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土山约三事（2 / 2）

罗技对关羽说道：“二哥，这是激我们出战，我们不能出战。”

“可是，我们不能就让夏侯惇在外面这么嚣张啊！”关羽对罗技说道，“难道你忘了大哥所交给我们的事情吗？所以，四弟，跟二哥我出去大战曹军吧！”

罗技无奈地说道：“好吧。”

于是，关羽和罗技就带着三千人马出战。

大约战十余个回合，夏侯惇拨回马走。关羽赶来，夏侯惇且战且走。

关羽和罗技大约赶二十里，恐下邳有失，提兵便回。只听得一声炮响，左有徐晃，右有许褚，两队军截住去路，关羽和罗技夺路而走。两边伏兵排下硬弩百张，箭如飞蝗。

关羽和罗技不得过，勒兵再回。徐晃、许褚接住交战。关羽奋力杀退二人，便带军要回下邳，夏侯惇又截住道路厮杀。

关羽和罗技战至日晚，无路可归，只得到一座土山，引兵屯于山头，权且少歇。曹兵团团将土山围住。

关羽和罗技于山上遥望下邳城中火光冲天。却是那诈降兵卒偷开城门，曹操自提大军杀入城中，只叫人举火以惑关羽之心。

关羽和罗技见下邳火起，心中惊惶。他们两个连夜几番冲下山来，都被乱箭射回。

关羽对罗技说道：“四弟，看来你说的没错。我不该出战夏侯惇。”

“二哥，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罗技安慰关羽，让他不要这么沮丧。

挨到天晓，关羽和罗技再要整顿下山冲突，忽然看见有一人跑马上山来，视之，乃张辽也。

关羽和罗技问张辽：“文远欲来相敌吗？”

张辽对关羽和罗技说道：“非也。想故人旧日之情，特来相见。”

于是，张辽就弃刀下马，与关羽和罗技叙礼毕，坐于山顶。

关羽和罗技问张辽：“文远莫非说我二人乎？”

张辽对关羽和罗技说道：“不然。昔日蒙兄救弟，今日弟安得不救兄？”

关羽和罗技问张辽：“那么，文远将要助我二人乎？”

张辽对关羽和罗技说道：“亦非也。”

关羽和罗技有点生气了，生气地问张辽：“既不助我二人，来此何干？”

张辽对关羽和罗技说道：“云长、子义，玄德不知存亡，翼德未知生死。昨夜曹公已破下邳，军民尽无伤害，差人护卫玄德的家眷和子义兄的家眷，不许惊扰。如此相待，弟特来报兄。”

关羽和罗技大怒道：“此言特说我二人！我二人如今虽处绝地，视死如归。你当速去，我二人立即下山迎战。”

张辽反问关羽和罗技：“兄说出此言，岂不为天下笑？”

关羽和罗技反问张辽：“我二人仗忠义而死，安得为天下笑？”

张辽对关羽和罗技说道：“兄今即死，其罪有三。”

关羽和罗技说道：“你且说我二人有哪三罪？”

张辽对关羽和罗技说道：“当初刘使君与兄结义之时，誓同生死。今使君方败，而兄即战死，倘使君复出，欲求兄相助，而不可复得，岂不负当年之盟誓乎？ 其罪一也。刘使君以家眷付托于兄，兄今战死，二位夫人和二位嫂嫂无所依赖，负却使君依托之重。其罪二也。兄武艺超群，兼通经史，不思共使君匡扶汉室，徒欲赴汤蹈火，以成匹夫之勇， 安得为义？其罪三也。兄有此三罪，弟不得不如此相告。”

关羽和罗技沉吟道：“你说我二人有三罪，欲我二人如何？”

张辽对关羽和罗技说道：“今四面皆曹公之兵，兄若不降，则必死，徒死无益。不若且降曹公，却打听刘使君音信，如知何处，即往投之。一者可以保二位夫人和二位嫂嫂，二者不背桃园之约，三者可留有用之身。有此三便，兄宜详之。”

关羽和罗技说道：“兄言三便，我二人有三约。若丞相能从，我二人即当卸甲。如其不允，我二人宁受三罪而死。”

