠,还拼羸了,让侯松贤心中好大不快。

经过医护包扎伤口后,叶落走上高台,向杨怀玉抱拳道:“教导,学员叶落不负使命完成任务。”

杨怀玉对叶落甚为满意,见他满身衣服皆被血污,眼露关怀之情问道:“你怎么样?”

叶落虽浑身疼痛,但在杨怀玉面前可不能认怂,装着毫不在意的样子,笑着答道:“无碍,只是一些皮肉伤。”

侯松贤也假笑着竖着大拇指道:“叶二公子,少年英雄,了不起呀。”

叶落倒不疑他有什么坏心,陪笑谢道:“侯将军谬赞了。”

两场亲兵的铁笼初训结束,过程有惊无险,蛮人都被杀死,结果皆大欢喜。众学员倍受鼓舞,似乎看起来这些蛮人不难对付。

杨怀玉宣布从明日清晨开始一共五轮,每轮十个铁笼,所有学员都必须参加,只有战胜者才可以跨出铁笼。

集会毕后,众学员纷纷回到宿舍,兴高采烈议论纷纷。有人吹嘘道:“那些蛮人俘虏也不过如此,咱们十个人去打他一人,应该怎么砍都能把他砍死吧。”

围观者纷纷点头,皆都认为如此。但也有一些人心事重重,在第二场决斗中叶落虽血战到底杀死了那个蛮人大汉,可那蛮人汉子展示出超强战力也让不少学员心悸不安。

这时候,有一些学员从兵器库中拿了自己惯用兵器回到房间后就开始护理打磨,以求明日上阵能凭尖兵利器快速斩落敌人。

那个不爱说话的季子越回到宿舍后,也是带回了一把单刀,坐在地上用磨刀石仔细打磨,不一会就满头大汗,双颊绯红。

季子越这种积极的态度也感染了宿舍中其他几个老油条,苏鼎、贺大壮、朱国平和他同乡钱四通也都说要去寻一把兵器回来护理。

贺大壮也要拉庄劲出去寻个兵器,庄劲问道:“是否可用弓箭?”

苏鼎摇摇头接话道:“军中铁笼决斗是禁止使用任何远程兵器,否则大家一人一箭那些蛮人俘虏定成刺猬了。”

庄劲耸耸肩道:“不准用就不用好了。我也不用什么兵器,就用这对拳头揍那个蛮人好了。”

贺大壮大惊道:“你只用拳头?那可怎么打得过那个蛮人?”

庄劲道:“打不过,难道不知道躲吗?”

苏鼎听庄劲这么说讥讽他道:“铁笼就这么小,如何躲?倘若我们都死了,你躲到最后也是死。”

庄劲倒也不在意,反而宽慰他们道:“你们不用太担心了那个蛮人了,只要有他在,咱们肯定能赢。”说完他一指身边的余可成。

余可成也不谦虚,坦然受之,拱手抱拳向其他几位目瞪口呆的室友们说道:“承让,承让。”

苏鼎嘴一撇,道了声:“我信你个鬼!”就不搭理他们了,这两兄弟灵力低微,口气不小,估计是谁信谁倒霉。

朱国平也问余可成是否要什么兵器,余可成道:“你就帮我拿把长剑吧。”

一会儿后,出去的人纷纷回来。苏鼎带回了一把长枪,枪尖锐利。他挥动长枪,还给自己大声吆喝道:“枪乃百兵之祖,所谓是一寸长,一寸强。”

贺大壮则是一根铁根,在手中沉掂掂的,他也大唱了一声:“我就是要靠这根铁棍压死那蛮人王八羔子。”

钱四通则寻了一把长叉,长叹道:“也就这把叉子比较像平日里在地里干活的钉耙了。”

朱国平给余可成带了一把寻常的军中制式长剑回来,不过给自己准备的兵器却有点夸张,左手是一个大木盾裹着铁皮,举起来半个身子都档住了,右手则是一把短刀。

庄劲拿起他的木盾舞了舞,感觉还好可就是太大了,于是对朱国平笑道:“怎么就整了一个木盾呀,应该两只手各拿一个呀,那就能把脚都档住了。”

朱国平哭丧着脸回道:“你道我不想整两个呀,可人家铁笼规定不让进呀。”

大伙吃过晚餐后,苏鼎和朱国平就在楼里各个宿舍里窜,想再找俩个人来把他们小组凑齐十人。忽悠了半天也无人上钩,别人都嫌弃他们这组灵力低微,连个五阶灵力的都没有。俩人最后也死了心,回来睡觉了,明天他们这组也就只能八人上阵了。

待到夜深人静时,余可成留意到李芜偷偷坐在床上,借着月光在磨一把小剑,只有三寸长,半寸宽。

余可成轻身下床走到她床边,李芜见他过来也不避他,仍然专心地仔细在磨她的小剑,月光之下她的小剑已经寒光闪闪,冷气逼人。

余可成低声问她:“这把小剑是你明日的武器?”

李芜先摇摇头,后又点点头。

“他们都选的是长兵器,为什么你用一把这么短的?”余可成奇道。

李芜停下手中活,抬起头看看余可成,很冷静地答道:“这不是给蛮人用的。如有不测,它会刺向这里。”

边说着,她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细细的颈部咽喉。余可成心中不觉一阵寒意,但又不知如何开导她。

第二日清晨,号炮连响,一众学员鱼贯而入操场,此时已经在操场中高台四周布下了十个大铁笼。

操场高台上这时已经端坐着三位主考官,左右分别是杨怀玉和侯松贤,居中坐的则是副院长伊恩。

三位主考官身后则立着昨日已经通过考核的四位亲兵,叶落也在其中。他看起来恢复得不错,伤势也好了七七八八。

待学员组队完成,蓝衣士兵开始叫各个小组派人前去高台上抽号。余可成他们小组就派苏鼎前去抽号,苏鼎推辞不去说自己去了肯定输。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