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驴友(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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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想到,既然这套装备是那个驴友带给我们的,那么很有可能他自己也有一模一样的一套,这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可我想不通的是,他要过河,为什么把绳子拉这么低,几乎就埋在水里面了,这没道理啊,还是说他也发现了自己身上的味道,想到河里洗一洗?

“师哥,革命前辈说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咱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如果师弟在的话,他一定会这么说。

很多时候,我就是想得太多,吃了三思而后行的亏,做起事情束手束脚,师弟正好跟我相反,行而后三思,我俩在一起也算取长补短。可偏偏我叫乾一,他叫兑二,乾兑生坎,坎为水,我俩在一起都他娘的水命。

我扎紧两条裤管和袖口,攀着山体往下爬了一段,很快就到了水面拉绳子的地方,这时,我看到绳头的锁锥边上,刻了一个三角形的符号,我顿时安下心来,这是我跟师弟之间的暗号,这小子果然也下来了。

到了这里,就只能倒挂着,手脚并用地往前爬了,好在河水还算清澈,肉眼在水下能看见起码三四米之内的东西。下去之后我发现,这河水其实不深,大概在两米左右,由于常年水流湍急,河底别说活物了,连个杂物都没有,光溜溜的。我大概每爬个三分多钟,就得浮上来换一次气,换第四次气的时候,差不多就快到对岸了。

这时,我隐隐看见河底下好像画了个什么图案,再仔细一看,正是一个不规则的三角符号,看这形状,应该是师弟在很着急的情况下刻上去的,最后一个三角的口都没有封严。师弟眼睛毒,会不会是他发现了河底的什么机关,然后在这里留了记号给我?

想着,我立刻浮上来换了口气,重新沉下水里开始摸索。可渐渐地,我就发现这根本不可能。这河不深,我用脚倒挂在绳子上,再加上手臂的长度勉强能够到河底,只是双手一离开绳子,整个人就被水流冲得往前荡了出去,我忙夹紧双腿,锁住脚上的绳子。这样下去,别说摸到细小的机关了,被水流带走冲到瀑布下面摔成肉泥,也是迟早的事。

这样撑着不到三分钟,我就发现,或许我还有另外一种死法——憋死。我权衡了一下,如果在摔死和憋死之间选择一种,我还是觉得摔死更爽快些,起码那是一瞬间的事,憋死就太他娘的痛苦了。

可能是老天爷听见了我的祷告,说时迟那时快,一股极强的水流猛地朝我冲过来,像一只巨大的拳头狠狠打在我的肺上,我立刻就呛了口水,跟着脚踝一酸,整个人就像一片树叶一样被无情地带了出去。

可我们这种人天生都有一种觉悟,不到最后一刻决不放弃。我条件反射地拔出匕首,用尽全身力气往瀑布上扎,可刀尖只发出了一点点微弱的刮划声,显然,这点阻力在大自然面前根本不顶用,我还是做着最标准的重力加速度落体运动。

我突然想到了一句诗: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以后我的墓志铭上一定让师父给我刻上这句话,可转念一想,算了还是不要刻了,太他娘的丢人了。

就在这时,我感觉腿上突然一紧,不知钩到什么东西,我居然在瀑布上倒挂着停了下来。“师哥,你别乱动,我们拉你上来!”师弟的声音跟着从瀑布里响起。

嘿,看来这下死不了了,墓志铭啥的还是容我再斟酌斟酌。

把我拉上来的过程,异常艰辛,可都是力气活,这里就不再赘述,只说上来之后,我才明白师弟那句“我们”的含义。原来这里还有一个人,而这个人无独有偶,正是我们煞费苦心穷追猛打的驴友,也是这次行动的另一个搭伙人,那个旧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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