张辽对关羽和罗技说道：“丞相宽洪大量，何所不容。愿闻三事。”

关羽对张辽说道：“一者，我二人与皇叔设誓，共扶汉室。我二人今只降汉帝，不降曹操。二者，二位嫂嫂处请给皇叔俸禄养赡，一应上下人等，都不许到门。三者，但知刘皇叔去向，不管千里万里，便当辞去。三者缺一，断不肯降。望文远急急回报。”

“没错。”罗技对张辽说道，表示赞成关羽的话。

张辽应诺，就上马，回见曹操，先说关羽和罗技降汉不降曹之事。

曹操笑道：“我为汉相，汉即我也。此可从之。”

张辽又言道：“二位夫人要请皇叔俸给，并上下人等不许到门。”

曹操对张辽说道：“我于皇叔俸内，更加倍与之。至于严禁内外，乃是家法，又何疑焉！”

张辽又说道：“但得知刘备信息，虽远必往。”

曹操摇了摇头，说道：“然则我养云长、子义又有何用？此事却难从。”

张辽对曹操说道：“丞相，岂不闻豫让众人国士之论乎？刘备待云长、子义不过恩厚。丞相更施厚恩以结其心，何忧云长、子义之不服？”

曹操对张辽说道：“文远之言甚当，我愿从此三事。”

张辽再前往山上回报关羽和罗技。

关羽对张辽说道：“虽然如此，暂请丞相退军，容我入城见二位嫂嫂，告知其事，然后投降。”

张辽再回，以此言报曹操。曹操立即传令，退军三十里。

荀彧对曹操说道：“丞相不可，恐有诈。”

曹操对荀彧说道：“云长、子义乃义士也，必不失信。”

于是，曹操引军退出三十里，让关羽和罗技进城，去见甘夫人、糜夫人、蔡文姬和吕玲绮四人。

关羽和罗技引兵入下邳，见人民安妥不动，竟到府中。他们来见二位嫂嫂和蔡文姬、吕玲绮。甘、糜二夫人和蔡文姬、吕玲绮听得关羽和罗技到来，急忙出来迎之。

关羽和罗技拜于阶下，先对甘夫人和糜夫人说道：“使二位嫂嫂受惊，我二人之罪也。”

二位夫人问关羽和罗技：“二叔、四叔，皇叔今在何处？”

关羽和罗技回答道：“不知去向。”

二位夫人再次问关羽和罗技：“二叔、四叔今将若何？”

关羽和罗技对二位夫人说道：“我二人出城死战，被困土山。张辽劝我二人投降，我二人以三事相约。曹操已皆允从，故特退兵，放我入城。我二人不曾得二位嫂嫂主意，未敢擅便。”

二位夫人问道：“哪三事？”

关羽和罗技将上项三事，备述一遍。

甘夫人对关羽和罗技说道：“昨日曹军入城，我等皆以为必死。谁想毫发不动，一军不敢入门。叔叔既已领诺，何必问我二人？只恐日后曹操不容叔叔去寻皇叔。”

关羽和罗技对甘夫人和糜夫人说道：“嫂嫂放心，我二人自有主张。”

二位夫人对和关羽和罗技：“叔叔自家裁处，凡事不必问俺女流。”

关羽和罗技辞退，就引数十骑来见曹操。曹操自出辕门相接。关羽和罗技下马入拜，曹操慌忙答礼。

关羽和罗技对曹操说道：“败兵之将，深荷不杀之恩。”

曹操对关羽和罗技说道：“我素慕云长、子义之忠义，今日幸得相见，足慰平生之望。”

关羽和罗技对曹操说道：“文远代禀三事，蒙丞相应允，还望不可食言。”

曹操对关羽和罗技说道：“我言既出，安敢失信。”

关羽和罗技对曹操说道：“我二人若知皇叔所在，虽蹈水火，必往从之。此时恐不及拜辞，伏乞见原。”

曹操对关羽和罗技说道：“玄德若在，必从公去。但是，恐乱军中亡矣。公且宽心，尚容缉听。”

关羽和罗技拜谢。曹操设宴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